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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不溺 > 第27章 八门葬魂-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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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他从进副本到现在,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连喘气都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他虽把自己练得身强体壮,但也清楚,不过是掩饰内心的虚弱罢了。

如果不是第一个副本时抱紧了莉姐的大腿,他估计早就成了尸体,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虽说第二个副本让他自觉进步不少,能出点力了,可到底也清楚,自己的贡献无非就是顶在怪物前面的沙包罢了。

而这些,全是拜他当初“英明”的职业选择所赐——野蛮人,坦克,一个团队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可这次呢?身边连个能依靠的队友都没有。

他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男生,小白,一个牧师。

阿勇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要选这种“软绵绵”的职业。他一向觉得,奶妈这种角色就该是胧光那种小姑娘来当,站在后头加加血就行了。

库房里弥漫着浓重的潮气,霉味夹杂着隐隐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得胃里直犯酸。

昏暗的空间里,墙上挂满锈迹斑斑的铁链和残破的器具,地上散落着破损的木箱、泛黄的纸张,还有些断掉的兵器,像是某种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废墟。

阿勇闷不吭声地走到库房那扇唯一的门前,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不甘心,又抓着门使劲晃了几下,依旧毫无反应。

“哎!”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别白费劲儿了行不?你瞅着这像是能靠蛮力出去的地方吗?”

阿勇抿了抿嘴,知道小白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点窝火,狠狠瞪了门一眼,这才悻悻地收回手。

小白这时开始翻找起来,但动作看着就让人头疼。他没有章法地踢开地上的破烂,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阿勇忍不住皱眉,心想这小子也太粗鲁了,可又琢磨了一下,还是没开口阻止。

算了,还是别惹麻烦了。他默默转身,自己低头翻找起来。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阿勇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小白正踢到墙角的一个木箱,箱子却纹丝不动,显然不是空的。

“哎,那谁!阿勇?你来看看这个!”小白站在箱子前,冲他招手。

阿勇不太情愿地走过去,和小白并肩站在箱子前。谁都没动手。

“开啊!”小白催促。

“你发现的,你咋不开?”阿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发现的,你不得开?”小白理直气壮。

“你发现就你开呗!”

两人一来一回,谁也不愿先动手,僵持了好一会儿。小白到底耐不住性子,捡起地上一根断木棍,不情不愿地撬开了箱子。

箱盖一开,俩人都吓了一跳。里面躺着一具完整的骨架,通体泛黄,看样子年代久远。好在不是人的,是一只羊的骨架。

“啥玩意儿啊!”小白皱着眉,用木棍戳了一下骨架,语气中透着一丝嫌弃。

“别乱动!”阿勇赶紧拽住他的手臂,警惕地四下张望,“万一有啥玄机呢?”

小白冷笑一声,不以为意:“能有啥玄机?”说着又用木棍戳了几下,“你看,这不啥事儿没有吗?”

阿勇伸长脖子瞅了瞅,确认箱子里没有其他东西,便摇了摇头,转身去找别的线索。

阿勇环顾这狭小的屋子,觉得真是窝火。

就这么点儿地方,他已经翻了个遍,找不到任何能指引他们出去的线索。他叉着腰四下打量了一圈,心里憋着一股气。

可转念一想,现在全指望自己,烦躁也没用。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耐烦。

看小白在那里乱踢乱丢,阿勇一时间很想学他,索性撒泼一番算了。

但最终,他还是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地方可不是普通世界,生死关头,一步都不能大意。

他只能蹲下身,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拾起来仔细检查。

屋里的摆设破破烂烂,怎么看都像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东西。破木箱、残缺的家具、锈蚀的工具,还有些碎裂的摆件和发霉的书页……到处都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他机械地翻找着,直到手上拿起一件东西时,动作停了下来。

那是一只损坏的座钟,外壳脱漆,表面布满裂纹,看样子早就停摆了。钟摆本该挂在底下,却不知去向。

阿勇漫不经心地用手拨了拨指针,却发现它卡住了,纹丝不动,时间停在7:36分。

“奇怪。”他皱眉,盯着这时间,越看越觉得有点问题。“这是什么意思?”他喃喃自语,忽然心头一亮,觉得这东西一定有特别的含义。

他扬声喊道:“哎,你过来看这个!”

小白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挪到阿勇身边,扫了一眼钟:“咋了?有啥问题?”

阿勇用指头点了点指针:“你看,这时间卡在7:36分了,不能动。我觉得这肯定是个提示。”

“提示什么?”小白一脸茫然。

“我哪知道!”阿勇有些气急败坏,“但你想想,为啥不是别的时间,偏偏停在这个点儿?”

小白站直身子,揉了揉下巴,像模像样地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却耸耸肩:“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慢慢研究吧,我去找别的东西。”

阿勇气得翻了个白眼,只能继续盯着那破钟发呆。

他蹲在那里琢磨了半天,脑袋快转成浆糊了,依旧不得其解。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忽然瞥见小白也蹲在地上摆弄什么。他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小白手里拿着一个木盒。

“你那是啥?”阿勇问。

“盒子。”小白头也没抬,继续鼓捣。

阿勇觉得自己白问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凑近看了看。那木盒四四方方,表面雕刻着精致的图案,可看起来图案对不上,接缝处有些偏移了,小白正努力想把图案对齐。

“你有强迫症吗?”阿勇冷冷问了一句。

小白没理他,只是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手上还在用力。折腾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彻底失去耐心,直接把盒子往地上一摔。

“啪!”盒盖掉了下来,咣当一下躺在地上。

阿勇无语地看着小白,他拍拍手,转身去找别的东西了。

阿勇蹲下身,把木盒捡了起来。盒子里空空如也,但表面的图案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仔细端详,那图案是一片山林,树影婆娑,林间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隐约能辨认出像是什么人的墓,墓周围装饰得十分气派,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真晦气……”阿勇嘟囔了一句,把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里有点发毛,但又隐约觉得这东西似乎不简单。

小白弯下腰,从地上的一堆破碎纸张里抽出一张残页。他用手轻轻抚平皱巴巴的纸面,眯起眼端详起来,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嘴里念念有词的。

阿勇瞧见他的举动,立刻警觉地凑了过去:“你在看啥?”他低头一看,这些纸张分明他刚才翻过,上面写满了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奇怪文字。他有些惊讶:“你能看懂这些?”

小白得意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认得啊,这不巧了么,我学过书法。”

“真的假的?”阿勇瞪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当然!”小白伸手敲了敲纸页,开始炫耀,“哥可是学过篆书的,你看这上面写的——”小白故作高深地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念出声:“以葬为猎,破局得生。”

“啥意思?”阿勇挠了挠脑袋,完全摸不着头脑。

小白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意思不就明摆着么?‘以葬为猎’说的是用死亡探寻。‘破局得生’就是告诉咱们,只要破了这局,就能活下去。”

阿勇皱着眉头听他解释,把小白的话在心里又咂摸了一遍。忽然,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猛地一拍手:“对!那不就是得——”

他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自己脑子里也没具体答案,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让他觉得线索逐渐清晰起来。

“得啥啊?”小白双手抱胸,眯着眼看他,似乎在等着他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阿勇挠了挠头,有点憋屈地说:“得再想想……“

小白不屑地冷哧一声,扭过头继续看其他残页。

嘴里念叨着刚才的文字:“以葬为猎,破局得生……这局到底该咋破呢?”他眼角余光瞥见墙上的铁链,忽然开玩笑似的说:“不会是要吊死自己才能破局吧?”

“啊?你什么、什么意思?”阿勇心里顿时惴惴不安,噌地站起来摆出一副防御架势,“你不会想拿我来试验吧?”

小白立马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哥们儿你真逗,我开个玩笑而已!”

阿勇扯了扯嘴角,并没有笑出声。他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害怕这人起什么歹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后的武器,又提高了几分警惕心。

“唉呀!”小白突然站起来,手往边上一指,“这不就有现成的死物么!”

阿勇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正是那口箱子,里面放着一具羊骨架。

二人一拍即合,立马将箱子抬到屋中央,又犯了难——接下来呢?

“这样,我们把这玩意给他拿出来。”小白说。

阿勇垂首看了看那骨架,心里有些犯怵,略显为难抬起头和小白对视。

小白也不像是能独立做这件事的人,咬着下嘴唇拧眉道:“那要不你说,咋办?”

阿勇认命点点头,“搬呗,还能咋办……”

他俩吭哧吭哧把羊骨架抬出来,小心翼翼放在一边,不约而同把脑袋伸向箱子看,果然发现点儿玄机——箱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正是刚才残页上的那句话“以葬为猎,破局得生。”

阿勇灵光乍现,“不会是要人进到箱子里吧?”

他说完之后和小白面面相觑,俩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很显然,小白也是这么想的,且二人明显都不想做这个尝试。

阿勇说:“算了,我来吧。”

小白似是惊讶,不敢相信地问:“你确定?”

阿勇点头,摊手道:“那不然咋办?僵在这儿么?”

小白听了喜笑颜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是绝对的这个!”

阿勇仰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满是无奈。硬着头皮将一条腿跨进了那古老的箱子里。等了片刻,四下静悄悄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缓缓将另一条腿也塞了进去,紧接着蹲下身子,整个人完全弯曲在箱子里。

“我帮你盖上?”小白见状,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询问。

阿勇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挣扎和不安,但仍旧咬紧牙关,沉默地点了点头,仿佛是要赴死一般。

随即,他尽量将下巴贴在膝盖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那一刻,心中的恐惧和焦虑化作了沉沉的气息,仿佛压迫在他的胸口。

小白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扶着箱盖落下,然而阿勇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盖子并没有完全合上。小白又看看他,又看看箱子,试探性地说道:“要不,你再低点儿?”

“最低了!”阿勇恼怒地朝他吼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压得更低,尽可能让箱子更紧闭些。

小白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下头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阿勇,随即提议:“要不你干脆躺下试试?”

阿勇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情愿和愤懑,但他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没用。

于是,他缓慢地侧身躺了下来,像虾一样蜷缩在那狭小的空间里。

“啪”一声,沉重的木盒盖被小白迅速合上,瞬间陷入了黑暗。

阿勇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沉默的箱子仿佛变成了一座牢笼,他的心跳声变得异常清晰,像一颗颗沉重的鼓点,在寂静中回响。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更加焦虑,几乎感觉自己会被这黑暗和寂静吞噬。

他屏住呼吸,感受到自己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恐惧。就在他几乎快要失去耐心时,箱子的盖子忽然被猛地拉开,光线冲进了他的眼睛,阿勇的眼前一亮,仿佛重获新生。

然而,小白却依然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丝毫的松懈,他喃喃自语:“难道不对么?”

阿勇跪坐在箱子里,浑身不自在地扭动着。他的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飘,脑袋里一片空白,几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眼神无意中扫过了地上的羊骨架。那副骨架的姿势让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测——如果像羊一样半趴着呢?他心中一动,迅速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小白听到后立即蹲下身,盯着骨架看了好一会儿。

两人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沉默,直到小白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兴奋:“对!羊是跪着的!”

人类赋予这种姿势许许多多的含义,但对于动物来说,这只是一种自然的休息姿势。

阿勇模仿着骨架的姿势,慢慢地跪了下来,低下了头,尽量让自己进入那个姿势。此刻,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但也只能依赖直觉。

他蹲着、跪着,感到箱子的空间更加压抑了。每一秒钟都像是度日如年,箱子里几乎没有一丝空气流动,阿勇感到自己几乎快要窒息。

然而,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像是有一股阴风从脖颈处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股寒气让他的肌肉不禁一阵紧绷,脑袋猛然一阵清明。

突然,箱子被打开了!黑暗一瞬间被驱散,光线冲进了他的眼睛,他几乎有些无法适应,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他只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血管中涌动,终于可以呼吸了。

小白几乎是激动地扑过来,用力把他从箱子里拉了出来。“成了!哥们儿,成了!”他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阿勇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了门那里,门开了,有一条缝隙,正在轻微的晃动。

他心跳加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激动和不安交织着,让他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小白二话不说走过去动作迅速而果断一把拉开门,发出“咦——”一声。

阿勇的心脏一紧,心里充满了期盼与疑虑。然而,当门被完全拉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那扇门竟然被一面黄铜镜子牢牢挡住了!

镜子从上到下,几乎密封了整个门框,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反射出模糊扭曲的人像,显得格外诡异。

“艹!”小白骂了一句,猛地一脚踢向身边的破木头,木头发出沉闷的“啪”的一声,砸在箱子边上,随即弹起掉落。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气愤地转过身,开始大步走回房间中央,不断地踢打地上散落的杂物,每一脚都带着愤怒的力量,好像这些杂物是他的敌人,得一脚踢散他们。

阿勇没有阻止小白,因为他的心情也很糟糕,心里满是烦躁和无助。他跟着小白走到房间中央,看到小白发泄之后的气氛似乎也有些松动,虽然并不完全赞同这种盲目的冲动,但也无法否认自己也想做点什么,发泄一下积压已久的情绪。

小白突然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向那面镜子,接着他笑了出来,“我俩是猪吗?砸了这镜子不就出去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阿勇眉头紧皱,不太赞同小白的看法,觉得不能简单用暴力解决。

但小白已经按耐不住,直接抄起一条破凳子腿,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镜面。

“啪!”一声脆响,镜子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颤动,随即伴随着一阵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镜面像雨滴一样碎裂开来,四周的镜片掉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小白和阿勇都愣住了,他们本能地想要迅速跑向门口,但就在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世界仿佛被颠倒了,空间开始剧烈扭曲,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两人几乎站不稳,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竭力保持平衡。

可当他们的目光再次集中时,眼前的一切竟然迅速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门依旧紧闭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房间的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