盖虎在上,韩金儿在下。
故而,李自成一刀下去,盖虎脑袋掉下,而韩金儿伤而未死。
啊!——
韩金儿扔远盖虎的脑袋,被鲜血喷了一身一脸,尖声叫着,刺耳的很。
“当家的?别杀我,别杀我!——”
韩金儿光着身子,呈红白两色,看着李自成,花容惨变,亡魂大冒,连连求饶。
李自成从牙齿中蹦出话来:“淫妇,何敢负我?——”
“枉我对你百依百顺,钱粮全都托人送回,更以家中幺弟相托,你却负我,又合谋毒害三郎!”
“淫妇,心毒如此地步?——”
韩金儿屎尿迸出,连连磕头:“当家的,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莫不是盖龙,盖豹,还是其他撮鸟?”
“饶你?我李自成堂堂九尺男儿,岂能受你淫辱之耻?——”
李自成持刀逼近,眼睛红的吓人。
韩金儿眼见再无侥幸,泼辣性子发作,嘶声叫骂:“李二郎,你这没用的货,老娘跟了你多年,不如与盖虎一夜快活!”
“你要杀,那便杀吧,反正老娘跟着你,伺候小的伺候大的,没日没夜,不得半点快活,还不如死了呢——”
“杀啊,李二郎,你来杀,对着老娘的心窝捅!——”
站在门外的李自敬,颇感此情此景很是熟悉。
正自思量哪里见过时,却发现没了后续动静,心中疑惑,不禁回头一看。
顿时大惊,二兄李自成不知何故,持刀软瘫在地,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长满了红点。
而赤裸身子的韩金儿,正要捡起刀,朝李自成刺去。
李自敬疾步奔到屋内,手里长矛一送,噗嗤一声,便刺进了韩金儿心口。
当啷一下,韩金儿手里雁翎刀掉落。
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怪响,倒在地上死去。
“二兄,你怎么了?”
李自成呼吸显得更加的困难,身上冒出的红点,几乎练成了大片红斑。
李自敬陡然心里一突,震惊想到,二兄莫不是过敏?
急忙将二兄拖到外面,夜风吹过,几个呼吸后,李自成便有了好转,再过半盏茶后,便已经全好。
李自敬确认,二兄确实过敏症无异。
眼睛打量屋内,李自敬试图找寻引起二兄过敏的过敏源,却听二兄咳嗽一声说道:“三郎,别看了,是二兄旧疾发作罢了。”
李自敬带着询问看过来,李自成脸上一红,又说道:“此事除了韩金儿知道,其他少有人知。”
“二兄不能接近女子,穿着衣服到还好,若是女子赤身,则一旦接近,便呼吸困哪,浑身发痒长满红点!”
“当初,当初洞房时,二兄差点死了——”
李自敬震撼不已,二兄李自成竟然有这种怪病,对女人过敏?
确切的说,不是对女人过敏,而是对女人身上的气味过敏。
卧了个槽,怪不得后世人都说李自成没有后裔,接近不了女人如何有子嗣传承?
以前李自敬看书时,还猜测李自成是天生空籽,也就是前世男人的无精症。
单看明末各个起义军首领,每个家伙无不是一路抢了诸多女人,尤其是曹操罗汝才,更是不负曹操之名,走一路睡一路,而李自成却只有韩氏,刑氏,高氏,刘氏四人。
但这四人,韩金儿早死,其他三个全都被李自成当做军中骁将使用,而不是当做暖被窝的妇人妻子。
原来,根子在这里。
震撼过后,兄弟二人开始善后,所幸这边每家窑洞相隔较远,加上天黑,世道不太平,也没人听见,纵然发现,也不敢出来。
倒不用考虑杀人灭口之事。
李自成不能挨碰韩金儿,那只能李自敬拖着走,兄弟二人准备将两人埋了。
但李自敬想了想,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不然被饥民挖出了发现可就不好。
况且,土窑洞地上都是血迹,打扫起来很是麻烦,也打扫不干净。
将窑洞内钱粮取走,棉被取走,随后吹亮火折子,将残酒倒在地上,再引燃衣服柴禾,顿时,火光熊熊,浓烟滚滚。
不多时,窑洞便烧的焦黑,李自成找来一根木棍,奋力站在斜坡上,将窑洞顶撞破。
顿时,斜坡晃动,土块滑下,砸塌了窑洞。
兄弟二人做完善后,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只是,兄弟二人没有看见,黑暗中一双眼睛,将杀人烧屋之事,看的个清清楚楚。
待兄弟二人走远,黑暗中站起一人,绕过土塬,上马飞奔而去,方向艾家庄。
回到家中,李友,李过二人站在院内,正焦急踱步,见二人进来,纷纷张嘴问道:“如何?——”
李自成没有回话,李自敬示意屋内再说。
到了屋内,四人围坐。
“韩金儿盖虎皆死,窑洞也被一把火烧了!——”
李过恨恨叫道:“二叔杀的好!——”
“该杀,如此淫贱毒妇,不杀留着过年?”
李自敬摆手,制止二人再说。
“眼下杀了人,二兄打算如何?”
李自成:“无妨,二兄回来,没人看见,银川驿那边也有人帮着遮掩,不会走漏风声,该如何还如何做。”
李友忽然幽幽说道:“黄来哥,怕是不能如以往一样了......”
李自成:“怎么了?莫不是有人看见?”
说着,就要提刀起身,李友急忙又说:“不是此事,而是你我兄弟连夜赶路,驿马羸弱,此时三匹马累死了两匹!”
李自成大惊:“这该如何是好,银川驿本就驿马四匹,你我兄弟偷骑走三匹,却累死两匹,如何跟驿丞刑标大人交代?”
“嗯,兄长,虽然累死了两匹,可兄弟骑得那一匹,临死前下了个崽,要不跟驿丞大人求求情?”
李自成一瞪李友:“累死两匹大马,还人家一个崽子,驿丞大人一向待咱们再亲厚,也糊弄不过去吧?”
李自成一拍大腿:“大不了向艾家借贷,拿钱买了骡子抵上?反正驿马瘦弱,看起来与骡子差别不大。”
李过接话道:“俺与艾家艾能奇交好,可以让他作为保人!”
李友叹了口气:“如此也可,就只怕背了一身债,还不清艾家!”
李自成:“没办法,眼下世道不好,能在银川驿觅一驿卒,驿丞刑标大人又心善,不贪下属钱粮,每月按时发放,这等好差事,可遇不可求啊!”
“况且,贼老天不知何时能下雨,田地无所出,你我兄弟都有家人要养,驿卒钱粮,万万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