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珠不禁有些感动:“嫂嫂,如今这府里,只有你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我真心为你着想的时候多的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顾庭容冷眼看着孙如珠的虚伪表情,说:“你可知道永平侯府?”
孙如珠一想,点点头。
她为了自己的婚事也在时时打听京中的富贵人家,可以孙家的地位,她压根没往侯府方向打听,这种档次的怎么会看得上她?
“永平侯只有一位嫡出的公子,也就是永平侯世子薄晨彦,年岁才二十出头,与你正相当。他既是府中唯一的嫡出公子,自然是极受宠爱的,未来还能承袭侯位。你若是嫁给他,那就是世子夫人,未来的侯夫人,侯府的当家主母,地位非同凡响。”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主母……
听着像是做梦一般,孙如珠再有野心,也没想过能嫁进侯门啊!
“可是嫂嫂,这样的人家,能看得上我吗?”
顾庭容难得看到孙如珠也会自卑,笑着说:“你又不差,为何妄自菲薄?不过就是门第低了点,可你哥哥一入仕就是四品,还得皇上器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配一个没实权的侯府,怎么配不上?”
没实权的侯府,那就是祖上侯位世袭下来的,和有实权的侯府相比,远远比不得。
被顾庭容一说,孙如珠也有了自信。
“当然,你哥哥才入仕,以目前看来,两家确实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侯府难免会对你的出身不满意。”
“那怎么办?”
“所以我先来问问你的意思,和薄世子的亲事你可中意?若你中意,我自会帮你游说,若不中意……”
孙如珠羞红了脸:“若是能成,我自然是中意的。”
“你还没见过他,更不知他的秉性,就中意了?”
“侯府的公子,定然是从小读书学礼的,总不会差。”
“这你可错了,这位薄世子,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这也是为什么我明知侯府门第高,我们高攀不起,却还选中他。因他不学无术,又在京中混玩,名声不好。侯夫人倒是想为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但门第高的人家怎会看得上他?我想,他们最终必定要在略低些的门户里寻姑娘,那么,你就有机会了。”
孙如珠皱起了眉头,显得很纠结。
“不是我不为你找好郎君,以往你不喜欢门第低的,你哥哥没当官前你都瞧不上的人家,如今你更加不能低嫁了。可门户相当的人家里,又会顾虑你的年纪……我也只是这么一想,全看你的意思,要是不喜欢,权当我没说过。”
“不,嫂嫂,我觉得永平侯府挺好的,还请嫂嫂帮帮我,帮我将这门婚事促成吧……”
“你……不嫌弃薄世子的秉性?”
“不瞒嫂嫂说,我从一开始当然是想找个合意喜欢的男子做夫婿的。可这样的男子太少了,为此我蹉跎到现在,我也只比嫂嫂你小几个月而已啊。如今我想开了,既然遇不到这样的男子,总不能就此虚耗下去。没法挑人,我就挑门第。侯府这样的人家,若是世子秉性好的话,还能轮得到我?这样的门第,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他是世子,未来的侯爷,那我只要是他的正室夫人,就能稳坐侯夫人之位。我有地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就够了,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孙如珠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话一说出来,好似整个人都轻松了。
顾庭容便明白,她是真的愿意的。
见识过前世的孙如珠,她很了解孙如珠的秉性。
前世她看上孟良逸,或许是真的喜欢他。可嫁给孟良逸后,孟良逸那颓废的样子,身上又有旧伤难愈,将军府还被世人嫌弃,孙如珠在现实的生活之下,便没了当初的情意。
她是自私的,情情爱爱的前提是,不影响她的利益。正如孙家母子所为损害了她的利益,她也照样怨恨亲娘、亲哥哥。
“既然你愿意,我就想办法帮你促成。近日你就待在府中别出去了,在婚事没定下之前,免得节外生枝。”
孙如珠忙点头:“我听嫂嫂的。”她现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顾庭容身上,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质疑。
孙如珠心满意足地送走了顾庭容,顾庭容也心满意足。
她是得了弟弟的准话才来和孙如珠提这事的,弟弟说薄晨彦有九成可能性会愿意娶孙如珠。
她不禁失笑,她弟弟向来只有说大话的份,这回竟然说成功率只有九成,大概是事关她的事,他才说的这般谨慎。
前世薄晨彦都能磨着侯夫人娶孙如锦,那么这世也差不离,现在就等侯府那边的动静了。
此时的永平侯府确实有动静了,一动静起来还不小,直气的侯夫人猛拍桌子。
“不过是个太仆寺少卿,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个养马的,做到头也是个管马的,有什么出息?!”
“我又不注重门第,我看上的是那个人,门第嘛,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了,人家好歹是领着朝廷差事的,我们家可一点差事都没。”
“他那算什么好差事?表面上看着皇上嘉奖他,为何不给他个好的官职?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重他,还不好说呢!听说他的科举排名还很靠后,全靠着他夫人砸银子走了这条捷径,可见他是个没本事的。这会子做了太仆寺少卿,谁知道做的了多久?”
“他是他,他妹妹是他妹妹,又不能混为一谈。把人娶进我们家后,管她孙家怎么样呢,又与我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咱们侯府的世子夫人,未来的侯夫人,如果有一个没落没用的娘家,你当咱们侯府不丢脸吗?而且他妹妹难道不会接济娘家?她拿什么接济,不就是拿我们侯府的钱接济吗?对我们家没帮助也就算了,还要拖累我们,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干嘛?”
“哎呀母亲,平日整天催我成亲的是你,这会儿我愿意成亲了,你倒不愿意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