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几个国家的礼仪,一般来说,别国使团进入本国国都后,均有鸿胪寺类型的官员前去都城的东门迎接。
沈烁盯着的东门内,此时的云国都城东门,只有一个持着长枪的人,带着几个兵卒立在街道中间。
“师父,你可认识此人?”沈烁手持马鞭,指向那人。
“那人是二皇子门下的郎将,名唤卓文,武功不错。”苦林一声冷笑。
“与师父比,如何?”沈烁扭头看着苦林。
“一个手指,就能压死他。”苦林傲然道:“不过是个莽夫罢了,不值一提。”
沈烁微微点头,策马上前,朗声道:“陈国使团奉命觐见云国皇帝陛下,还请通传。”
“陈国使团?”卓文长枪枪尾砸在地上,路石皲裂:“你们陈国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皇?”
“你什么意思?”沈烁倾着身子,低声问道。
“诬陷我大云公主杀害你陈国皇子,还敢前来问罪?笑话,是欺我大云无人吗?”卓文冷笑,用枪杆敲击着马屁股,“赶紧滚回你的陈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沈烁眯起了眼睛:“本官前来,本就是与你云国皇帝商讨此事,此事尚未有定局,你一朗将,在都城拦截别国使臣,本就无礼,你云国连这点礼节都不懂吗?”
“聒噪!”卓文长枪一提,踏马而来。
关婧脚尖点在马背上,白剑出鞘,向卓文掠去:“我去会会他!”
卓文的长枪横扫而来,却突然收住,避开了关婧的白剑。
关婧惊讶之余,手腕一翻,又向卓文劈去,卓文左右闪躲,竟然不肯与她正面交锋,关婧皱了皱眉,一掌拍向卓文的胸膛,卓文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往旁边一跃,躲开了她的攻势。
关婧收回手,冷笑了声,抬起腿,踢向了卓文。
卓文不退反进,握紧了手中的铁棍,狠狠打向了关婧。
“铛——”一声巨响,关婧被震得后退数步,捂着肩膀,痛哼一声。
卓文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冷笑着看向关婧,嘲讽道:“就凭你这点本事,还妄图和本将军动手,真是自不量力!”
“欺负我的女人,谁给你的胆?”沈烁黑剑出鞘,飞向卓文。
卓文长枪一挡,铁棒与利刃相碰,火花四溅。
沈烁趁机跳下马,一掌袭向卓文的脖颈,却被卓文巧妙地避开了。
卓文的铁棒与沈烁的长剑交击在一起,双方皆被震得虎口发疼,两人同时松开了武器。
卓文哈哈大笑起来:“陈国使臣,不过尔尔!”
沈烁抿唇,冷声道:“刚才只是开胃小菜。”
两人互视一眼,齐齐冲了上去。
沈烁与卓文战斗在一起,两人的身法皆十分快速,只片刻之间,已经过了十余招,却仍难分伯仲。
“铮!”长剑撞击的声音传来,沈烁抽回长剑,卓文的长枪也回到了原位。
卓文沉默不语,目光阴鹜。
沈烁亦是如此,他们俩的目光中都透露出凝重,显然,他们刚才都没有尽全力,都留了几分实力,等待着最佳时机,再次攻击对方,决一胜负。
两人对视良久,终于又是一阵猛烈的攻击。
“叮!”枪剑相抵,两人同时后退几步,然后迅速转换了姿势。
“铮!”两人再次交锋,沈烁一剑划破卓文的铠甲,而卓文的长枪,划向沈烁,沈烁借机用力翻过,躲开了卓文刺来的枪尖。
沈烁稳稳站在原地,卓文却被带得向前踉跄了一步。
沈烁眼睛一亮,手腕一抖,再度攻向卓文。
两人再一次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砰!”
沈烁抓住卓文的空隙,一掌击中他的腹部,卓文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挣扎半晌,却始终爬不起来,只好放弃抵抗,任由沈烁踩在自己的胸口上。
沈烁低下头,俯瞰着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准备刺穿他的喉咙,却听到了一声娇喝。
“住手!”
沈烁一愣,停止了动作,慢慢抬头望过去。
一个官员带着侍从急匆匆跑了过来。
沈烁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看着眼前的官员“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使官息怒!”那个官员走到他跟前,赔着笑,“这卓文乃是二皇子麾下的将军,使官可别伤了他的性命。”
沈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当街拦停使团,刀剑相向,这就是你们云国的待客之道?”
官员噎住,咬牙道:“此事我自会向二皇子禀告,使官您如此作为,是有些不妥……”
“闭嘴!”沈烁厉声喝斥,“若是换成躺下来的是我,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恭敬?”
官员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沈烁收起了手中的长剑,一脚将卓文踢昏,转身走向关婧,伸出了自己的胳膊,道:“走吧。”
沈烁看向面前的几人:“我乃陈国使臣——沈烁!今日已见到云国的待客之道!我必当回去如实告知我皇,待时日,挥兵直下,就不要怪我大陈不懂礼数了!回程!”
关婧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了他的胳膊,顺着他,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那官员见状,立刻绕到了沈烁的面前:“沈大人!沈大人!不可啊,你这一回去,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呀。”
见沈烁没有理会,此人一把拉住沈烁的手臂:“沈大人!这件事我一定禀明圣上,给沈大人和使团一个满意的答复,沈大人,您看天色已晚,要不,随我去官驿休息,明早面圣?”
沈烁甩开了他的手,停下脚步,沉声道:“既然如此,还有请上官带路了!”
沈烁说完,坐进马车里,不会理会官员。
看着沈烁离开的背影,那个官员忍不住咒骂了两句:“呸!什么东西!”
驿站内,云初开开心心地跟沈烁和关婧介绍着云国都城的美食和玩乐的地方,临了,叹了一句:“终于回来了。”
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香皂哥哥,明天去皇宫里面,你说二哥会把我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