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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又取河东军将领联名的贺表,请李茂转呈天子。
阿跌光进此举用意无非是要提醒李茂莫要隐瞒他河东军的功劳,否则整个河东军将领不会与他善罢甘休,也意在提醒天子,平定夏州河东将士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一笔勾杀,只恐寒了河东将士的心。
李茂心知肚明,郑重接过来,转交给喜宝,回了礼,说道:“此番能顺利平息杨慧琳叛乱,两位将军大功一件。请两位将军随我一同进京面圣,某当据实奏明天子,为二位将军和河东军将士请功。”李茂能有这番表态阿跌光进兄弟心满意足,却推辞道:“我二人受命领军在外,无诏令岂敢擅自进京?少卿信义海内闻名,我二人岂有不放心的道理。”
送了李茂一顶大帽子后,阿跌光颜又道:“此去长安尚有三百里路,沿途多有吐蕃没脸的骚扰,某愿代兄充任钦差护卫。”
李茂大喜,笑道:“得光颜将军同行,茂可安枕无忧矣。”
当下河东军依靠钦差营帐扎营,军中主要将领随阿跌兄弟入李茂答应饮宴,宴毕,阿跌光进先回河东军大营,分一部人马给兄弟阿跌光颜,留作钦差护卫队。
河东将士皆擅饮,李茂喝的有六七分醉,喜宝将他扶回寝帐,张罗着给他洗漱。
喜宝容貌不过中等偏上,但身体结实,举止干脆有力,浑身上下充溢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武干练之气,这种气质很对李茂胃口,接着酒意他直盯着喜宝看。
喜宝察觉,面颊微红而已,却并不反感,于是李茂得寸进尺,借着酒劲牵住了她的手,问道:“跟着我可觉得委屈?”
喜宝抽回自己的手,瞪了李茂一眼,没有理他。隔了一会儿,喜宝又主动找话说道:“今日在山上,你怎知来的是友军不是敌人?”
李茂道:“河东军摆出那么大阵仗,岂能一无所获,我早算到他兄弟会来。我在西北各地都留有耳目,这方圆一百里内超过二十人的马匪我大体都知道,他们从东北方向来,那边只有一股不成气候的山匪,没这么多马,也没胆量敢冲撞钦差,我便知道来的是友军。”
喜宝咬了咬嘴唇,道:“这点我就没去想,我看到他们来,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跟他们打,他们几个将军也是满脑子怎么开打,没人去想要不要打。”
李茂道:“为将者只需专注怎么打,怎么能打赢,至于要不要打由为帅的去判断。”
喜宝笑道:“不知羞,自己封自己是元帅。”
喜宝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笑起来的很好看。”
气氛很融洽,李茂浑身一阵燥热后,一时昏了头,竟一个偷袭抱住了喜宝的腰,喜宝猝然遇袭,大惊,挥肘侧击,李茂哎呦一声惨叫,捂着鼻子跌坐在一旁。
喜宝又心疼又恼怒,厉声道:“我当你是位可敬的兄长,你竟做此禽兽之举。怪我瞎了眼,错看了你。”喜宝说罢,抓起一个瓷杯狠狠地摔在李茂面前,摔门帘而去。
李茂的鼻血奔流不止,用手一捂,满脸皆是,恨的他连抽自己两个嘴巴,悔恨莫及。
秦墨正在帐外和几个卫兵吹牛皮,见喜宝噙着泪水跑了出来,招呼也不打独自走了,心里吃了一惊,忙踢起在行军床上躺着醒酒的张琦,让他跟过去,却又吩咐几个卫士说:“守着门,谁也别放进来。”这才掀皮门帘进入李茂的寝帐,见李茂满脸是血地呆坐在地上,惊叫道:“哥,这血怎么跑你脸上了?”
李茂没好气地骂道:“滚。”
秦墨观察寝帐内除了那只被摔碎的瓷杯,其他东西俱安好,便知李茂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蹲下身,望着李茂的脸,嘻嘻笑了会儿,方道:“怎样,我是不是提醒过你,胡马性子烈,毛没捋顺前不要招惹他,应验了吧,尥蹶子了吧,踢着脸了吧。”
李茂擦了把脸上的血,用手扶扶鼻梁,剧痛。
他吐了口气,道:“怪我,酒后乱性。”
秦墨道:“休拿酒醉搪塞,你一开始就对她没安好心,不过是一直没捞到机会罢了。”秦墨盘膝坐下,双手扶着膝盖,探身问李茂道:“得手了没?”
李茂指了指自己血糊糊的脸,哀叹了一声。秦墨低下头凑近了打量李茂的鼻梁,伸手欲扶,被李茂拍开了。秦墨道:“别动,我瞅瞅,嗳哟,八成是断了,啧啧啧,可怜呐,偷食不成反被破相。该,活该!”
李茂道:“兄弟,我被人打你特开心是不是?”
秦墨道:“话不能这么说,得看挨谁的打。自家用心不纯,想占人便宜挨了打,活该,我不会同情你的。”
李茂垂头丧气道:“好吧,我活该,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出去,让我清静清静。”
秦墨道:“哥,不是我说你,你别的方面吧凑合还行,跟女人交往,你不行!唉,你别瞪着我,我不是说你在床上不行,我是说你……简单点说吧,就是你一点都不懂女人,唉唉唉,你又瞪眼,你还别不服。别看你妻妾成群,家里不缺美人,可你扪心自问,她们哪个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才跟了你的?没有吧,她们跟你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乃是形势所逼。我承认你对她们都还不错,她们对你也不错,不过你们那是夫妻间的亲情,你真心爱过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又真心爱过你?没有吧,……哦,那个女道士不算,人家已经出家了。哥,你不懂女人,你有能耐钻进她们身体里,却没本事走进她们心里。”
李茂沉默不语,秦墨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发自真心的。扪心自问,自己的确未曾走进任何一个女人的心,即便是跟他最亲密的小茹,他也是在最后一刻才发现她的内心中原来藏着那么多的秘密,他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自己虽然了解的她身体的每一寸,却从未曾真正走进她的内心。
想到小茹,李茂的鼻子有些发酸,然后是剧痛。
“你看喜宝人傻好欺负,你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呢,弓弦绷断了,鼻梁也塌了,活该,我看你就是活该。”
李茂的鼻血又流了出来,秦墨大吃一惊,一骨碌爬起来,趴在地上问:“哥,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
李茂强忍剧痛道:“能不能闭嘴,快找牛二去。”
牛二是常河卿的徒弟,带艺投师,医术不错。
“唉,我这就去,哥你再忍忍。”
秦墨从自家衣裳上扯了块布塞到李茂手里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嘴里嘀咕:“别人是气的吐血,您老先生怎么气的流鼻血呢。”
喜宝一口气跑出营外的山坡上,张琦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人是追到了,却因搞不清楚她和李茂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也就不知道该劝些什么。喜宝扶着一块石头默默哭了一阵子,山风一吹,气就消了。
想想自己那一肘拐的李茂鼻梁断裂,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心里就再也恨不起来。她擦擦泪,对张琦说:“我没事了,你去叫牛二,他,他鼻梁被我打折了。”
张琦“啊”了一声,只觉得着牙根子酸的厉害,这些日子他一得闲就向李茂请教近身搏击术,深知想靠近李茂有多难。
“怎么就让喜宝把鼻梁给打折了?依茂哥的身手,喜宝近不了他的身,那是他心甘情愿让她打的,茂哥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如此心虚?”
“茂哥借着酒劲想欺负人喜宝,够不是东西吧,要不你去说说他,让他以后小心点。”秦墨给一脸正气的张琦出主意,张琦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喜宝已经原谅他了,这男女间的事外人你搞不清,或者只是场误会呢。有机会我提醒一下茂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秦墨眼一瞪:“白受人家叫你那么多声哥,如今她挨了欺负,你就这么给人家出头的?”张琦闻言,脸色通红,秦墨继续数落道:“你以前吃她烤的羊腿时是怎么说的‘谁要是欺负你,告诉哥,哥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现在不要你动刀子,只要你动动嘴,进去骂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便可。”
张琦怒道:“你别小瞧人。”
秦墨努努嘴,道:“去,证明我小瞧错了。”
张琦恨恨地瞪了秦墨一眼,恶狠狠地冲进了李茂的寝帐。
寝帐里一盏油灯,灯下,牛二正跪着往李茂鼻子上涂药,张琦骤然进来,唬的他一跳,手一颤,一瓶药粉全洒李茂的脸上了。
牛二手忙脚乱给李茂擦脸时,李茂眯着眼睛问张琦:“什么事,说。”
张琦搓着手,张口结舌,忽然瞅见近旁有碗凉茶,忙端起来送到李茂手里,小声说道:“哥,你放心吧,喜宝不生气了。”
李茂道:“知道了,还有事吗?”
张琦道:“哥,喜宝是个好姑娘,你收了她那是好事,不过这事你不能急,得慢慢来。你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她的人。哥,我看好你。”
李茂在张琦肩上拍了拍,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张琦临出门时,又回过头叮嘱李茂道:“记住兄弟的话,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她的人。预祝你成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