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主屋内,饭菜已经摆好了。
凌慕川没有吃,就躺在炕上歇着。
听到开门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见到来人,颇有几分诧异的问:
“怎么这么快?”
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不是给她半个时辰吗?
虽然诧异,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
林素看着口不对心的男人,玩心顿起。撇嘴一下,道:
“没到时间吗?那好,我再出去玩会儿。”
说完,转身作势要走,腰间被他铁臂环住,动弹不得。
“素,你确定要再出去玩会儿,嗯?”
最后一个鼻音,警告味十足。
林素哆嗦了一下,急忙见好就收。
在他怀里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谄媚的道:
“出去玩也得带着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干啥!”
简单的一句话,让川爷心里熨帖。
拥着她来到桌前,满足的浅啄她一记,说:
“算你有良心。”
跟她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想亲她、抱她、爱她。
林素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还有鱼汤,不禁挑眉道:
“哟,这边也送了啊。。”
“怎么,前面也有?”
“嗯。”素妞儿贤惠的拿起汤碗,一边盛汤一边说,“我在那边喝了一碗,酸酸辣辣的,很过瘾。”
说完递给他,建议的道:
“你也尝尝。”
凌慕川接过汤碗,喝了一大口。
酸辣鱼汤下肚,的确味道很不错。拿起筷子,自然给她夹菜,问:
“他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过来瞅瞅。”林素边说边咽下嘴里的东西。
“今儿早上叶丁跟我说想要在县里开个酒楼。我觉得他说的没问题,就让他先去县里找铺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找的是孟寒月嫁妆的铺子。这不,他就跟过来了。”
“你要开酒楼?”凌慕川惊讶。
林素点点头,没有迟疑的说:
“是啊,反正叶丁能照顾过来,他想做就做呗。”
“本钱呢?”
“这还用问,自然是用我手里的银子啊。”林素不以为然的说着。“再不济,我还有你的银子呢,怎么都够。”
凌慕川一听她说用自己的银子,心里莫名的舒服。
缓缓点头,得意洋洋的道:
“你就用吧,如果不够就说,我再往里面存。”
“够,那么多呢。”林素忙拒绝,“我不能总往里面搭钱,我得回本、得赚钱。客栈保守估计,得两年能回本。”
“至于这酒楼……好在有客栈最开始的底子,在县里开业应该会有人来吃饭。做生意嘛,有赔有赚,反正我给他五年时间。”
“呵呵……”
凌慕川轻笑出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女人只要说到生意方面的事情,就无比的认真、有活力。
吃过晚饭,红霞进屋把碗筷收走。
林素坐在炕上,揉捏已经发酸的腿,说:
“老公,我腿难受。”
撒娇的态度,软糯的声音,顿时让凌慕川心疼不已。
挨着她坐下,将她的腿拿到膝上,按照穴位,轻柔的捏着。
“早就让你回来,非要再玩一会儿。又不是小孩儿了,怎么玩心那么重!”
面对男人的斥责,林素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耸耸肩,说:
“那不是好久没玩了嘛。冷不丁看到,自然就喜欢的紧,想要多玩一会儿。”
“你啊。”凌慕川无奈的摇摇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哎哟哟,疼疼疼,你轻点儿啊祖宗。”林素急忙开口求饶。
凌慕川故意瞪了她一眼,倒也真的放柔了手劲儿,道:
“明儿真的去做东?”
“是呗,话我都说出去了,能不照做嘛。”林素耸耸肩,靠着他肩头的说,“你要不是六皇子身份多好,跟我一起去,让他看看我男人,也省的胡思乱想。”
凌慕川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随后蹙眉瞅着她,沉稳的问着:
“真想我去?”
“你能去吗?”
林素惊喜的反问,随后又摇摇头,说:
“算了算了,我今儿跟他说你在新站屯等我。突然冒出来,反倒不好。更何况……他认识你,还是拉倒吧。”
凌慕川瞅着她失落的样子,低头继续揉捏……
……
孟寒月陪嫁的店铺,可以说是不错的。
虽然地段不算太好,可地方大,还是二层楼,后院两口水井,特别周正。
“凌夫人,你看这边是不是很适合做酒楼?”孟寒月轻声的问着。
今天一早弟弟来家跟她说,客栈的老板娘要租她的铺子,一租五年,可是解决了她好大的难题。
林素跟着她上楼,道二楼瞅着上面的架子,淡淡的道:
“这原来只是用来卖布,的确可惜了。”
“是啊,我也不懂这个,出嫁前让夫君帮忙做,没想到……唉!就想着赚点租金,不至于夫君亏得太多。”孟寒月的话,让林素很诧异。
在宝昌县见过江思泽一次,那会儿二人争论的面红耳赤。
为这,凌慕川还跟她干了一架,想想都怄的慌。
没想到孟寒月居然没有隐瞒,倒也让她心甘情愿的与其打交道。
“一租五年,一次性给足租金。若是咱们中途谁要反悔,就双倍的租金返还,江夫人觉得如何?”
“可以的。”孟寒月没有迟疑的点头。
指着那些货架,略有些惋惜的说:
“凌夫人,这都是红松木的,虽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但也有些档次。你这么帮我,这些就都留给你,也算我能为你做的一点心意。”
林素听了领情,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银票交给她,道:
“每一张是一百两,江夫人点点吧。”
“好。”孟寒月双手接过,看着银票上的数额,淡淡的说,“当面点钱不小人,凌夫人莫怪。”
“不会,理应如此。”林素轻声回应。
叶丁把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拿过来,放在桌上。
孟轶男跟在身后,看着姐姐点钱的动作,微微蹙眉。
“十五张,一张不少,多谢凌夫人。”
“江夫人客气,我们租赁,就该这样。”说着,指了指叶丁的方向又道,“江夫人去看看契约,如果没有问题,就按个手印。”
“好。”孟寒月揣好银票,走到叶丁那边。
孟轶男来到林素身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姐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习惯较真儿。”
“嗯,这样挺好,当面点请,省的过后麻烦。”林素不在意的回应。
察觉二人靠的有些近,作势去看孟寒月的样子,拉开了距离。
孟轶男站在原处,轻叹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孟寒月按好手印,林素让叶丁按手印。
这边她不经常过来,全权都由叶丁来做,所以她不打算掺和。
租赁契约签好,林素看着孟寒月,说:
“中午我在望月楼品竹阁设宴,还望江夫人赏脸。”
“一定,一定。”孟寒月忙不迭点头。
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很对眼缘,如今她雪中送炭,更是有这不一般的情谊。
孟寒月瞅着发呆的弟弟,不着痕迹的叹口气走过去,拽了一下他,说:
“走吧,我跟你回府看看母亲,中午吃完饭我再回去。”
孟轶男被姐姐的话惊得缓过神来,随后笑着颔首,冲林素抱拳拱手,跟着姐姐离开。
姐弟俩下到一楼,出了大门,孟寒月直接开口要求:
“恒远,跟我进马车一起坐。”
“是,姐。”
孟轶男很尊敬姐姐,所以她说什么他都应着。
撩袍跟在后面上车坐好,车夫赶车缓缓前行。
“恒远,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没有外人,所以孟寒月说话很直接。
孟轶男深吸口气,双手局促的互相搅着,半天都没有吱声。
亲姐弟,从小一起长大,谁又不了解谁呢?
“恒远别忘了,你的亲事,从来都不由你做主。更何况,她已成亲、嫁做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