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汉东省委副书记、京州市委副书记柏正犀的京州一号专车,缓缓驶离了京州市局大院。
通过办公室的窗户,亲眼看着车子离开的高育良,终于是倚靠在座椅上长出了一口气。
“老鳖犊子…还挺难对付。”
就在此时,秘书陈清泉一脸严肃地,直接推门走进了高育良的办公室。
“老师!”
“省厅的舒俊副省长…刚刚打来了电话。”
“要求您现在立刻去一趟汉东省公安厅,去了之后,直接上他的办公室。”
?!
高育良看着还在入戏的陈清泉,心中闪过一丝满意地欣慰之情。
不愧是自己的爱徒啊!
入戏很深!
戏比天大!
“清泉啊。”
“柏正犀已经走了。”
“不用再演了。”
然而陈清泉却是苦笑一声道:“恩师啊!”
“我敢和您开玩笑嘛?”
“这事儿和柏正犀可没一丁点儿关系。”
“真是舒俊副省长,亲自找您!”
“虽然舒省长的秘书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听他电话里的意思,舒省长似乎真的很急!”
???
!!!
真出事儿了?!
可是…
会是…哪里呢?
唉!
等等!
难道说…
今天是…?
高育良赶忙一把拉过桌上的老式挂历看了起来。
994年!
1月18日!
金!山!县!
高育良大概还记得,上辈子好像就是这一天,金山县发生了人员死亡事件。
从各省市下去挂职的青年干部里。
现任远东省代省长、原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赵立春曾经的贴身大秘!
现任金山县委副书记、县长李达康!
因为非要在金山县集资修路的事,连连督战、无休无止的开动员会,最终导致了一名年老的村干部身体不受重负,最终猝死在了动员会现场。
从而导致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但是…那也不对啊?
前世这件事虽然闹得动静不小,可是也远远没到…现如今这种程度吧?
想到此处,高育良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也不得不得尽快赶赴省厅去见舒俊一面了。
毕竟只有当面一次,才能真正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高育良赶忙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警服,一边对着陈清泉吩咐道:“通知瑞龙和小度,把车热好。”
“十分钟后,出发去省厅!”
……
连同离开京州市公安局,再加上一路上的行程。
大概半小时后,高育良终于赶到了汉东省公安厅。
一进省厅大院,迎面碰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驻足敬礼和高育良打起了招呼。
“高厅长好!”
高育良虽然一一微笑着回礼示意,但脚下的步子却一刻都没有停。
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舒俊办公室的门口。
“咚!咚咚!”
一长二短三声敲门声过后,还没等高育良开口出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居然还是汉东省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舒俊本人!
此刻舒俊的脸上挂着疲惫,神色冷厉、精神头也不太好。
看来…这事儿——不小啊!
高育良赶忙敬礼道:“领导!”
看到高育良之后,舒俊强打笑容道:“育良同志来了啊…快进来吧。”
一进门儿,舒俊先是示意高育良坐在会客沙发上稍事休息,然后自己则是转身走回到办公桌上,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一边找,一边头也来不及抬地对着高育良说道:“育良啊!”
“对于…李达康…你有没有印象?”
“哦…就是立春书记…不…就是立春省长以前的那个秘书。”
高育良闻言一顿,看来还真的金山县那档子事儿。
可他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平静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我记得立春省长调任远东前,不是把他安排到吕州市金山县做县长去了吗?”
“怎么了?”
“怎么了?!”
“出大事儿了!”
舒俊拿出了一摞文件,来到了高育良身前,把文件重重拍到了会客茶几上。
“就在昨天夜里!”
“那个李达康,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大晚上十二点钟不睡觉,非他娘的带人去人家村里,开他娘的什么狗屁‘修路动员大会’。”
“这一开就开到了凌晨两点!”
“那个村的老支书,是金山县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党员。”
“不仅如此,更是参加过抗战、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第一代国防军的老兵!”
“老人家快八十高龄了,被他叫过去以动员的名义,和训三孙子似的一通责骂!”
“本来老头儿就气不过,再加上年事已高,三更半夜地又不让睡觉休息。”
“结果最后…唉!”
“老爷子没抗住,当场猝死了!”
高育良闻言浑身一震!
我滴个乖乖呀!
怪不得上辈子这件事闹得那么大呢!
原来是被李达康熬死了一位百战老兵!
那可是龙国铁血军魂构成的百万分之一啊!
面对小鬼子、白狗子、丑帝国主义都平安无事、一路杀回来了!
居然就被李达康给熬走了?
但是…那也不对吧?
当然,高育良心里当然没有轻视老爷子的意思,相反他还很重视。
可是…这件事儿…
见高育良有所疑惑,舒俊没好气地解释道:“老爷子当天凌晨没了!”
“老爷子的老伴儿哭的伤心欲绝,也去了!”
“一个晚上,老两口都走了!”
“老爷子的儿女们堵着李达康不让走,要个说法。”
“结果李达康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躲在人群后面迟迟不敢露面。”
“老爷子的儿女和村里的亲戚、乡亲们红了眼,要李达康偿命。”
“结果和金山县公安局负责保卫李达康的干警动起了手!”
“李达康那个王八蛋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吃药,居然下令命令公安局的人,把人家一大家子都给抓了。”
“老爷子的一个大孙子在当地煤矿当矿工,因为矿上加夜班没有回家,躲了过去。”
“就在今天早上!”
“他拿着老爷子的一盒子军功章、坐了最早的一趟班车,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汉东省委!”
“这冰天雪地的,那孩子光着膀子、打着横幅在省委门口一跪不起!”
“哭着要申冤、要报仇!”
说到这里,舒俊长叹一声道:“唉!”
“我当时刚陪同郭世文省长调研完汉东省司法厅第一监狱,准备回省政府食堂吃口饭,下午还要去省武警总队慰问官兵来着。”
“一到门口,就碰到了这事儿!”
本来门口站岗的武警哨兵想要安抚他,把他带到省信访局去。
结果那孩子拿出了老爷子的一盒子军功章,小战士们一看到那些,当即都不敢动了。
问清楚情况之后,把这消息报给我们的同时,还报给了汉东省武警总队,还有汉东省军区!
军方后来派了人来,把那孩子接走了!
高育良闻言一震!
这下子!
真是捅破天了!
紧接着,舒俊继续讲述道:“现在不仅是世文省长,就连王浩书记都知道这件事了。”
“二位领导雷霆震怒啊!”
“第一时间给吕州市委市政府还有金山县委打了电话,核实了情况。”
“我也给吕州市公安局和金山县公安局打了电话!”
“情况…属实!”
此刻的舒俊仿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育良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达康一个人,毁了我们政府公职人员,尤其是地方主政领导干部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他那个王八蛋擅自命令金山县公安局抓人!”
“我们公安队伍的形象——也毁了!”
“老话说得好啊!”
“军警不分家啊!”
“我们公安队伍里,有近三分之一的同志,有过服役经历,是退伍或者转业军人出身!”
“现在我们的干警不管知不知情,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或本心。”
“但最终都是给李达康——助纣为虐了!”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育良!”
“这件事儿…唉…可能需要你亲自去跑一趟,进行处置!”
高育良闻言一顿!
乱了!
全乱套了!
这难道又是——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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