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白栀眉头一跳,觉得稀奇。
这两个人不是好得穿一条裤子吗?
怎么还打起来了?
沈京宴还病着,他右手手臂还有旧伤。
许意皱了下眉,当即起身出门。
白栀当即跟了上去。
沈京宴家的门没关,许意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秦昼把他摁在地上打。
她没来得及思索,一脚就把着秦昼踹了下去,然后去扶沈京宴,
“你没事吧?”
他前段时间刚过敏休克,手还没好,再加上这会儿还生着病,许意情急之下,没收住力道。
秦昼对后方没有防备,这一脚就给他踹到了后边的电视墙上,然后摔得吐了一口血。
胸前的衬衫被染红一片,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白栀惊了一下,但还没等她问一下秦昼的情况,秦昼就爬起来又想出手。
他没什么绅士情怀,这会儿脾气上来,他连许意也想一块打。
也就是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一声呵斥——
“够了!”
宁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秦昼的动作一僵,转身看向她,冲着她露出一个笑来,
“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唇角染着血,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肺部扎的生疼。
宁皎看着他,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里尽是冷漠,
“秦昼,你要发疯就滚远点,别吵到我。”
秦昼脸上的笑意僵住,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她,
“皎皎.......”
宁皎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他,
“在你心里,不是早就判定我背叛你了吗?现在又纠缠个什么劲儿呢?”
“还有,我不喜欢你了。”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讨厌你厌恶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晰地说,
“你如果心里对我还有一点儿感情或者愧疚的话,那就尽快签字离婚,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这句话,宁皎转身就走。
秦昼头一次觉得语言能这么伤人,她讨厌他,厌恶他?
男人眼眶泛红,胸前的血也越染越多,他看着宁皎的背影,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
“我受伤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宁皎没回头,她声音冷漠,
“要死死远点,别在跟前恶心我。”
结婚五年,相恋十年。
从她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最好的十年她都是和他在一起,把人从心里剜出来很疼,但是她不想回头了。
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早就烂透了,该丢了。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宁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而秦昼则是吐了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白栀一下子变了脸色,拿出手机打120。
而许意这也才想起来,秦昼也是刚从IcU出来没几天。
幸好,这房子地理位置好,五公里内就有个医院,救护车来的很及时。
许意让白栀留下陪宁皎,自己带着沈京宴和秦昼上了救护车。
一通折腾,两人最后在病房里双双挂着点滴。
秦昼伤口裂开,肋骨还断了两根,是许意情急之下踹的。
而沈京宴因为刚才动手和秦昼打架,右手又一次受了伤,医生给他打了石膏。
许意给他递了一杯温水,淡淡道,
“这次可不是我导致你手受的伤,别找我赔偿了。”
沈京宴接过水,还没说话,就听见秦昼冷冷的声音,
“我的肋骨是你踹断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索赔的问题了?”
许意压根不往坑里钻,她看了眼沈京宴,淡淡开口,
“你找他要,我是为了救他。”
秦昼眼眸漆黑,怒火弥散,
“那你把我踢骨折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许意满不在乎,冷笑一声,
“那还能怎样,给你买瓶钙片?”
自己骨头脆还赖上别人了?
秦昼眼底全是火光,他咬牙切齿,
“信不信我弄死你!”
“听你放狠话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来来回回都没句新鲜的。”
许意皮笑肉不笑,
“还有啊,你医药费我给垫的,记得还。”
沈京宴眼观鼻鼻观心,他觉得许意的攻击力又上升了。
秦昼被许意气的心口疼。
如果眼神能杀人,许意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但许意迎着这杀人的目光亮出了收款二维码,催促他,
“快点的。”
秦昼恶狠狠的扫码给她转了十万块钱,
“够了吗?!”
许意把电子账单给他往眼前亮了亮,凉凉道,
“睁大狗眼看清楚,刚刚好够你的医药费,我可没贪你一毛钱。”
秦昼气的脑瓜子疼,
“你滚,赶紧滚!”
听到这儿,沈京宴坐直了身子,他看向秦昼,不满道,
“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他可不想让许意走。
秦昼转头看向沈京宴,杀气四溢,
“或者你跟她一起滚!”
他连他也不想看见!
重色轻友的狗逼玩意儿!
抢着要给许意当狗是吧!
许意只当秦昼在狗叫,她没理会他,只是看了眼沈京宴,开口说,
“有事的话微信联系,我看不得脏东西,先走了。”
沈京宴是想要和她多呆一会儿的,但是想了想她和秦昼之间的矛盾,于是点了点头,
“好。”
唐景越终于看见群里的消息,开始活跃起来,但是没人回他。
两人打架的事儿秦昼一个字没说。
因为他觉得被许意踢断两根肋骨很丢人。
可转头间,他看见沈京宴看着手机傻笑。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很得意啊。”
沈京宴这会儿心情不错,他靠着病床点了点头,还抽出空来安慰秦昼,
“你也别太难过了,宁皎心里还是有你的。”
秦昼听着这句话心又疼了,有他吗?
有他还让他死远点。
**
许意从医院里出来,天色渐黑,空中又一次飘落细细密密的雪花。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是陈聿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
他的音色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开心。
许意打开车门上了车。
陈聿启动车子,可方向却不是回家。
许意偏头看向他,
“去哪儿?”
“一个游轮晚宴。”
陈聿调转方向,淡淡开口,
“沈恪可能会在。”
许意靠在椅背上,周身气息越发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