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水沾到身上的人,一个个皮肤立刻变得通红,如同被烫伤了一般,哀嚎不止,倒地不起,没一会儿,就浑身僵硬,一命呜呼了。
赵家宅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救命啊!救命啊!”
“好烫!快救救我!”
赵文山等人,划着步子,躲过了毒水的攻击,但是其他人,没有那么幸运。
“父亲,怎么办?”赵正青吓得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赵文山瞅了一眼天上,孔明灯所剩无几,但他仍旧不敢放松警惕,低吼了一声:“都散开,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众人闻言纷纷四处奔逃,唯有赵正青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弹,呆呆地望着赵文山:“爹……”
“滚开!”赵文山厉声呵斥了一声。
“爹!快救救我!”赵腾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全身衣服如同在水里滚过一般,滴滴答答地流着毒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双目圆瞪,像是被人施了妖法似的,神志不清:“爹,我热死了……爹……救救我啊!”
赵正青看到儿子这模样,吓得魂儿都丢了半截,推搡着管家:“我的腾儿!快去请大夫,快去啊!”
赵腾身体颤抖着,缓慢地朝着赵文山靠近:“爷爷……”
“别过来,你离远点!”赵文山伸手阻拦赵腾,谁料到赵腾突然扑了过来,一脚将没有防备的赵文山踢得跌坐在地上,“嘭”的一声摔得七昏八素。
看着蹒跚走来的赵腾,赵文山吓得大喊:“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站住!”
赵腾恍若未闻,一步一步朝赵文山逼近,赵文山慌张地从腰间拔剑,狠狠朝着他砍了过去。
“噗嗤——”赵腾一下子被斩断了胳膊。
赵文山看着掉在地上的胳膊,愣了愣。
赵正青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随即大喊道:“爹,你干什么!他是你唯一的孙儿啊!”
“腾儿身上沾满了毒水,碰到你我,我们都得完蛋!”赵文山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被砍掉胳膊的赵腾,晃了几下,双眼瞪着赵文山,缓缓倒了下去。
“腾儿!”赵正青悲痛欲绝,正要扑上去,赵文山一把拉住赵正青:“干什么?跑过去送死吗?”
“咳咳咳……”赵腾艰难地吐出一大串鲜血,随后便没了动静。
“腾儿……”赵正青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赵府的动静渐渐变小,哀嚎声也逐渐减弱,整个赵家,都陷入了恐怖之中。
赵府内,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原本热闹的赵家,如今如同炼狱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赵文山咬牙切齿地看向沈烁,此时的沈烁,依旧在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赵文山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怨愤。
“沈烁!”赵文山提剑飞奔而来:“你毁我赵家!我要你不得好死!”
赵文山武功之强,沈烁是领略过的,不敢大意,更何况,是极度暴虐下的赵文山。
关婧拔出剑:“沈大哥,一起上!”
很快,赵文山的剑便到了面前,沈烁抽剑挡开,赵文山却并没有放弃,而是挥舞着长剑与他斗在一起。赵文山的剑势凶悍无比,招招致命,沈烁只得闪躲。
“叮——铛!”赵文山刺向沈烁的剑被挡住,两柄宝剑相撞,擦出耀眼的火花,震耳欲聋。
沈烁趁机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关婧瞅准了空档,一剑刺向赵文山的后背。
赵文山耳朵动了几下,一个转身,手中的剑砸在了关婧的剑上。
划过一丝火花,赵文山抽手,一掌拍向关婧,关婧侧身避过,又一剑刺向赵文山的胸口,被赵文山轻描淡写地拨开,沈烁从其背后出手,一剑刺向赵文山的脖子,赵文山急忙回身,抵挡住了沈烁的剑,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关婧的剑,使劲一扯,关婧手臂一麻,险些脱臼,沈烁趁机捡起地上的剑,又一次刺向赵文山的心脏。
赵文山赶忙躲过要害,左肩却挨了一剑,他闷哼一声,右手拿着剑,直接朝沈烁砍了过去,沈烁迅速收剑,避开了这一招,两人打得如火如荼,谁都占不了便宜。
关婧见此,得知是个良机,捡起赵文山扔在一旁的剑,一脚踢向剑柄,长剑飞向赵文山,赵文山侧过身子,躲过了飞来的剑,但紧随剑后的关婧一脚踢在了赵文山的后背,赵文山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沈烁!”关婧忍不住叫了一声。
听到关婧的声音,赵文山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瞬,他抬眼看了关婧一眼,眼睛里的杀气浓烈了几分。
“这老家伙甚是厉害!”沈烁喊道:“婧婧,小心一点!”
关婧应了一声,手握着剑柄,盯着赵文山,随时注意着他的动向,这个时候的赵文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悍不畏死。
“你去死吧!”赵文山大喝一声,猛地朝着关婧冲了过来。关婧也不示弱,举剑迎了上去,两个人瞬间交织在一起,打成一团。
赵文山的剑锋凌冽,一剑劈向关婧,关婧却突然改了路线,绕过了赵文山的剑,剑尖贴着赵文山的手腕,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伤痕。
赵文山捂着手背,脸色狰狞,怒喝一声,一掌朝着关婧打去。
沈烁见此情形,立刻跃过赵文山的头顶,落在了赵文山身前,接住了他的一掌,赵文山的掌风刮过沈烁的脸颊,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挡下了赵文山的掌力,赵文山却还是一掌将他打出去,沈烁重重摔在了院墙上。
沈烁捂着腹部,吐出一口血,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赵文山,眼里露出一抹坚毅:“赵文山,你们赵家祸害钱州数十年,你看看,这钱州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民不聊生,而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屡次杀害朝廷命官,杀害告状的百姓!因为一个破古方,置至亲之人于不顾,追杀我娘!”
“那又怎样?我赵家祖先留下的古方就该是我赵家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赵文山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