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空宅?
他说的该不会是……
白羡鱼顿了顿,想要拒绝,可谢行蕴起身打断了她的话,“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有很多人找你?”
“确实不少。”
“你既然应下,也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客栈鱼龙混杂,出于安全考虑,你也不该住在这。”
原来是这样。
赤连这个名头确实有些响了,若消息走漏,不可避免会引来一些麻烦,加上现在白离也不在她身边,谢行蕴那确实安全的多。
既是空宅,想必这几年也没住进去过什么人,谢行蕴有丞相府,也应该很少去吧?
白羡鱼暗自思忖,谢行蕴定是接了皇命前来,经他之后没有问题,不日就可面见皇帝,到时候国师府也就下来了,也住不了多久。
犹豫过后,她点了点头,“好。”
男人背对着她,微微侧首,似乎还想说什么。
白羡鱼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谢行蕴及时移开视线,眸光微闪,“没什么。”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吧。
送谢行蕴离开之后,白羡鱼正欲关门,却见萧正还没有走,站在门旁挠着头看她,她停了下,“怎么了?”
萧正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道:“我家公子说让我以后跟着你。”
白羡鱼皱了下眉,“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萧正看了眼眼前年轻的男人,忽然一眯眼,喃喃道:“赤连师父?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眼熟呢?”
“你是刚才公子在大街上抱住的那个男人!”
“……是。”
“你就是赤连大师?”萧正狐疑道:“我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白羡鱼嘴角略微抽了下,直接道:“跟着我就不必了,你家公子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帮着我搬东西去城外那座宅子,等我到了那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萧正听她这么说也表示认同,不过他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城外的空宅子是公子送给白五小姐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公子的亲信,莫说住了,进都不能进,长公主都没进去过,眼前这赤连和公子今日才认识,公子居然就已经如此信任他,看来是自己人了。
想到这,萧正的态度不自觉和善几分,“应该是这样吧,那我先派人帮你把东西都搬去,现在你和我直接去宅子看看吧,我带着你逛逛。”
“行。”
……
夜色逐渐降临。
白羡鱼跟着萧正跑了一天,这宅子大得很,当年她也只来过一次,现在这座宅子看起来有了几分人气,不似当年空荡荡的,还有几个院子里亮着灯,还有仆人侍奉。
她有些好奇,“这里面住的是谁?”
“这里啊,这是……”萧正和白羡鱼聊了一下午,已经有些哥俩好的意思了,现在她这么一问,他毫无防备地,差点把来之前公子的话给忘了。
好在他及时刹住车,笑着道:“这是公子朋友住的地方。”
白羡鱼挑了挑眉,也没继续追问,不过她经过这院子的时候,总感觉有股挥之不去的药香。
药香,难道住的是谷遇?
“好了赤连,这就逛完了,你的院子去哪都挺方便的,我再去给你调几个侍卫来,有事的话直接叫我就行。”
“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别说来你的院子了,一般人想进这都不可能的。”
白羡鱼点了点头,不经意扫到了旁边亮着灯的院子,“那我旁边这个院子住的是谁?”
萧正看都没看,笑着跳上了房檐,“这院子里住的就是我家公子,怎么样,是不是更有安全感了?”
白羡鱼:“……”
“……谢行蕴住这?”
萧正略有些纳闷地看着他,这赤连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还没认识多久呢就直呼公子名讳了,还说的这么顺口,看来身份来历确实不简单。
“是啊,公子一直住这。”
“一直?”
“住了好几年了。”
萧正对谢行蕴做的这个,让赤连住在他隔壁的决定也挺意外的,公子的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宅子里的仆人大都是忠仆和签了死契的佣人。
赤连就有些特殊,若一个不好,让他知道了也不好吧。
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
“是吗?”白羡鱼不知为何,总有种落入圈套的错觉,事情实在是进展的太顺利了。
今日的谢行蕴似乎也有些奇怪,她抬头看向星河璀璨的夜空,他默认了顾轻衣留在他身边,却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谢行蕴在街上忽然抓住她的时候,顾轻衣表现的更像是一个仰慕者。
谢行蕴若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给她一个含糊不清的身份的。
就像当初,在情蛊的驱使下,她刚一原谅他,他就费尽心思地在她面前提起提亲一事,若真有准备娶顾轻衣,应该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
白羡鱼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还有萧正,他们几人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层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是啊。”萧正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提醒一下他,“赤连,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我家公子的心上人三年前死于一场大火,从那以后他便搬来了这里,侯府以及后来的丞相府都空置了,你也尽量不要在公子面前提起‘白羡鱼’这三个字,免得刺激到公子……”的病情。
现在公子好不容易开始配合吃药了,断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白羡鱼颔首,可却也并不觉得感动,若真还如此在意她,身边怎么可能出现旁的女子。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萧正打算去问问谢行蕴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真让他一直跟着赤连吧?
可他没想到,刚一翻身过墙,就看到俊美的男人环胸靠着墙,半阖着眼,好像在出神。
萧正瞪大了眼,正要叫出来,却被谢行蕴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住了。
他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公子?”
他没看错吧?难道公子是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