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玫说完,一脸看好戏似的等着许知意的回答。
整桌的人齐刷刷看向何玫。
楼珩刚要开口,却先一步听到许知意含着笑,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楼珩戾气浓厚的唇角瞬间翘了起来。
许知意凝视着她,很轻的笑了笑。
这一桌的人,何玫只敢针对她。
“怎么?何经理需要我帮你穿针引线吗?”
何玫没想到许知意没有一点儿慌乱,反而还能笑出来。
她还没想好应对许知意的话,便又听到了楼珩的话。
“我不喜欢长的太抽象,嘴巴还臭的,小知意穿针引线也不能降低我的审美标准,本太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痴心妄想的,嘴要是不想要可以找专门机构处理,可别在这污染空气。”
何玫脸上各种颜色交替,像是打翻了燃料盘。
就连在一旁一直伤心难过的宋明沉听了楼珩的话,都没憋住,弯起了唇角。
“楼小太子,你这样……这样未免也太伤人心了!”
何玫最后红了眼,委屈控诉。
楼珩不屑轻笑一声,“难道不是你犯贱在先?渊哥看在傅伯母的面上懒得与你争辩,你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是不是?你哥你父亲见了我都像狗似的,你居然敢当我的面议论我的是非,是不是觉得舌头太长,需要截一块去?”
何玫内心产生惊恐。
楼珩以前虽然毒舌,可都是带着玩笑口吻。
今天的楼珩,满眼杀气,完全不是那个风流不羁,看上去只会游戏人间的纨绔小太子。
傅凛渊转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递了个眼色。
黑衣人点头,走向何玫,“何小姐,您自己离开?还是我们帮您离开?”
何玫哆嗦了两下,扶着餐桌站起来,脚步踉跄的从侧门奔出宴会厅。
楼珩瞬间换脸,笑的一脸温柔,“没事了,小知意,别怕,有哥罩着呢。”
许知意笑着点头。
笑容清甜柔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灯光照射下,仿佛有无数亮晶晶的星星在闪烁,清亮迷人。
楼珩脸颊悄悄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他咧嘴开心一笑,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珩今天帮她的原因?许知意觉得今天的楼珩看着还挺顺眼的。
不过她很快便抽回视线,看向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的傅凛渊,“嗨,新男朋友,给你介绍介绍我那些传闻的前男友们?”
傅凛渊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都认识,大可不必。”
谢怀谦坐在楼珩身边,斜眼看着楼珩笑的痴痴傻傻的样子,温润的眉头蹙起,他低声道:“你还好吧?”
楼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好,好着呢,今天做了件特爽的事情,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哈哈……”
谢怀谦锐利的黑眸闪动,怎么都觉得楼珩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楼珩抬手揉了揉脖颈,“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你的委托人。”
谢怀谦很淡的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刚那笑,不像是被今天的事情爽的,像是在春心荡漾。”
楼珩瞬间沉了脸,“对,我他妈对你春心荡漾,行了吧!”
谢怀谦抿唇摇头,他黑眸闪了闪,又问道:“你不会是真喜欢千兰,才整那么一出的吧?”
楼珩和傅千兰这次的热搜出的很突然。
楼珩抿唇,神色认真几分,“没有,你别乱讲,这次热搜真不是我自导自演,你猜猜也能知道是谁?”
谢怀谦眉目微动,“这对你二叔也没什么好处。”
楼珩沉了口气,“怎么没好处,他这明摆着是想要让我与傅家决裂,我爷爷已经明确表示过,楼家不可能与傅家联姻。”
谢怀谦沉默一瞬,“千兰也不错,实在不行,你入赘傅家,也挺好。”
楼珩:“……,这福气我送你,你要不要?”
谢怀谦笑笑不言语了。
……
订婚流程很快走完,傅老爷子下台后便直接带着李瑾瑶从侧门离开。
过了没一会儿,兰管家满头大汗地跑到傅凛渊身边,“二少,老爷子喊您过去。”
傅凛渊颔首,兰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许知意担忧地看向傅凛渊。
傅凛渊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大掌握了握她柔软的小手,“好好吃饭,我去去便回,不会有事。”
许知意小手反握住傅凛渊的大掌,“好。”
宴会厅外不远的化妆室内,李瑾瑶正坐在化妆椅内哭哭啼啼。
傅凛渊抬着长腿迈着脚步进去,傅老爷子正站在椅子旁安抚李瑾瑶。
见他进门,傅老爷子转身,怒目圆睁的瞪向他。
“臭小子,我真是越来越低估了你。”
傅老爷子开口的声音沉闷切齿,宛若困兽。
傅凛渊冷漠地注视着两人,“嗯,爷爷确实低估了我,主要不是我的原因,是您三番五次不听劝。”
“从一开始我便说过了愿意接受家法,也不愿意娶李瑾瑶,您不听。”
“后来我给过您很多次机会,您依然一意孤行。”
“爷爷,我是您的亲孙子吗?您用过的女人还要硬塞到我身上。”
“我中间也有过不理解,我让人去调查了您的白月光李彩云女士,您猜我查到了什么?”
傅老爷子眼眸中闪过震颤,“你别想来诈我。”
他已经将痕迹都抹掉了,傅凛渊不可能查的到。
兵不厌诈,这小子还真以为这样便能让他乱了分寸。
傅凛渊很轻的笑了一声,他抬手摸索了两下钻石袖口,幽邃的黑眸升腾起阴骘又讥讽的笑意。
“李彩云女士真的去世了吗?爷爷。”
傅老爷子面色再次僵了几分,却依然保持着镇定。
“我听说二叔公家里来了个远房亲戚,恰好也叫李彩云。”
傅老爷子强装的镇定已经开始有了裂痕。
“您最近每周去二叔公家至少住三天,还都是从老宅后院北侧的小门出入,由二叔公家的车接送。”
“还需要我再往下讲下去吗?爷爷。”
傅老爷子依然耿着脖颈,“没错,我是将瑶瑶的奶奶接到了京城照顾,那又怎样?朋友有难,我难道不能给予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