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就等着这句话,忙送不迭地应下,“是!等处理好公子这边的事情,属下再去寻国师!”
“嗯。”
其实白羡鱼很想说,大可不必跟着她,可即便这么说了,想必谢行蕴也不会同意。
看来得寻个机会,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庇护,等祭祀大典过后,谢行蕴也该让“赤连”这颗棋子派上用场了吧?
……
“什么?国师?”白景渊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皱了下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骑着马走在前方的少年一身银色铠甲,雄姿英发,他动了动缰绳,侧身道:“属下不敢妄言,此乃京都风沙渡内传来的消息。”
白景渊深觉这几日过的有些混沌,他捏了捏眉心,“风沙渡……是那个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撑的情报组织?”
银随略有意外,“公子居然知道风沙渡的另一重身份?”
“并不难猜,我办案途中,也和不少风沙渡位高权重之人打过交道。”他道:“短短几年就能在整个大夔,甚至大庆等地都开办分楼,严密周到,层次清晰,这根本就不像酒楼。”
“听闻白家二公子从前乃京都第一商贾,众人夸他有经商之才,现在看来三公子您也不遑多让,竟能一眼看出。”银随笑了笑,“开始确实是酒楼,是少主为了转移大量财力所办,后来少主治理有方,分楼如雨后春笋,各个地方都有了我们的人,极大方便了消息的传播,后来慢慢的,有人特意前来酒楼询问消息,一来二去,便形成了情报网。”
白景渊听他说完,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少主?”
他本在南方办案,这名男子拿着小鱼儿身上的物件来寻他,武艺高强且极为忠心,正好救他于水火,询问一番方知他是生门之人。
还说他是受了少主所托,特意前来护送他回京都,并且在见到少主之前,他都不会离开。
白景渊当时并未多问,关于生门少主是谁这种秘辛,知道的越多恐怕越危险,所以也只惊讶于小鱼儿居然认识生门少主。
可现在听了银随的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从一开始,银随就已经讲明了生门少主到底是谁!
不过是他觉得毫无可能,这才径直忽略了这种可能。
银随恭敬地低了低头,“少主就是公子您的幺妹。”
白景渊平生第一次失态地扶额,震惊地喃喃,“怎么可能呢……”
银随耳力极好,这一句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笑了下说:“公子那日表现的那般淡定,属下还以为公子知道。”
“我如何知道?小鱼儿看起来那般柔柔弱弱,你叫我怎么将她和生门那位少主联系起来!”
“公子莫要激动……”
“等等。”男人忽而又想到一件被他忽略的事,“那照你这么说,风沙渡也是……”
“也是少主一手创办。”
白景渊:“……”
银随想起记忆里那个如同神明临世般的女子,明明那个时候她也是个小姑娘,眼神却比任何人都深沉镇定。
“少主身份一事只有少数人知晓,公子乃少主的哥哥,生门亦可成为公子的后盾。”
白景渊微微叹了口气,惊讶过后只剩心疼。
上一世的小鱼儿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成长成现在这副模样。
半晌,他才继续开口,“小鱼儿还有没有其他身份?”
银随微愣,笑着摇了摇头,“少主神秘莫测,便是我们也不知道她还藏着多少秘密。”
白景渊仔细一想,也是,小鱼儿连他们都瞒得死死的,想必是不到危急关头不会露出底牌,问他又能问出什么来。
他重新坐好,“那便继续说国师一事吧,你们的人可知这国师的来历?”
……
“殿下!我们来晚了!”
侍卫抱拳跪下,不胜惶恐道:“东西恐怕已经被白景渊取走!”
莫临渊站在屋角黑暗中,神色莫测,“终究是……迟了一步。”
“殿下,白景渊现在一定走不远,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侍卫目露凶光,“若让他将那物呈给大夔皇帝,那殿下您这么多年的布局岂不是都毁于一旦!”
他的话还未往严重的说,何止是毁于一旦,更有可能让两国之间反目成仇,到时非但还未见回报,殿下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
“殿下,不能再耽搁了!”侍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他们行了水路,再要去追可就晚了!”
“不必追了。”莫临渊淡道:“让他走吧。”
“殿下这是何意!”
“当年白老将军于我们有恩,权当是抵了吧。”他微笑,“再说了,焉能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侍卫大为不解地看着他,“殿下的意思是……”
“沿着大夔这一路下来,你还不明白吗?”
原以为大夔乃劲敌,现如今看来,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即便有谢行蕴白檀深几人又如何,连江湖组织的名声在民间都比官府响。
根基早已溃烂。
便是谢行蕴等人生在大夔,可也不过是亡羊补牢,莫临渊眼神逐渐变了,可金銮殿那位竟还动了白羡鱼,实在是愚蠢至极。
那几个双生子,现在也无用了,死了便死了,这几年他们带回的情报并不算少。
也算死得其所。
莫临渊脸色逐渐恢复如常,继续道:“征战多年,大夔早已外强中干,若他此时发难,先倒下的你猜是谁?”
“可殿下……”
“好了,不必多言。”莫临渊道:“即日启程,返回大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