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歉迟了三年之久。
池姷柠没说话只是上前挽住萧老的手,压低声音,“老师,听闻今日的募捐是为了更多的病人,老师菩萨心肠,定然不会因为某些人而离开的,对吧。”
“好赖话都让你说了。”萧老抬手啪地打掉她的手,“我还没消气。”
池姷柠看着倔脾气的小老头还是走进宴会厅,嘴角忍不住带上笑。
老师还是和从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师兄走吧,晚了又要挨老师骂了。”池姷柠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谢司言和宋悦瑶。
这样尴尬的氛围,许多人都默默离开生怕惹了一身腥。
宋悦瑶不甘心咽下这口气可她知道谢司言生气了。
只有在寻一个机会了。
谢司言没多说一句话,他微蹙的眉头里多了一抹说不明白的情绪。
宋悦瑶看着谢司言望向池姷柠的眼神,心里的怒火便更甚。
她才是他的妻子,他居然让她道歉,如今还惦记着池姷柠。
谢司言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反正她在意的也不是谢司言这个人,她要的是权利,是金钱。
宋悦瑶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不爽上前挽住谢司言的手臂,“司言是我错了,我只是太着急了,你想看到司言你被池姷柠威胁。”
真的吗?
谢司言定定地看向宋悦瑶却没多说出口。
明明同样的话,从前他可以深信不疑,可如今他却过于的清醒。
谢司言对于宋悦瑶的这些推脱的话已经听够了,厌烦了。
宋悦瑶自顾自地开口,“司言,你别生气,萧老这个人自以为是,别人捧他几句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莫要和他计较,说来这也怪我,若不是我和姷柠的关系不好,姷柠也不会就此机会抓着不放,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谢司言静静地看着她,默默地抽出手,眼神里满是失望。
这还是从前那个瑶瑶吗?
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萧老是这场晚宴最重要的嘉宾,他已经不出山很多年了,能请到他来,费了不少的力气。
他不得不承认池姷柠的确比宋悦瑶更懂大局。
不论他和池姷柠有多大的矛盾,在外池姷柠总是给足了他脸面,不仅不添乱,还会接近权利地帮他。
池姷柠是真真切切地将奶奶那句夫妇一体放在心上。
说来他们和宏诚的合作也是池姷柠促成的。
谢司言没来由地把宋悦瑶和池姷柠比较起来。
他们所有人都进去,姗姗来迟的人已经看了一场大戏。
原先拱火的人陪着笑脸走上前,“贺小姐,我刚刚的话你还满意不。”
贺听雪笑笑,“你再帮我做件事。”她说着在对方耳边小声低语。
这场戏她可是等了好久,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慈善晚宴,募捐前医院安排了以为病患代表发言感谢。
这些过场都是形式主义,池姷柠看了一眼事情,等这发言结束,便是慈善募捐。
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她。
池姷柠便想着和老师打声招呼先行离开。
萧老别看这些年表面上对池姷柠丝毫不关心,可私底下没少打听她的近况。
池姷柠可是当年他最喜欢和看重的学生,硬是把她当成孙女看待的。
他知道池姷柠来参加宴会,原本不喜欢这些活动的他也来参加了,为的就是给池姷柠撑腰。
他也知道姷柠母亲病重,他也找了不少相关领域的专家,只是很可惜没办法。
“注意安全,既然分开了,你也该想想要不要拿起刀。”萧老也是为这个学生操碎了心,他自然是盼着池姷柠好,也不希望她就此荒废了技艺。
培养一个医生要耗费太多的资源和时间,一个好的医生对于病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萧老是不愿意看到池姷柠就此放弃的。
“不管老师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做一个医生。”池姷柠顿了顿,还是扑上前抱住萧老,“谢谢,老师。”
她起身偷偷从后门溜走。
后门站着张泽睿和主办方两个人的脸色都格外的难看。
“怎么了?”
张泽睿眉头紧蹙,在看到池姷柠时眼前一亮,“姷柠我记得你是会手语的对吧。”
“嗯……”池姷柠有些迟疑地看着张泽睿,“怎么了是需要翻译吗?”
“是这样的医院安排的代表是个聋哑人,原本的手语老师突然肚子疼,如今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眼看着就要登台了,临时找手语老师根本不可能。”
池姷柠瞥了一眼在里握着稿件对我小女孩,小脸板正的,身躯僵硬地站直。
一看就是很紧张的状态。
这孩子的年纪和悠悠差不多大,这个时候的孩子最是敏感和紧张。
再加上她本身听不见又说不出,没有翻译老师在,恐怕她就更紧张。
“姷柠我知道你现在要赶着回去,只是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短时间找到会手语的老师,最多十分钟。”
张泽睿都这么说话了,再说池姷柠也不忍心看到那个孩子如此的无助,“好,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池姷柠走上前蹲在小女孩的面前。
[别害怕,我会和你一起上去的]
小女孩捏紧手心,眼神里的紧张神色丝毫没有散开。
[你瞧,这里的人只有我能看懂你再说什么,你就放心的表达,我会帮你的。]
小女孩半信半疑地看着池姷柠。
一旁的悠悠走上前拉住小女孩的手,将小徽章塞进她的手里。
[相信姐姐,姐姐会帮你的,我也会在下面给你加油的。]
小女孩脸上的紧张神色这才渐渐退去,她看着手里的徽章,好奇地看着她们。
[这是奖励给勇敢的小孩子的。]
池姷柠看着小大人模样的悠悠嘴角挂着一抹笑。
她将徽章别在小女孩的身上,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加油]
台下的宋悦瑶看着走上台的池姷柠,猛地站起身,“她怎么会在上面。”
宋悦瑶满眼都是不服气,这是谢家的地盘,要上去也是她宋悦瑶,她池姷柠算什么东西,用什么身份上去。
谢司言看着如此失态的宋悦瑶,再看着台上的池姷柠。
“我是众坤基金会帮助对象洪雅,虽然我听不见,不能说话,但是……”
池姷柠会手语,他从前为什么不知道,谢司言不由地开始反思,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池姷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