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上人心有余悸的样子,连七好笑的摇摇头,说:
“起鸡皮疙瘩还吃得那么欢?”
他可没忘昨天她那贪吃的小模样,分分钟都让他恨不得把人就地办了。
黄雨娇笑,轻扯嘴角不依的道:
“你就不能当做没看到?忘记了?”
“看你表现。”连七趁火打劫,指着自己的脸颊,没有说话。
黄雨秒懂,可看他得意的样子,又不想那么快的遂他意。
轻“哼”一声装作看不到。
连七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有所动作,不禁无奈的叹口气,俯首吻住了她。
从在一起的那天起,这丫头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像现在这样,根本不能逼她就范。
看起来,还得再想招。
察觉小手推拒他,连七停止了攻势。
略微喘着粗气,问:
“怎么了?”
黄雨脸红的移开视线,柔柔的说:
“可以了。”
那么坚硬的存在,她想忽视都不可能。
再亲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这人会能忍住。
连七秒懂她的意思,长叹口气,把人搂紧在怀里。
想起那日主子说的“甘之如饴”,只怕就是现在他的感受吧。
月朗星稀,佳人在怀,看得见吃不着,的确有些难耐。
抱着怀里的黄雨,突然飞身下地。
纵使小妮子是江湖人,也被他突然袭击搞得心跳加速。
不过还好,并没有尖叫,打破宁静。
连七把人送到她们的房门口,轻摸着她的脸儿,说:
“明儿跟夫人去镇上,记得谨慎行事。有任何问题,及时让红霞去分布找帮手。”
红霞遇袭的事儿,到现在他们都心有余悸。
好在上次有七皇子经过,但人家不可能每每都能出现救场,所以他们还得谨慎行事。
黄雨点头,贤惠的帮他把弄皱的前襟整理一下,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夫人就是去教厨子做菜,很快就能回来。你在这边留守也要注意,看不惯的就别看,牢记咱们不能越线,知道吗?”
“傻,我是那样的人吗?”
面对连七的自信,黄雨倒是觉得自己多虑了。
迅速的在他下巴亲了一口,然后钻进了屋。
连七站在原地,下巴处有些微凉。
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美滋滋的去了一旁自己的房间……
……
一夜无话,翌日卯正,程薇起来。
此刻,客栈上下除了值夜的伙计在打扫卫生,其他人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程薇洗漱完去后厨,用昨天晚上的剩饭熬了米粥。
没有发面,所以她只能用开水和面,揉些烫面,等戴乐起来做。
来到这边不到一年,从一开始的不会做饭,能练就熬粥的本领,也算是女人的天分了。
至于揉面……
也是从一次一次失败中,锻炼出来的。
还记得最开始揉面的时候,不是干了就是稀了。
等她把面揉完,满满一盆的白面,想想都恐怖。
一炷香后戴乐洗漱完过来,看着忙活的程薇走到跟前,问:
“做什么呢?”
“昨天也没来得及发面,所以我烫了些面,你看咋做?”
戴乐瞅着盆里的面团,还没等说话呢,就被后进来的林素开口道:
“做蝲蛄馅儿的馅饼吧。把昨儿拉回来的蝲蛄剥出肉来,再放些韭菜,鲜。”
“是,东家。”程薇屈膝行礼应下,拿盆出去了。
戴乐看着进来的人,笑眯眯的打招呼说:
“嫂子,你咋也起来这么早?昨儿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林素颔首,来到跟前站下,又道,“火炕烧的热乎,睡得解乏。你们捡蝲蛄都什么时候开始?”
“吃完早饭就去了。”戴乐轻声地说。
程薇端了一盆蝲蛄回来,三个人手快的开始清洗、剥壳儿。
戴乐把剥好的蝲蛄肉剁碎,又放入切好的韭菜调味。
林素这边继续揉面、分剂子。
两个人一起烙饼很快,一个包、擀,一个烙。
分工明确。
等第一锅烙出来,红霞跟黄雨正好都过来了。
林素见状,忙开口说:
“五乐,你先过去吃饭。你是头儿,别迟到了。”
“没事儿的嫂子,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差。”戴乐不在意的说着。
林素把他擀好的馅饼放进锅里,又说:
“这可有差。旁人早晚都没啥,但你作为头头,必须得早去。”
话落,黄雨洗完手过来了。
戴乐看到黄雨,想起昨天晚上连七说的话,不禁对她点点头。
他很崇拜连七,打从第一次接触就是。
如今这人是七哥的女人,论辈分他得叫七嫂,所以态度上更有点恭顺。
“你去吧,我来做。”黄雨接过他手里的擀面杖,自然的擀饼。
非常时期就不能有太多的虚礼,戴乐见他们都说下了,就不再坚持,转身去前面跟伙计一起吃早饭。
韭菜蝲蛄肉的馅儿饼,味道很鲜。
尤其是韭菜味大,直接掩盖住了蝲蛄肉的腥。
一口气吃了五个,还喝了一碗粥。
吃饱饭的戴乐,只是站在后厨门口打个招呼便走了。
看得出来,他也不是不着急。
又烙了两锅,连七牵马从后院回来了。
一早出去遛马,这会儿回来很及时。
黄雨出去给他打水洗手,林素这边张罗吃饭。
等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留守的焦玉达过来了。
程薇见他到了,挑眉问:
“吃了吗?”
“哦,吃过了,程管事吃就好。”焦玉达忙不迭点头。
林素夹起一个馅儿饼,邀请着道:
“再吃点?蝲蛄肉做的,很鲜。”
“不了。”焦玉达笑着拒绝,“我去后面把那些蝲蛄装车,大庆过来了。”
说完,转身就走,很有深沉。
昨天用浴桶养的蝲蛄,足足装了五个板车。
辰时二刻,林素等人出发了。
原本五辆牛车,全都换做了马车。
客栈两匹,林素过来带了三匹,刚刚够用。
马车走的很快,从南岗子村到镇上,不过二十分钟。
进城之后林素发现,这个蓝湾镇不如她原来的昌明镇。
路窄,两辆板车若是错车,估计都够呛。
两旁卖东西的不多,稀稀拉拉两个摊贩之间还能留两个摊位的距离。
南岗子村隶属蓝湾镇,据说蝲蛄泛滥的那条河就叫蓝湾河。
据伙计们解释说,入秋的太阳照进水里,水面是成浅蓝色,所以得名。
很快,就看到主街中央,唯一一处二层楼阁。
外面的雕花跟客栈如出一辙,不用想也知道,酒楼就在这。
林素用手肘碰了下程薇,压低声音,问:
“这边原来没有酒楼吗?”
“有的。”程薇颔首,“咱们酒楼原来,也是做酒楼了。”
“哟,那咋盘给咱了?不赚钱吗?”林素轻声问。
程薇再次点头,略有些无奈的继续说:
“蓝湾镇头几年不太平,出了个占地、明抢的恶霸。”
林素听了蹙眉,冷笑着呢喃了一句“山高皇帝远”,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程薇没有卖关子,接着道:
“听说那人在京里有亲戚,所以就连县令的面子都不给。咱们买来之前,这家酒楼的地契都快被他搞到手了。”
“那后来呢?”红霞出声追问。
她现在只是想知道这酒楼是从谁手里租的,亦或者……他们自己买下了。
“后来肯定被抓了呗,”程薇理所当然的说,“传闻京城的亲戚是被七皇子查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他也就被抓了。”
“上一个酒楼老板说那人被抓,蓝湾镇都放鞭炮了,放了整整一个时辰,可想而知这人得多让人恨。好像抄家的时候,光金子就一盒子。”
“哎哟哟,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小地方居然也能有养出这么一个败类。”
林素的话让三个女人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庆牵着马车,见后面说话的声音稍停,也参与的开口道:
“那郑家刚抢银子不算啥,还霸占人家媳妇儿、闺女。只要有点儿姿色,啥都不说就掳家去,管她嫁没嫁人、有没有婚约。”
“可不是,怀透腔了。”后面的伙计也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