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长乐坊内点起了一片烛光,将偌大的屋子照的灯火通亮。
长孙漓趴在门口听屋内亲亲我我了两个多小时,觉得整个人生得到了洗涤。
王上这手法也忒糙了,这是长孙漓阅人无数以后得出的评论。
怪不得人家芊芊姑娘看不上王上,这是有理由的,你好歹跟人家姑娘说些她感兴趣的话题啊,这不是好过人家说什么你跟什么?
长孙漓在门口听得是干着急,恨不得闯进去把王上换作自己。
干等了两个时辰,他现在也没机会听墙根了,来长乐坊的人流渐渐的多了起来,他若在趴在门口偷听也太不像话了。
索性,长孙漓一板一眼走道护栏边上,看着地方来来往往的糟老头与妙女子。
也不知道二虎是怎么做到的,能寸步不离的跟着王上,反正长孙漓现在就心痒的不行。
不过迫于二虎的淫威,他没有抛下王上独自跑去寻乐,反而是在护栏边上帮人看面相。
这人脸黑脖子粗,举止又粗鲁,说话大声搁着两层楼都能听到些许声音,应该是行伍出身,看身上穷酸样应该没什么钱财......
这人圆脸大鼻,胡子稀疏,动作举止间透露着一股扭扭捏捏,一脸小家子气,一看就没什么出息也敢来逛长乐坊......
这人....嘶...这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这他娘的不是梼杌么,他不在外面看着怎么也跑长乐坊来了!!!
长孙漓一脸的愤慨,正要转身却便映入眼帘的身影吓了一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含泥量。”
“啊呸,不是,虎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正经事要办吗?”
二虎就靠在房边长孙漓曾贴着偷听的那个位置,他若不是想要下楼还真发现不了这么个活人。
最关键的是,你他娘的怎么走路不带响的。
“你就带老爷来这种地方?”
“这个...”长孙漓心里一慌,虽然是孙国瑞想要来见见世面,但王上怎么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子怎么做的。
被二虎从小教训到大,面对二虎长孙漓打心底的硬不起来。
不对啊,长孙漓想起孙国瑞来长乐坊之时的场景,王上分明是这里的常客。
腰杆子终于不那么萎了,难得在二虎面前硬气一次,小声的嘀咕道:“来这里总比某人带去明月楼要好吧。”
“错了,明月楼比这里好。”二虎一板一眼的纠正道,他走到长孙漓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带王上来这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是打算劝王杀子还是打算藏藏掩掩,梧桐卫不是吃素的,若真出了什么事,迟早会被梧桐卫查到的。”
原来二虎是担心这个,长孙漓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二虎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原来二虎并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那么了解王上,原来二虎也是有盲区的。
这让他对二虎的惧意消散了不少,在此之前,二虎就像一个透不过风的墙壁,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武力上的高人一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全方位的压制。
不论是穿测人心,还是争夺眷顾,长孙漓都不如二虎,可现在,他却发现二虎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念头一下子就通畅了。
最少现在的二虎像个人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指出二虎的误区,这个误区会慢慢变成一个雷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这...虎哥您说的对,是我疏忽了。”长孙漓很是自责的认了,“可老爷现在正在兴头上,我可不敢进去扰了他的兴致。”
“下次注意。”二虎点点头,并没有问责的意思,他直径走到门口,听着屋内二胡的弹奏响动,直到一曲完毕,这才敲了敲门喊道:“老爷,府上有急事。”
孙国瑞正听曲儿听得入神呢,在一首结尾之后突然冒出二虎的声音一时间有些错愕。
二虎不是说去找珠儿探探底了吗?怎么半天功夫就有收货了?
珠儿这么水的吗?
孙国瑞脑袋里的问号是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直到再次想起敲门声,孙国瑞这才后知后觉道:“进来。”
二虎进来以后,看都没有看那位正在黯然神伤的小雅姑娘,直径走到孙国瑞耳边轻语了几句。
孙国瑞顿时一脸蒙蔽的看着二虎,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老爷,这事真的很重要,具体详情回家后俺再跟您细说。”
“成,知道了,咱这就回去。”
二虎率先出了门,屋内,小雅用手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道:“五郎,你去吧,能陪你这么久我已经很知足了。”
“雅儿。”孙国瑞将纤纤玉手抓在自己的手里,看着美人落泪,他也是心疼:“咱府上出了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你身上的用度还够吗?需不需要咱在送点过来,切莫委屈了自己。”
“够,你给奴家的那些奴家一直在花,只是奴家一介女流,又身处花窑,所需的用度也用不了这么多,你给多了奴家也是存着浪费。”小雅微微摇头,只是这么一晃动,眼角的泪水又不由自主的留下,似乎在诉说着不舍。
“五郎,你若有空定要常来长乐坊看看奴家,奴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好,等我处理完了事之后就回来。”
虽说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但小雅也摸不清这位爷的秉性,跟其他的姑娘傍上的金主爸爸不同,她的这位虽然出手阔绰,却几个月才来寻她一次,而这次来又是寻红梅那个贱货,真让人放心不下。
待孙国瑞走后,小雅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将桌上剩余的酒菜吃完之后,这才吹灭了屋中了蜡烛。
今夜,又是一个不用被折腾还有钱拿的夜晚。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