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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玉照说了,夫人当时过来的晚,原是突然发现了这件事,忙去查证了。查证属实才想来告诉小姐,可那时二小姐在场,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才让玉照私下告诉我。”

“玉照是顾氏最亲近的丫环,必不会讹传。孙如锦!怎么会!我们是亲姐妹啊!”

那个柔柔弱弱的妹妹,总是跟在她身后,从不争抢什么,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孙如珠还不是很相信顾庭容的传话,她说的真是她认识的那个妹妹吗?别是顾庭容挑拨她们姐妹感情吧!

“小姐,夫人毕竟是外人,二小姐才是你的血亲,咱们也不能全信了夫人的话。不过玉照也说了,保险起见,小姐嫁入侯府后,可以找个机会请大夫诊脉看看。”

“我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相信顾氏的话,明日你去找个医术好的大夫进来。”

戏鹃领命,复又为孙如珠盖好红盖头,仍如刚才一样坐等着薄世子来。

永平侯府在京中沉寂已久,又无实权在握,这次难得出了世子成亲的大喜事,侯夫人很是铺排了场面,广发喜帖。

不过那些平时没在走动的贵族或是高官,并不是都给他们面子的,约摸有半数没到场。

孟良逸也收到了永平侯府的请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永平侯府有什么联系,当即就和霍展说了不去。

霍展提醒了句:“那永平侯世子娶的是孙若谦的妹妹,就是顾小姐嫁的那个孙家。”

孟良逸一愣,所以这位新嫁娘,就是顾庭容的小姑子?

霍展又说:“听说,这桩婚事还是顾小姐有意促成的。”

孟良逸对薄晨彦的事迹是有点知晓的,这样的男子,顾小姐怎么还促成自己的小姑子嫁过去?若非她们有这层关系在,他都要下意识地以为她们有仇呢。

“你怎么知道的?后宅之事,你都有兴趣打听?”

“属下可对后宅之事没兴趣,这事是少虞跟我闲聊提起的。顾小姐有意促成此事,还找了少虞去接近薄世子,言语引导刺激,这才令薄世子下足了决心娶孙家小姐。”

孟良逸越发觉得顾庭容是故意把孙如珠推入火坑的,上次顾庭容突然来将军府,明明是为孙府二小姐的事,她却只字未提。

她是真的像对孙家有仇!

他相信顾庭容的为人,不是那等无的放矢的人,能令她做到这般地步,必定是孙家欺人太甚!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孟良逸浑身散发出寒气来。

霍展眼见着自家将军的变化,问了句:“永平侯府,咱们还去吗?”

“不去!”既然她和那个孙小姐有仇,他自然不会给永平侯府这个脸面,“不过,你随便挑个便宜的货色当贺礼送过去吧。”兴许以后落井下石的时候,他还能有点由头和永平侯府走动。

与孟良逸同样操作的人很多,眼见着到场的宾客不多,永平侯夫人心里自然不高兴。孟良逸人没来,好歹贺礼到了,可很多高门大族却连礼都没过来,她气的猛灌了一杯菊花茶降火。

“要是晨彦娶的女子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何至于闹的这般没脸。”永平侯夫人还把这罪归到孙如珠头上。

开席了一会儿后,永平侯夫人见宾客中有一部分是薄晨彦平时的狐朋狗友,都是一帮纨绔子弟,说说浑话,推杯换盏,好没礼数。她实在看不下去,要把侯府的面子丢到什么份上去!

于是命人将薄晨彦扶去后院,让他赶紧见他的新娘去,少在前院丢人现眼!

其实薄晨彦心里也正猴急着,被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哄,越发将心里的那团火给拱起来了。

他对这个新娘子是一见钟情,只见一面如何够?其实他也曾想找机会再见她,却苦于孙如珠一直待在闺阁之中,再没出过门。

他的心是抓耳挠腮的痒,求着母亲非把婚期可劲地提前。饶是婚期只隔一个月,他都嫌长了。

今日总算把小娇娘娶进了门,他当然迫不及待地要享受一番,谁要费那精力在外头那些男人身上!

听的戏鹃一声“世子”,孙如珠便知是薄世子来了。

她们都说一般喜宴会持续很久,新郎官要酒过三巡才能回房,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孙如珠内心一喜,莫不是世子记挂,忙着过来了?

孙如珠这般想着,而薄晨彦已经接了秤杆,满含期待地挑了红盖头。

烛火摇曳,孙如珠羞怯地低着头,薄晨彦并没看清孙如珠的模样,他只当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很是喜欢这副娇羞模样。

戏鹃及时退了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却是走的略远些,免得听到太大动静。

而新房中,薄晨彦摩挲着孙如珠的手,涎笑着说:“娘子,你可知我想你想的多苦?要不是因为那劳什子的礼制、规矩,我巴不得见到你的当天就把你迎娶进来!”

这话虽然有些孟浪,可此时听在孙如珠耳中,感觉比蜜还甜。原来世子对她这么钟情,原来婚期定的这么快,是因为他急着要迎娶她……

因为自我陶醉,孙如珠都忽略了薄晨彦话中说见过她的事。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

“夫君……”孙如珠难得娇怯怯地唤了声。

薄晨彦心猿意马,忙不迭地伸手来抬她下颌:“可想死我了,快让为夫好好看看你,好好疼惜你。”

孙如珠能感受到薄晨彦的急不可耐,她倒也乐意承受,就这么抬起头与薄晨彦四目相对。

……

“你是谁?”薄晨彦愣怔半晌。

孙如珠也一愣,这是什么话?

“妾身是你的娘子啊,夫君怎么……”

“你怎么会是我娘子?我从来没见过你,我要娶的不是你!”薄晨彦将手一甩,力道颇重,孙如珠只觉得下颌一疼。

“怎会不是我?你们侯府三媒六聘与我们孙家结的姻亲,聘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

“你是孙如珠?”

“我当然是孙如珠。”

“可我那天在酒楼看到的女子根本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