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开门的是秦昼。
然而,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那张脸并不是两人所期待的。
白栀看着两个男人脸上的失望,晃了晃手里的大葱和生姜,
“我这好歹也是来送物资的,你们就不能高兴一点吗?”
从前在西南扶贫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东西去老乡家里,老乡可都是笑脸相迎。
秦昼和沈京宴有点笑不出来,尤其是秦昼,一张脸拉的老长,就差把不想看见她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白栀把葱段和生姜递给秦昼,
“拿着,要是他在发烧,待会儿就拿葱段给他煮水喝。”
而手里的保温桶,她则是递给了沈京宴,忍不住开口揶揄,
“沈大少爷,你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啊?什么时候混的这么惨淡了?”
沈京宴没说话,抱着保温桶就往客厅里走。
秦昼则是把葱段和生姜一丢,
“大男人那儿来的这么麻烦,多喝热水不就行了。”
还给他煮水?
他瞒着他宁皎的下落这么久,还帮着许意劝他离婚,他不揍他都算好的啦,还给他煮水喝?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白栀看着两人的塑料兄弟情觉得十分有意思,回去就给许意当笑话讲了。
彼时的许意,正靠在落地窗旁边的摇椅上看雪。
御景湾靠着一片人工发掘引过来的海湾,冬日落雪的时候雾凇沆砀,天云山水一色,上下一白。
这会儿雪停天晴,又是碧海蓝天,海鸥翱翔。
听了白栀的话,许意不由得皱了下眉,
“能把秦昼搞走吗?”
她和沈京宴倒是无所谓,但宁皎不想见到秦昼。
她的情绪刚平稳了没几天。
白栀往后一靠,
“难啊。”
秦昼这家伙脾气一向疯的很,而且在乎的东西不多,威胁不了他。
“只要秦家其他人不掺和进来,一个秦昼而已,宁皎能应付的过来。”
“而且,我不是在这儿呢吗?”
白栀偏头看了眼许意,
“或者,你如果不放心的话让沈京宴帮忙看着点?”
沈京宴这人其实还是比秦昼靠谱挺多的。
许意低头给沈京宴发了个消息。
沈京宴正在喝粥。
秦昼坐在沙发上冷笑,忍不住嘲讽他,
“为了喝一碗破粥,不惜给自己冻高烧,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暖暖的白粥下肚,沈京宴觉得很妥帖,他淡淡回怼,
“她给我送饭说明在乎我,看到我生病会心急。”
“她心里还有我。”
“不像你,这会儿发烧烧死在楼道里宁皎估计也不会管你。”
秦昼一下子就火了,
“宁皎性格不知道比许意善良多少倍,她要是不管我也一定是许意教唆的。”
“哦对了,现在里面还多了个白栀!”
名字听着倒是挺好听,只可惜这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毒妇,长了一张单纯无辜的脸,但一颗心从里到外黑的透透的!
沈京宴缓慢抬头,眼底染上冷意,
“你们夫妻俩的事情别牵扯许意,她好心帮人什么时候不善良了?”
“倒是你,到手的媳妇被你给弄跑了怎么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他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自己带着实习生去参加校庆,去应酬酒会,把怀着孕的宁皎一个人丢在精神病院。
宁皎是真的疯了才会和他复合。
“我做什么了?”
“我还不是为了她好?”
秦昼听着也生气了,朝着沈京宴就是一顿骂,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接赵琦的案子,以为有一颗所谓的正义之心就可以为民伸冤了。”
“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赵琦的背后是整个赵家,是和赵家联合的京北资圈!”
“凭她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怎么和他们斗?”
“赵家已经对她出手了。”
“我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控制起来的。”
“星海医院是秦家的,高级病房里什么都有,我没想到她会想不开自杀。”
更没想到那个孩子会因此......
可沈京宴听着却是冷笑,毫不留情的怼他,
“以保护之名的圈禁算什么保护?”
“如果是普通的争执她会割腕自杀吗?”
“你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异常,觉得医院的物质条件足够好所以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就算是保护了?”
“在你秦家面前赵家算什么?”
“连赵琦都敢对你秦家的少夫人出手,这还不能表明宁皎在你们家的地位吗?”
“他不过是觉得你不在意,你们秦家不在意罢了。”
“你到现在都没有反思过你自己的问题。”
秦昼被沈京宴怼的面色一阵发白,他怒了,
“我怎么没想过我自己的问题?”
“在这件事情上我有错难道她就没有吗?”
“我问什么她都不说,遇到问题就只想着回避。”
“我这条命都差点搭上了,还不够吗?”
沈京宴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觉得够不够的不管用,宁皎觉得够才行。”
“你有本事跟她说去。”
秦昼转身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大熊猫玩偶上,
“我要是能和她这个语气说话我还跟你在这嚷嚷什么?”
熊猫玩偶滚了好几下,落到门口,染了一身的灰。
那个熊猫是他大学时期和许意一起出去抓娃娃换的!
沈京宴彻底忍不了了,开口骂他,
“你要发疯能不能滚出去发疯?”
秦昼转头就揪住了沈京宴的领子,怒道,
“我凭什么出去,要不是你和许意搅局,宁皎怎么会和我离婚。”
沈京宴忍无可忍,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你能不能清醒点,宁皎要和你离婚是因为我和许意吗?”
“你们两个的感情如果没问题,她会和你离婚?”
秦昼听着这句话彻底破防了,他擦了擦唇角被打出来的血,冲着沈京宴还了一拳,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还不是在这儿赖着想要挽回?”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当小三!”
沈京宴脸上挂了彩,一下子摔到了茶几上,他堪堪站稳,然后还手,
“我不像你,没把人伤到那个地步.......”
秦昼听着更生气了,他冷笑着刺沈京宴,
“那是因为许意跑得快,当时你们要是结了婚,你未必做的比我好!”
沈京宴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两人动静闹得不小,连带着正在喝茶聊天的许意和白栀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