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深吸一口气,
“可是我就是和他一起在做项目。”
沈京宴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
“可是你明明和我说不是陈聿的。”
许意语塞,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会生气......”
“我生气你就可以骗我吗?”
沈京宴开始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虽然声音发哑虚弱但明显带上了火气,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边界感,你看我和其他女生保持的距离,你再看你和陈聿呢?”
“给别人做女朋友的,哪有说怕男朋友生气就说谎的?”
许意深吸一口气,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都过去这么久了,就别翻旧账,先把药喝了!”
沈京宴撇过头去,有气无力的推了推她,
“我不喝。”
许意耐心耗尽,直接摁着他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咕噜咕噜咕噜........”
沈京宴其实想要反抗,但是他怕力气大了真把许意推倒,只能仰着头喝药。
等一杯药喝完,他趴在她腿上一个劲儿的咳嗦。
男人眼睛泛红,满腹委屈。
许意给他喝完药就要往外走。
但沈京宴却是在这时候扯着她,哑着嗓子说,
“陪我。”
“许意,我头疼。”
“沈京宴......”
许意有点无奈,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沈京宴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
他抓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委屈,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陪我会儿吗?”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都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
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她。
哪怕是没有结果,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不好吗?
这些天,他们就没有一天不吵架的。
许意看着沈京宴的模样,要说的话最终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他生病了。
她把水杯放在了床头跪上,从他身侧坐了下来,给他掖了掖被角,
“好,我就在这儿,你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她鲜少有这么由着他的时候。
沈京宴得寸进尺的把她扯在了床上,整个人拢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一起盖上被子,
“陪我一起睡。”
他身形偏高,压过来的时候,把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灼热的体温相触,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许意没推他,但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沈京宴,我结婚了。”
听着这句话,沈京宴身形微僵,他故作不在意,
“那样怎么样,结婚了并不代表你喜欢他,也不代表你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不离婚又能如何?
他们可以换个国家,再结一次。
他不在意。
许意还想说些什么,但沈京宴却是已经埋在了她的颈窝里,他看上去很是脆弱。
脆弱的...让人觉得有点心疼。
“三个月。”
沈京宴的声音沙哑,
“就陪我三个月,像是以前一样,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似乎怕她不同意,又是补了一句,
“回去之后,你想要沈家也好,沈氏也好,我都帮你。”
回应他的,是深深地叹息。
许意闭了闭眼,心绪繁杂。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沈京宴以为她不会回应他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她说,
“好。”
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吵架。
他们似乎忘记了京北的一切,一艘游轮,两个人的孤岛。
沈京宴病好后,经常在甲板上钓鱼。
许意就坐在旁边陪着他,自己时不时的拿着拍立得拍照。
沈京宴也很喜欢拍照,凑到她的身侧就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日子似乎回到了从前,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没有那分别的五年,他们一直都是彼此的。
自从那天后,沈京宴告知了许意他们的游玩路线。
从京港湾出发,一路向北,看极光,冰山,最终抵达北欧。
他们约定过的蜜月旅行的地点,就是北欧。
快毕业的那段时间,她忙于工作和各种创业的项目。
但他不算忙。
入沈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在想着如何和许意过完最后一段轻松的日子。
他整天整天的窝在她家,陪着她,她工作的时候,他翻开了那本北欧神话。
三层宇宙,九大世界,明明是骗小孩的故事,他当时或许是无聊狠了,竟是看的十分入迷。
再后来,他缠着她说要去北欧蜜月旅行。
她答应了。
只可惜后来...不了了之。
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一直是沈京宴心理的一个结。
当时的他不知道许意为什么会离开,只以为是家里插手,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原因。
得知一切后,沈京宴悔的要死。
他想挽回,可许意对他太冷漠了。
他受不了。
只有他生病的时候,她的态度,才会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海上的风光的确不错,但看多了也容易腻。
前一个月,沈京宴的安全感极度缺乏,他只想和许意两个人一起待着,不想去陆地。
因为一旦落地,就会有其他人来破坏他们了。
直到天气预警,第二天可能会有龙卷风,沈京宴才带着许意就近在圣彼得堡靠港。
二月六号,华人的新年。
海上长时间的漂流,都快让许意忘记时间。
两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船上下来。
沈京宴早就让人安排好了住处,许是天气太冷,街道张灯结彩却无端让人觉得萧索。
在酒店放下行李,他就在规划游玩路线。
这里已经算是北欧了,距离冰岛芬兰都不算远。
这几天海上大风,水路不太好走,只能走陆路旅行。
其实这样也好,能看的风景反而会更多。
海上,的确单调无趣了一些。
只是...他害怕许意会跑。
于是在一分钟之内,坐在沙发上做攻略的沈京宴偷偷抬头看了许意好几眼。
许意只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奈道,
“你安排就好,我不跑。”
其实早在她踏上陆地的那一刻,银河的卫星就定位了她的位置。
这几年,小镇的业务越做越大,研发出来的东西也引起了许多势力的注意,她怎么可能只有手表一个定位器呢?
只不过沈京宴的游轮上应该是安装了干扰装置,让他们找不到她。
落地的时候,她接受到信号,关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