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孺子可教啊!”拓跋山拍了拍沈烁的肩膀:“接下来说说你要了我女儿清白之身的事情吧!”
“嗯?”沈烁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刚才我不是说取消了您的承诺之事吗?”
“嗐,那是你主动取消的,这一码归一码嘛。”拓跋山的眼睛里尽是精明。
沈烁咬咬牙:“你个老匹夫,说话不算数!”
“嘿!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呢?”拓跋山一脸严肃:“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来,咱俩的事儿就没完!”
沈烁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拓跋山:“王上,您到底想要什么?”
“唉,罢了,”拓跋山叹了口气,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当然,你不答应也行。”
“那我不答应!”沈烁立刻抬头。
“呵呵……”拓跋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我就砍死你。”
“嗳,有事好商量嘛,我答应我答应。”沈烁腆着脸,一脸的笑意。
“这才是好孩子嘛,我要你帮助灵儿,坐稳羌若的王位!”沈烁一听,张嘴欲说,拓跋宏抢过话:“我戎马一生,好不容易才拿到的羌若王位,也希望有人能继承,如今,你也看见了,羌若王宫,乌烟瘴气的样子,灵儿生性善良,不是个做王的料子,所以,我希望在我老死之后,你能够辅佐灵儿,站稳脚跟,辅佐她治理羌若。”
沈烁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那好,既然你答应了,我也就放心了!来人,把此贼押入大牢!”拓跋山说完,转身离开。
沈烁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深处的寒光。
深夜,沈烁躺在牢里的干草堆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百无聊赖。
旁边的牢房里的一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沈烁,扒到栅栏边,问道:“兄弟,啥事进来的?”
沈烁偏过头,看着书生模样的罪犯,反问道:“你又是何事进来的?”
“我啊,我考进来的!”罪犯说道。
沈烁吃了一惊:“这年头,连吃牢饭都要科考了?”
“嗐,哪能啊,我是科考作弊被抓进来的!”罪犯说道“”兄弟,那你呢?”
“我啊!”沈烁伸了个懒腰:“我是因为不小心睡了公主,进来了。”
“睡了公主?”罪犯明显不信:“吹吧你就!我们羌若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个穷小子!”
“沈烁!”这时,拓跋灵的声音传来。
两人朝牢房外看去,拓跋灵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最终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公主?”罪犯眼睛瞪得比沈烁嘴巴都大,罪犯转头看了看沈烁,又看了看拓跋灵,朝着沈烁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牛!”
“那当然!”沈烁依旧躺着,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
“沈烁!”拓跋灵看见了沈烁,飞奔而来,站在牢外,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沈烁!我终于找到你了!”
拓跋灵拿着沈烁的黑剑,朝着门锁用力一劈,门锁断裂,拓跋灵打开牢门,冲进牢笼,将沈烁紧紧抱住:“太好了!沈烁,我还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呜呜……”
沈烁拍了拍拓跋灵的背,安慰她说:“没事啦,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吗?”
“嗯!”拓跋灵将脸埋在沈烁的胸膛,使劲蹭了蹭眼泪:“沈烁!我们走吧!”
“走?”沈烁疑惑:“去哪?”
“当然是回陈国啦!”拓跋灵抬起头来,双手捧住沈烁的脸:“我知道父王的苦心,他不是故意要关你的!”
“父王都跟我说了,他关你是因为你是陈国人,羌若和陈国关系不好,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得已才把你关起来,如果你越狱了,那就跟羌若没关系了。”拓跋灵认真说道:“所以,我们走吧!”
“你父王同意你去陈国?”沈烁皱眉问道。
“嗯!父王他虽然关你是迫于无奈,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也不希望羌若跟陈国交恶。”拓跋灵解释道:“所以,我父亲答应我,只要你能护我周全,他便放你和我离开。”
“真的?”沈烁怀疑地问道。
“好吧。”拓跋灵垂下头:“我父王只是说让我放了你,却不要我跟你回陈国。”m.cascoo.net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快走吧,沈烁!”拓跋灵将沈烁从草堆上拉起:“趁着夜色,赶紧出发,回陈国,徐大成我已经让他先自行去沧州了,你不必担心他。”
“那你呢?”沈烁问道。
“唉,我自然是走不了了。”拓跋灵顿了一下,眼圈又开始变红,拓跋灵耸耸鼻子:“等你回了陈国,可别忘了我哟。”
沈烁看着面前不足自己脖子高的少女,心里微微发酸,一把抱住拓跋灵:“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嗯!我信你!”拓跋灵挣脱出沈烁的怀抱,踮起脚尖,闭上了双眼,朝沈烁吻去,
沈烁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睛,任由拓跋灵在他唇瓣上辗转厮磨。
沈烁搂着她,与她唇齿相贴。
拓跋灵的吻技青涩,却格外温柔,似乎生怕碰痛沈烁一般。
许久,拓跋灵松开沈烁,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低着头:“沈烁,保重。”
“嗯。”沈烁点了点头:“记得照顾好自己。”
片刻,拓跋灵松开了沈烁,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记住你说过的话哦,我等你!”
“嗯。”沈烁点点头。
片刻之后,一匹快马驶出都城。
天色渐渐变白,沈烁骑在马上,嘴里啃着薄饼,两个多时辰的路程,终于离开了羌若,踏入了陈国沧州的边界。
马步渐缓,沈烁将最后一块薄饼扔进了嘴里,喝了一口水,翻身下马,牵着马沿着官道往前走。
“呔,”忽然间,从路边跳出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马贼,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看不出真实容貌。
“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留……”
“留下买路财!”沈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对!买路财!”瘦小的马贼扛着一杆长枪,枪尖指向沈烁:“快!把身上值钱的玩意儿都交出来!”
沈烁微微一笑,从腰间解下荷包,扔给了马贼,马贼掂量了下钱包,收到了怀里,提着枪,走到沈烁面前,仔细打量着沈烁:“哟呵,小东西,长得还真别致,来,衣服脱了,让大爷爽爽!”
沈烁轻笑一声,拽着马贼的腰带,将其横放到马背上,伸出手掌,朝着马贼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让你装马贼,让你偷跑出来!”
“呜呜呜!”马贼趴在马背上,嗷嗷直叫:“沈烁!快放手!”
马贼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一扯面巾,露出了她的唯美容颜:“哼!你怎么知道是我?”
“小傻瓜,你的瞳孔是天蓝色的,一看就是知道是你,而且……”沈烁抱住了拓跋灵:“你的声音,你的身姿,我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哼,算你识相!”拓跋灵腿一弯,从沈烁怀里钻了出来,翻身上马:“沈马夫,走吧!”
沈烁嘴唇微微地扬起:“好嘞!我的公主殿下!”
沈烁牵着马匹,慢慢往前走着,一路上,拓跋灵兴奋不已,像个刚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个没停,说个不停。
“你不知道,我抄小路走有多不容易!马都被累死了!还有还有,小路上好多蜘蛛网呀,我还看见了一只比你头还大的蜘蛛!”
“有这么大的蜘蛛?”
“那当然!对了,我扮马贼像不像?”
“一点都不像,明明是‘此树是我栽’,你读成了‘此树是我开’。”
“哎呀,你们陈国人就是麻烦,打个劫还文绉绉的。”
“我也觉得。”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路边的树林里,一队持刀的士卒站起身,往两人相反的地方跑去。
“嗯,我知道了。”拓跋山正在书房里批着文书,听着士卒的汇报,良久,他放下手中的文书,叹气说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