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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后气得肾都疼,指着侄女,一时冷笑。

长孙皇后跪着,委屈巴巴,声音不大不小地嘟囔着,“我是为了救哥哥,难道真要看他被冤枉不成?”

“大理寺那些糊涂官儿,哥哥明明是无辜的,居然要判他仗一百,流放三千里,他哪里受得了!”

长孙乐韵犯的罪,如果忽略李湘贤的搅合,他是逼奸致死,按大夏律是弃市,或斩监候。

就是个死。

但他是国舅,身份尊贵,罪降三等,就变成了杖一百和流放三千里。

承恩公不想节外生枝,愿意把罪定下,但想圆转一下,把杖刑免了,再将那三千里的流放,变成一千里,那样就能给儿子找个好地方,安稳度日,等日后大赦天下,照样回来安享富贵。

至于爵位和家族,自有庶子继承。

那也是他儿子。

长孙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但承恩公夫人和长孙皇后不认,一母同胞和庶出差别太大了,“哥哥是冤枉的,我信他。”

“我不会容许父亲妥协,牺牲哥哥,姑母,你能拦我一次,拦不了我一辈子。”

“我定然要救他。”

长孙皇后依然跪着,语气却是断然。

隐隐带着威胁。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太后也出手。

老太后:……

头疼欲裂。

“哀家,哀家真是前世不修,今生怎么摊上你们这些孽障!!”她顿足,仰天悲呼。

心里却也多多少少被皇后打动。

乐韵啊,那是她最爱的侄儿,昔日进宫后,久久不孕,她是把这个侄儿当儿子疼的,后来生了晋王才好些。

但那也是嫡嫡亲的侄子啊。

成了半个太监,已经心疼的她几夜未睡了,如今,又是要打板子,又要流放,真是生剜她的心。

“哀家会想办法的,但是,昭明,你给哀家把衣服换了,脱簪请罪!!”

“你是用脑子想的主意吗?”

“你想求陛下饶了乐韵,用逼人妥协的方式?”

当朝皇后脱簪请罪,大部分时候,确实是直白‘求饶求怜’的办法,但对长孙皇后不是啊!

她那脾气,她往日的行事作风,眼下用这招,不是赤祼祼的威胁吗?

“你给哀家回宫去,好好喝药,快些把奶喝回来,小文宸病了几日,如今还厌厌的,你当母亲的,把心思往他身上放一放!!”

长孙太后面色阴沉,“乐韵那里,哀家去找皇帝……”

“你少给我惹麻烦。”

有太后出手,皇后自然乐得缩着,赶紧应了,转回殿里,换衣裳梳头发看儿子。

老太后心中重重,疲惫的回到慈安宫,直接躺倒,转天就传了太医,做出副‘郁结于心,饮食不安’的模样。

母亲‘病’了,身为孝子,元昭帝肯然要来探望关心,长孙太后借此机会,薅过元昭帝一通‘隐喻’。

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挺明显的。

元昭帝听懂了,但没做出承诺,他心里也很犹豫,回到乾坤殿坐了半天,又翻了翻参长孙乐韵的折子,满脑子官司。

最后,袖子一甩,“走,去你傅主子那儿转转。”

好烦哦。

去吃点好的。

他起身就走。

路九德赶紧跟前,御驾前往宣和宫。

——

元昭帝来的时候,傅含璎正陪着小文安说话呢,这个孩子约莫是在御花园狂奔时,惯出了毛病。

说话声音很大。

声音很尖。

傅含璎觉得他这么喊坏嗓子,就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商量着以后要‘慢声细语’。

小文安……

别看人家年纪小,却最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脑子又聪明,母妃说的话,他都能听懂,也一板一眼地谈!

“要糖糖……”

他‘狡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跟母妃要好处。

“不要糖糖~”

傅含璎断然拒绝。

小文安就瘪着小嘴儿,可怜巴巴的握住母妃的衣摆,无师自通的,用小小的,软软的声音,“母妃,要糖糖~~”

傅含璎:……

“哟,这不是会小声说话吗?”

“对,就这么说,以后不能喊了啊,像驴叫似的!”

小文安:……

终于不敌‘无耻’的大人,败下阵来,他眨着眼睛,‘无助’地坐在门槛上,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大眼睛睁圆看着天上的白云。

想象着它要是化成糖糖,会有多甜?

疑?

天怎么黑了呀?

小文安被一片阴影笼罩住,茫然抬头,“呀!!父皇!!”他尖叫着,从门槛上爬起来,一个飞扑向前。

元昭帝俯身把儿子接个正着,本来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他把孩子抱进怀里,用脸去蹭他。

小文安大声的‘咯咯咯’的笑。

殿里,傅含璎听见动静,蹙着眉走出来,“文安,母妃都说不许喊了。”她先教训了声儿子,旋即,眉眼带笑看向元昭帝,微一屈膝,“陛下过来了。”

“快进殿来吧,天怪冷的。”

她把元昭帝迎进殿,又让文萍去倒些热乎乎的奶茶。

路九德和赵九禄替元昭帝换好舒服衣裳,伺候着他往榻里一歪,捧上奶茶,热轰轰地喝了,满身严寒尽去。

再加上,身边坐着软软喊他‘父皇’,可爱天真的儿子。

元昭帝喜上眉梢,觉得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含璎啊,这满宫里,也只有你的宣和宫,能让朕忘却一切。”

旁的地方,包括乾坤殿在内,都是冷冰冰做皇帝的地方。

宣和宫里,他才是秦烈,是个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你这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干什么事,就是想让你舒心罢了。”傅含璎眉眼弯弯,面上显出两分羞涩和喜悦。

心里却想:你来我这儿不舒服?不忘却一切,那我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把一个宫殿,一宫宫人,打造成‘家的感觉’,你知道这有多难?我有多么努力吗?

苍天啊。

她自己都没感受过家的温暖,她那爹,那娘,那祖母,那弟弟们,谁都没给过她正常家人的感情,她给元昭帝营造‘家的氛围’,纯纯靠的是‘天赋异禀’,外加想象力丰富而已。

她都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幸好,元昭帝也没体会过,什么是‘正常的家’,倒是适应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