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宴听着她这句话开心极了。
但白栀不怎么开心。
在许意的信号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捕捉到了。
但没多会儿,信号没了。
还是她自己关的。
她这是在干嘛?!
白栀当即就想破口大骂,但意识到陈聿还在她身边,当即住了嘴,她扯了扯嘴角,开口说,
“许意肯定有自己的节奏,她肯定会回来的。”
一个月前他们就查到沈京宴了,并且确认是他带走了许意。
但一个月的功夫,愣是没查到一点有关于他和许意下落的消息。
这死小子瞒的死死的!
至于沈氏那边,沈镇南退休已经是板上钉钉,他的政治生涯到此结束了,沈京宴不在,股价大跌。
但许意之前的预见是正确的,云深在抢了一个模块之后,抢不动了。
这已经不是抢不抢的了的问题,而是再抢下去,会引起动荡。
沈氏和秦家不一样,自打沈京宴接手之后,账面干干净净,他是把沈氏从那些脏事儿烂事儿里全都摘了出来,尽数转型做芯片。
跟人打交道少了,烂事儿自然也就少了。
怪不得敢放下沈氏离开,原来是早有准备。
沈氏就算是离了他,也能一直维持,还有那个李川,更不是省油的灯,根徐然打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陈聿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盯着屏幕上亮起而又熄灭的那个红点,怔了好久。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许意,对沈京宴不忍。
她现在和他在一起,不想回来。
今年新年,还是他一个人。
以后,也可能是一个人。
陈聿转身走了,背影萧索。
白栀看着他那可怜模样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这个许意,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没打算负责,也别随便乱招人啊!
她这才刚领证,结果和旁人蜜月旅行去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今天也是巧了,要是只有她在还能给瞒着点,但陈聿直接给看见了。
白栀闭了闭眼,给徐然打了一个电话。
“.........”
圣彼得堡的冬天常年不见太阳,但他们运气似乎很好,一连三天都是晴天。
沈京宴带着许意自驾玩了一天,而后两人继续往北走。
从圣彼得堡开车到芬兰,车程只有四个小时。
两人选的出游时间其实不太好,冬天的北欧,昼短夜长,多雪。
刚走到一半,天上就开始下了大雪。
大雪封路,于是沈京宴只能带着许意去村落的人家借宿。
好在两人俄语英语都会说,在沟通上没有问题。
借宿的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儿女常年都在国外,家里空房间很多。
而且这条路线算是旅游专线,老夫妻都已经习惯了有不做攻略的旅人被大雪拦住,前来借宿。
老先生和老太太都是很健谈的类型,他们说这个地方太无聊了,特别是一到冬天,很少有人烟。
但中国人除外,因为他们好像很喜欢跑出来旅游。
于是他好奇的问沈京宴出来旅游的原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过新年。
沈京宴告诉他说,他们是不被家人祝福的新婚夫妻,跑出来度蜜月的,希望得到老先生和老太太的祝福。
许意没揭穿他,反而很是配合。
老先生和老太太很是大方对给了他们祝福。
他们祝福他们的爱情幸福,长存。
沈京宴听着很是开心,对他们表达了感谢。
只是临走的时候,许意看到一个蓝色的牌子,牌子上写着——
我在莱普斯普很想你!
沈京宴把拍立得递给老太太,搂着许意要让她帮忙合照。
异国他乡,又是这么一个牌子,看了这小村庄也是中国旅游潮之下行程的商业民宿。
老先生还给沈京宴推荐了卡片,说不远处有体验打枪的地方。
沈京宴接了卡片,但没带着许意去。
许意放行李的时候,在后备箱发现了很多装备。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沈京宴,
“沈氏是正经公司吗?”
沈京宴轻哼一声,
“咱们两个人出国玩,我能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吗?”
国外可不禁枪。
许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沈京宴明显没有放过她,他问她,
“难道银河科技就是什么正经公司了吗?”
什么正经公司会自己发射卫星?
她在国外干的那些事情,似乎比他要严重的多。
而且,如果银河科技正规的话,她会在国内又开了一家云深科技吗?
许意拒绝回答沈京宴的问题。
沈京宴开着车子带着她继续前行。
“你的游轮怎么办?”
许意问他。
沈京宴丝毫不慌,
“会有人把它开回去的。”
三月,惊蛰。
两人在北欧看过了极光,游遍了风景,最后停在了新西兰的皇后镇。
沈京宴把五年前没送出去的戒指戴在了许意的手上,轻声问她,
“把五年前未完成的婚礼,完成好吗?”
他只要这一天的婚礼,其余的,什么都不要了。
许意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叹息,
“沈京宴,别把自己困在过去,该往前走了。”
可沈京宴不想往前走。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他准备好了一切,只差一个新娘。
沈京宴半跪在地,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开口,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的旅行也即将接近尾声。
他们在北欧玩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找过来,他便知道,是她默许了。
他很开心她的默许,开心她愿意陪着她,可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回去之后,他们有许多的事情需要面对,不可能再像是现在这样了。
所以沈京宴还是强求了。
他把婚礼举行的场地布置的很梦幻,大片大片的玫瑰花铺满整个山谷。
许意穿着洁白的婚纱,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这场婚礼,很简短,没有多余的仪式,没有我愿意,只有我爱你。
沈京宴只请了一个见证者,是他随便从村子上抓过来的小朋友,请他拿着拍立得和相机帮他们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他想要记录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瞬间,或许余生,他都要靠着这些记忆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