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而逝,转眼间荷花就开了,庆宁长公主于别院举办了一场赏荷宴。
陈若槿刚进园子,便瞧见参知政事虞惟义之女虞秀萼早已到了,她是不想理她的。
二人虽在京都常常见面,但关系向来不睦。
陈若槿祖父与虞秀萼父亲同任参知政事,本就是互相制衡的关系。
再者,两人一个是家中独女,一个是家中幼女,都受尽家中疼宠,时常被那些大娘子们拿来互相比较。
从容貌到才情,处处被对比,陈若槿觉得虞秀萼娇纵任性,虞秀萼觉得陈若槿清高爱装,反正两人积怨颇深。
曾经,陈若槿想要将她当做好友,结果虞秀萼算计了她,让她丢了好大的人。
如今,若是她们两人在一起不互相刺两句互相心里都不痛快,都恨不得看见对方倒霉。
虞秀萼瞥见陈若槿入园,她眼珠子一转,瞬间堆起热情洋溢的笑容,朝着若槿走了过去。
“若槿妹妹,你可算是来了,妹妹性子向来孤高清冷,我还以为妹妹不喜欢这种场合呢。”
陈若槿眉眼含笑,款步迎上,两人相互见过礼后,陈若槿亲昵地挽住虞秀萼的胳膊,声音清甜,“怎么会呢,虞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说完,她温柔笑着靠近虞秀萼耳畔,低声道,“我以为姐姐不来,我才来的,没想到……真是晦气。”
虞秀萼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过转瞬又重新扬起笑脸,阴阳怪气道:“在这大好日子里碰到妹妹,确实晦气。等姐姐回去了,定要去玉清观里好好拜拜,冲冲这霉运。”
陈若槿笑着双手拉住虞秀萼的双手,轻轻啧了两声,嘴角的笑容依旧。
她娇嗔道:“姐姐说的极是,可不是晦气极了,早知妹妹今日出门该看看黄历的,可真是让人恶心坏了。”
虞秀萼柳眉微蹙,猛地甩开陈若槿的手,“若槿妹妹还是不要太过分才好。”
陈若槿眼眶瞬间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脑袋低垂,音量却刻意拔高两分。
“姐姐,你这是生气了吗?都是妹妹不好,只想着和姐姐亲近,这才多说了两句。”
这一番作态,引的周围的贵女纷纷望了过来。
虞秀萼气的胸膛起伏,却不得不憋出笑意,“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怎么会跟你生气呢?那边荷花开得正好,妹妹,咱们一道去走走?”
“既然姐姐盛情相邀,妹妹自然却之不恭了。”
绕过迂回曲折的抄手游廊,来到一片荷塘旁,四下无人。
虞秀萼也装不下去了,虞秀萼瞬间收起方才虚假的笑意,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抬手随意地挥了挥,示意身旁女使退下。
虞秀萼转过身,挑眉斜睨着陈若槿,眼中满是不屑。
她仰起下巴,姿态傲慢,一字一句道:“陈若瑾,以你祖父的年纪,恐怕,也庇佑不了你多久了,可我父亲正值壮年呢!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等你祖父致仕,你家可就要在我家的手底下讨生活了。”
“要怪,就怪你那父亲没我父亲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