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任凭大剑豪陈与义说得天花乱坠,不过余祯年始终不曾喝一口酒,一直以茶代酒陪着陈与义喝,所以便有了一夜豪饮大剑豪。
陈与义还在呼呼大睡,通过昨夜接触的余祯年则清醒了一整夜。
咚咚,门外先是出现敲门的声音,紧接着才传来立夏的声音:“小少爷,你起来没有啊?”
哪怕是在外边,霓红与立夏依旧是侍女,甚至要比在府上照顾余祯年更细心贴心,毕竟外面不比府内。
“进来吧。”
屋里彻夜未眠的余祯年出声,虽然一夜没睡,不过余祯年不仅不困,反而精神抖擞,因为他在大剑豪的光阴长河中看到了有趣的片段。
很快梳洗结束,但余祯年并没有去打搅酣睡的大剑豪陈与义,而是听着三姐继续翻扶摇宗的老黄历。
扶摇宗最初的创始人被称为“三老一主”,数千年过去,这三老一主坟头草三丈高,可扶摇宗的大权,依旧掌握在这些创始人的后代手中,而三姐的师傅,就是这三老之一的嫡系后人。
“三姐,你已经快接近元婴圆满了,你的摇光术到第几层了啊?”
若有所思的余祯年打断三姐问道。
“已经到第七层了,只差三层就圆满。”
“不过摇光术只有上半部,只能支撑到止道境,再往后,就得寻其他术法续路了。”
虽然听上去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三姐并不担心,反正师傅早就为她准备好后路了。
听到摇光术,静静坐在一边的霓红与立夏也微微侧目,大龙化成的灵珠同样目露沉思,也是在想那些关于摇光术的传闻。
即便流失了后半部,可仅凭半部摇光术,扶摇宗依旧稳稳屹立在金钱州!
余祯年若有所思。古人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自己虽不是秀才,可天下事知道的倒是不少,这后半部摇光术,自己知道在哪里,也拿得到,只是怎么拿,就是一门学问了。
摇光术对扶摇宗而言,那就是宗门根底,是立宗根本,一旦出世,扶摇宗肯定会不惜代价的取回才对,若是弱小者持有,扶摇宗霸道一点的话,说不定就直接选择占为己有,可若是强大者持有,那就是谈买卖了。
不过扶摇宗失去摇光术那么久,依旧活得好好的,到时候自己要是轻而易举就将摇光术后半部拿出来,估计不好谈价格。
还是得带上大剑豪啊。
最好再卖点惨!
余祯年正沉思时,三姐好奇问道:“小珍珠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想去,但又害怕三姐修为不够?”
自己是姐妹中第一个把小珍珠带离开家的,三姐唯一担心的,就是此行小珍珠能不能随性所欲玩得开心。
立即猜到三姐心思的余祯年立即瞪眼开口道:“那能啊!三姐你想多了,我要真想去那里,花钱就是了,俗话说的好,家有千金,行止由心嘛!”
“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口气大的,都快比得上我的剑气了。”
陈与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夜豪饮的大剑豪终于睡醒了。
回头看着此时见到三姐等人又有些羞涩的大剑豪,余祯年啧啧称奇。
这大剑豪,酒前酒后,真就完全两个人呗。
“大剑豪,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吧?”
还欲再调侃几句的陈与义一见余有钱神色不对,顿时心中一虚的看向霓红等人,以羞涩和胆怯的口吻开口:“几位仙子,我昨夜没有酒后乱性吧?”
陈与义问的很没有底气,昨夜醉得一塌糊涂,他实在是升不起底气来啊!
而且余有钱一副昨晚有事发生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位与心目中形象出入太大的大剑豪,霓红等人很难把昨天晚上喝酒之后的人与现在的人联系在一起。
除了面相长得一模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出口,见几位仙子不说话,但神情确实有变化,陈与义更慌了。
神色尴尬的与霓红等人嘿嘿一笑,陈与义几大步来到余祯年身边,一大把将人搂住后低声细语的开口到:“余有钱,我昨晚上没有冒犯几位仙子吧?”
“看来大剑豪是真的记不得了,不过没事,继续上点酒菜,我给大剑豪好好回忆回忆。”
一瞧余有钱这模样,陈与义知道昨晚肯定没好事了!
虽然想立即逃离此地,不过一想余有钱是真有钱,陈与义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再次坐上酒桌,陈与义哪怕馋酒,但却在极力控制,因为他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陈与义是忘记了,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余祯年可记得一清二楚,此时事无巨细且声情并茂的陈述下,让这位大剑豪脸红到了脖颈。
眼前的剑道豪客,不喝酒时却对女子敬而远之,一喝酒就什么都不怕了,七绝五律,一首接着一首,还都是自编的,把三姐她们夸得天上地下,美艳无可方物了!
看着眼前不断汗颜的大剑豪,没怎么说话的三姐不止一次在心中啧啧称奇。
人不可貌相!
“大剑豪,你少喝点,我怕你待会又喝醉了,然后盯着我们一顿夸。”
刚说完的三姐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容易误会,便又继续开口到:“我们到也不是害怕大剑豪你夸我们了,反而大剑豪你夸得很好!只是我怕你酒醒后又再次难堪。”
听到余有钱对昨夜之事绘声绘色的叙述,脚趾都在叩地的陈与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可余小子不识趣,偏说得生动形象,自己躲无可躲,想多喝点酒直接装醉,崇宁仙子却又如此开口,这让我咋办嘛!
我陈与义不要面子的?
我大剑豪的称号叫着玩的?
可心中抱怨,但见三姐一脸诚挚,陈与义还是将手中的酒放下了。
虽然与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有出入,不过大剑豪终究还是大剑豪,至少在剑道之上,那是真的豪!所以余祯年也适可而止。
不再打趣酒前酒后完全两个人的大剑豪,余祯年一本正经的问到。
“大剑豪,其实我昨天就一直心有疑惑,想请大剑豪喝酒的人那么多,大剑豪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呢?”
余祯年还是担心眼前的大剑豪也和大天师有关,和自己套近乎有可能心存算计。
见终于有点正事谈,陈与义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一些,一本正经道:“别人口袋里的钱,请我喝酒,只能喝一顿,但你余有钱口袋里的钱,能请我喝一辈子的酒!”
听到这话,余祯年不反驳,甚至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为什么要请大剑豪你喝一辈子的酒呢?总不能因为我崇拜你就盲目消费吧。这钱都是我爹劳心费神赚来的,我可不当败家子。”
“小珍珠,请陈大剑豪喝酒的话,哪怕请一辈子也花不了什么钱的,到也不算败家。”
插话的三姐不以为然,陈与义喜形于表,余祯年则无奈一笑。
“就是就是,请我喝酒不算败家。光你小子身上这件道袍就够我喝一辈子酒的了,穿着这样的宝贝到处溜达,这才叫败家!”
“陈大剑豪,虽然小珍珠请你喝酒不算败家,但是也得小珍珠愿意才行,你不能强迫小珍珠。”
“不过大剑豪以后想喝酒了,也可以托人找我,我虽然不管钱,但也有钱,我可以偶尔请陈大剑豪你喝酒!”
陈与义顿时眼前一亮。
“看看!什么叫人美心善,崇宁仙子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余有钱你差崇宁仙子差远了。”
余祯年懒得反驳,不过听到大剑豪说小珍珠差劲,三姐却不愿意了。
“大剑豪,你怎么能说小珍珠差劲呢!家弟天下无双!”
余是,就在请喝酒一事上,三人争论了很久,而有三姐在,余祯年也不提其他,就只和陈与义这位大剑豪只谈江湖风趣事,直到三姐离开。
“大剑豪修为高深,实力更是惊为天人,不知道是否去过凉风山。”但三姐余崇宁离开后,余祯年再次抛出话题。
已经喝得有些脸色通红的大剑豪一听凉风山,顿时又张狂起来。
“去过,怎么可能去过!实话告诉你小子,我不仅登上了凉风山,而且还登上了第二层悬圃呢,距离最高层的维上天,也不过隔着咫尺而已!”
一听大剑豪真去过凉风山,而且还登上了第二层的悬圃,余祯年顿时兴致高昂。
“那大剑豪如今还留在人间,也就是说大剑豪挑战过天庭神只,而且败了?”
本还一脸豪情的人听闻这话,顿时一脸鄙夷之色。“余有钱,大剑豪之称,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好吧!人人都视登维上天,于天庭封正为无上追求,可在我看来,那所谓的天庭,不过是另一个人世间罢了,有什么好去的。”
“我之所以登悬圃,只是因为太无敌,想试试天仙之威。”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余祯年绝对嗤之以鼻,不过眼前人是大剑豪陈与义,那要另当别论。
“那与天仙一战之后,大剑豪觉得,天仙强否?”
豪横的人猛的豪饮一杯,大手一拍桌子,腾的从椅子上站起。“他娘的,话说那天仙倒也不愧是飞升之辈了,实力真真是不俗,我递出三百剑,才砍了那天仙一剑!打至三千回合时,才终于将那天仙砍杀!”
化作说书人的大剑豪豪情万丈,意气风发,好似回到了刚刚斩杀天仙那时候一样。
余祯年则是瞪大了双眼问道:“那之后呢!斩杀天仙之后!”
陈与义白了余祯年一眼,抱怨身边的小子不知适可而止。
“那狗屁天庭不讲武德,天门打开之后出现一尊龙身人首的古神,呵斥一声我太过跋扈,便一记神通将我打落。”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结果,余祯年瞠目结舌。
“虽只是匆匆一撇,但那人首龙身的古神绝非善类,我都开始纳闷当年天宫是怎么坠落的了。”
回想起当初所经历,陈与义也感慨出声,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懒得动脑之下,其也不愿意多想。
要比算计,得找京城太极宫里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