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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佑并未言语,眸光在凤棠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她身旁的丫鬟。

那丫鬟名叫金雀,压根不敢与赵玄佑对视,感受到他的威压,连站都站不稳,跪在地上拼命朝赵玄佑磕头。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赵玄佑眼眸微眯,坐在廊下的太师椅上,沉声道:“说吧,做了什么事,需要求饶。”

金雀闻言,当下所知的一切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吐露了出来。

原来当日崔夷初尚是侯府主母时,便察觉到凤棠对玉萦得宠一事多有不服。

崔夷初和离之后,对玉萦始终耿耿于怀,意欲除之而后快。

她做了一年的主母,除了她的陪房之外,又采买了一些人,因此在侯府里尚有内应。

得知赵玄佑未曾碰过凤棠,她便动了心思,派内应给凤棠递了消息,要凤棠传信给宝钏,务必除掉玉萦。

听着丫鬟的供述,凤棠心如死灰,无力地看向赵玄佑。

她对玉萦原是没动杀心的。

之所以答应合作,自然是因为崔夷初的游说太有诱惑。

赵玄佑不在京城——他一离京,叶老太君又不理事,甚至连泓晖堂的护卫都被带走了一半。

玉萦一死,又有宝钏顶罪,这安排堪称天衣无缝。

可谁能想到玉萦竟然能从宝钏的斧头下全身而退。

如今赵玄佑带着玉萦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账,她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金雀是你的贴身丫鬟,她说的这些,你认吗?”

“世子还想听我的分辩吗?”

“你只需回答,认还是不认。”

凤棠听着他不带一丝情绪的问话,知道自己死撑下去也没有办法。

“是我去找了宝钏,告诉她,她的家人都在崔夷初手里,倘若她不听命行事,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全都活不了。”

玉萦闻言,倒是印证了自己当初的猜测。

宝钏活着的时候,玉萦不想让赵玄佑认为自己心狠手辣,从没去找过她的麻烦。

她固然恨自己,但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在侯府里干了那么久的脏活儿累活儿都忍下来了,怎么突然就跟失心疯一样地要跟玉萦同归于尽?

玉萦想过她是受了崔夷初或凤棠的教唆,却没想到是被崔夷初以家人性命威胁。

崔夷初不止是对玉萦狠,对其他人也一样狠。

也不知道宝钏临死前,有没有悔过效忠这样的主子。

“既然你认了,那就好办。邢妈妈。”

“奴婢在。”

“带去前院,让宋管家把她们主仆送官。”

凤棠是平王送来的姬妾,赵玄佑自行处置倒是方便,却懒得跟平王解释,不如送去官办干净。

“是。”邢妈妈即刻让旁边的婆子上前来,捆了她们主仆二人。

凤棠自知大势已去,并未挣扎,旁边的金雀却是哭喊不已。

“世子,奴婢真是苦劝过凤姨娘的,奴婢不想帮她害人,可奴婢没有办法。”

赵玄佑狠狠瞥了她一眼:“侯府里那么多主子,你当真没有办法?”

玉萦看着金雀绝望无助的模样,忽而有些不忍心。

做丫鬟的,哪有那么多法子可想?

恨玉萦的是凤棠,动杀心的人也是凤棠,玉萦不会对凤棠心慈手软,但这丫鬟金雀,的确罪不至死。

玉萦看向赵玄佑,低声道:“世子,她既老实交代了,不如……”

金雀听到玉萦开口为自己求情,急忙从婆子手中挣脱出来,跪在地上朝玉萦磕头。

“玉萦姑娘,求你救命!奴婢真的逼不得已的,求你救奴婢一命,往后再不敢了。”

赵玄佑见她开口,眯起眼睛问:“要放她一马?”

“她的确有错,也的确只是从犯。她供出了崔氏和凤姨娘的恶行,还交代了崔氏留在府里的内应,总算有将功补过。”

在漓川的时候,她听裴拓讲了那么多课,的确长进不少。

“你倒是个明辨是非的青天大老爷。”

听着赵玄佑戏谑之语,玉萦笑问:“爷答应了?”

赵玄佑不置可否,只对邢妈妈道:“把凤棠送去官府,至于金雀……送去远点的庄子上,叫人仔细盯着些,再敢犯事一定重罚。”

送进官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庄子上虽然清苦些,却能保自己周全。

“多谢世子,多谢玉萦姑娘。”金雀连连磕头道谢。

“都带下去。”处理完了凤棠,赵玄佑又让宋管家过来,除了金雀供出来的那几个人送官之外,其余崔夷初当家期间采买的丫鬟仆从一律发卖出去。

靖远侯府容不下蛀虫,一次清理干净了才好。

-

“太子殿下,汤池已经备好了。”

东宫里,内侍恭敬走上前道。

太子正在翻阅詹事整理好的黑水卷宗,脸上尽是疲惫。

黑水一案牵连甚大,卷宗需得做得天衣无缝,这也是皇后一定他把此案抢过来的原因。

私铸兵器是大事,哪怕是愿意跟随他的朝臣,也未必肯共担这诛灭九族的谋反之罪。

他仔细看过后,还是赋税的去向说得不太清楚。

光是填补烂赌儿子的窟窿,哪里花得了那么多银子?

左右还得再哪些前朝字画和古董出来,假称县令喜欢收集珍奇古玩。,趁着还没断气,早些签字画押。

“殿下身子要紧。”内侍见他看得专注,关切地劝道。

“嗯。”自从得知私铸兵器之事,太子寝食难安,如今终于回京,是该松口气了。

东宫里引了天然温泉建了汤池,消除疲乏最是有用。

内侍服侍着太子更衣,又道:“殿下要不要叫梁美人过来侍奉?”

“不用。”

“那谢美人呢?”

太子莫名烦躁,冷冷瞥了内侍一眼:“庸脂俗粉而已。”

东宫里的女人都是母后挑选的,略有姿色,却对太子没有多大吸引力,不是呆板,就是俗媚。

既不像崔夷初那般清冷淡雅,也不似玉萦那般知情识趣。

“你也见过玉萦,东宫里可有似她那般既妩媚可心的宫女?”

宫女?

内侍面露为难。

东宫的宫女都是尚宫局里最出色的,那也就意味着她们漂亮但不够妩媚妖娆,柔顺端庄却不够大胆跳脱。

玉萦若是宫女,光那身段就入不了皇后和太子妃的眼,绝不可能进东宫做事。

见内侍许久不回答,太子怒道:“废物!偌大一个东宫,竟挑不出一个像样的女人出来!孤这太子,倒不如赵玄佑活得自在!”

内侍垂首挨着骂,听到他提赵玄佑,又想起点什么来。

“殿下,东宫里倒是还有一个侯府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