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阿婉（四）
随着帝王两道圣旨颁布、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间就来到了苏桃生产之日；
那是腊月二十的日子，随着小皇子出生、稳婆还没来得及报喜、就瞧见苏桃的下体满是鲜血；
经验丰富的她明白这是血崩了，顿时兵荒马乱叫人叫太医进来；
正是年关忙的时候，匆匆赶来的商卿越和孟琳，见到的就是被锦被遮住、面色惨白如纸的苏桃；
太医战战兢兢说柔妃娘娘已经油尽灯枯，用了两根百年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
苏桃瞧见了商卿越，苍白的脸色展出一抹笑来：
“ 陛下 ~ ~ 臣妾想跟皇后娘娘单独说两句，您出去吧 ~ ~ ~ ”
商卿越眼眶含泪，终是轻推了孟琳一把、带着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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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琳身着繁重凤袍凤冠，一双美眸下是遮不住的疲态；
看着苏桃揉了揉眉心：
“ 留本宫在这儿有什么事？”
苏桃强扯出一丝笑：
“ 臣妾输了 ~ ~ ~ 但你儿子的手也脏了 ~ ~ ~ ”
孟琳轻笑：
“ 君盛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将来见得血多了去了，还要多谢妹妹给他开刀 ”
“ 这孩子下手还是稚嫩了，叫你这么个蠢货看出来了 ”
苏桃眸中闪过恨意，咬牙虚弱开口：
“ 你的男人最爱的是我，你便是皇后又如何？这辈子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
孟琳好笑不已：
“ 情爱是最没用的东西，本宫是六宫之主、在乎的只有权势地位，只有我孟家满门荣耀，后宫便是一万个女人、本宫都是皇后 ”
“ 你喜欢就好好记着、下辈子再来寻皇帝重逢就是了 ”
苏桃眼角划过热泪：
“ 我要不行了、求你 ······· 善待我的儿子 ······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 ······· 没有母家帮衬、不会抢了太子风头 ······· ”
“ 祸不及子女、你是皇后，求你 ······· 对他好些 ······· ”
孟琳看了她半晌，昔日与她斗的你死我活的女人、头一遭在她跟前落泪；
半晌后孟琳轻声开口：
“ 本宫还没有你那么丧心病狂，不会对稚子动手 ”
“ 到了阎王殿好好看看你这辈子做的错事，下辈子做个好人 ”
苏桃虚弱一笑：
“ 我才不要看呢 ~ ~ ~ 我只恨没有一个好出身、只恨下手不够利落 ······ 也恨没有机会再来了 ~ ~ ~ ”
“ 你孟琳永远高高在上 ······· 俯看六宫斗得昏天黑地，不管谁输了你都是赢家 ~ ~ ~ ”
“ 我刘招娣六岁出逃本家 ······· 杀了苏落进宫 ······· 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
“ 贱籍出身做到现在，还成了皇帝最爱的女人 ~ ~ ~ 我很厉害吧 ~ ~ ”
孟琳转身：
“ 你最后的时间还是留给陛下吧 ”
随后也不管苏桃再说什么，转身便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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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帝王痛苦嘶吼声传出，福安走出大殿哭腔开口：
“ 柔妃娘娘薨了 ~ ~ ~ ~ ”
满院子的人闻声下跪，稳婆手中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心痛不已；
孟琳闭了闭眼，犹记起苏桃今年好像才十八岁；
如果嫁了位寻常人家的公子，现在应该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的美貌毋庸置疑，满宫看去她也是拔尖的，就像昙花一现、于这个夜晚与世长辞；
漫天雪花映照在漆黑夜幕，苏桃说过她最喜欢雪了、因为江南从来没下过雪。
商玉婉带着商君盛刚赶过来，正遇上出门的商卿越；
商卿越似是被人抽干了力气，倚着门框脚步踉跄。
孟琳淡声开口：
“ 陛下节哀 ”
看见站在廊下的商君盛、一双眸子带着滔天怒火，快步走下去站在二人身前；
在商君盛还没反应过来时、“ 啪 ” 的一声抽在他脸上；
随后怒声开口道：
“ 你看你干了什么！给朕跪下！”
商君盛眼眶微红，掀开长袍跪在地上：
“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让父皇动怒，还请父皇指教 ”
“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 你做事之前不知道擦屁股吗？六年前赐给你的墨玉玉佩去哪了！”
“ 桃儿到底哪里阻了你的路！！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商君盛死死攥着拳头，咬牙不发一言。
商玉婉眼皮微抬，“ 啪！”的一巴掌甩在商卿越脸上；
满院子的人吓了一跳，连哭都忘了哭。
商君盛不可置信抬头看着商玉婉，显然想不到他的小姑姑为他做到这份上。
商玉婉声音像是淬了冰：
“ 你看不到宠妃害太子，倒是能看到太子处置一个贱妾？他是你儿子！哪个轻哪个重你心里没数是吗？”
“ 那女人一直给盛儿下毒，若不是那明庆对洛神草过敏反应极大，你的儿子现在已经死了 ”
“ 皇嫂和君盛知道你喜欢她，只警告了两句便完了，结果那贱人想对皇嫂动手，君盛这才忍不住亲自下手 ”
“ 臣妹一早跟你说过，选那个女人就滚出皇宫！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像是一国之主吗！”
孟琳眸底满是失望，看着商玉婉轻声开口：
“ 阿婉、嫂嫂教过你的，永远叫不醒装醉的人，后宫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什么事不知道呢 ”
商卿越浑身颤抖，看着商玉婉怒声开口：
“ 朕是皇帝！你竟敢如此对朕说话！！！！”
商玉婉眼神一凛，对上商卿越一字一句
“ 本宫是辅政长公主！享有帝王不贤可废而重立之权！军机大营的虎符在本宫手上！”
“ 先皇遗诏言明本宫不必对任何人俯首称臣！你要是做够这个皇帝、今晚就写退位诏书！”
商卿越目眦欲裂：
“ 朕是你哥哥！！你怎么敢的！！！”
“ 唰！” 的一声，商玉婉抽过一旁御前侍卫的剑指向商卿越：
“ 哥哥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 ~ 我要的是听话贤明的好皇帝，你不行就换、再不行再换！”
“ 只有我在一天、商家的江山就由不得你们作践！”
“ 父皇骗了你、不是因为我是女子才不给我帝位，是因为我不想做这个位子才轮到你 ”
“ 嫡系一脉只有这一个孩子，你敢动他我就杀了你开创女皇先例 ”
商君盛跪在地上哭腔叩首：
“ 君盛甘愿为小姑姑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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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兄妹二人各退一步；
商君盛荣宠不变地位稳固，苏桃追封盛昭贵妃，葬入皇室陵园；
小皇子由商卿越亲手带大，取名商君洺，赐昌平王。
那夜的剑拔弩张没有传出去，但见识到了的宫人无不敬畏长公主；
商卿越也好似一夜清明，罢朝三日随着贵妃入皇陵后、倒是越发勤政爱民。
又是一个新年过去，转眼到了第二年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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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内 ——
临近下学，头发花白的栗老太师放下书本，停止了讲学；
在一众学子疑惑目光中，栗太师温和一笑：
“ 今日算是老夫给各位学生、上的最后一堂课了，这最后的时间老夫就不讲课业了 ”
此话一出满是哗然，商君盛和姑姑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不解，连带一旁的任琅华都是一脸疑惑；
栗太师招招手：
“ 阿庆，过来给学生们见礼 ”
明庆身着靛蓝色官袍缓缓走近，如玉的公子面上挂着浅笑：
“ 微臣明庆，见过各位学生 ”
商玉婉眯起眸子，猝不及防与明庆对视、商玉婉厌恶的别开视线；
栗太师笑着开口解释：
“ 老夫的儿子绛允身子越发不好，得回老家养病一段时日，正巧老夫年岁也大了，陛下恩准可辞官返乡 ”
“ 阿庆虽年岁尚轻却有大才，陛下已经为他封了帝师之位，他是老夫的学生却青出于蓝 ”
“ 有他教习各位、相信不会比老夫差 ”
栗绛允入了上林苑四天就又病倒了，他是娘胎里带的弱症，曾有高人言明他至多活不过五十岁，还得是精心养着才行；
想起栗绛允，商玉婉只记得少年过分消瘦的身形、精致漂亮的脸上有一双异常明亮的杏眼；
不论春夏秋冬都捧着一个精致手炉，去年初见时站在杏花树下接着漫天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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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书笼、商玉婉正要带着任琅华起身欲走，却被栗太师叫住：
“ 长公主殿下、嘉善乡君请留步 ”
商玉婉疑惑看着他、略微福身开口：
“ 太师可是还有事嘱咐本宫？”
栗太师拱手作揖，看了眼被学子们围住的明庆轻叹一声：
“ 老臣知道阿庆同公主有些龃龉，实乃阿庆当时年少轻狂口出妄言 ”
“ 但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孩子本性不坏、将来建树未必会在老臣之下 ”
“ 老臣希望公主不要因为先前之事、对这孩子有所偏见，如此会害了他也害了公主 ”
“ 他只是一个臣子，千言万语不及身体力行，您万事都做到最好总是会叫人改观 ”
任琅华黛眉微蹙：
“ 可是太师、人与人相交怎能偏信外人之言？明帝师当初在上林苑的狂言妄语、本乡君可还记着 ”
“ 太师您从不是徇私枉弊之人，怎的会替这样的毛头小子辩争？”
栗太师好笑摇摇头：
“ 乡君所言差矣，非是老臣徇私枉弊，这孩子是老臣一手教导的，脾气秉性才干几何老臣心知肚明 ”
“ 长公主辅佐当今陛下、亦会辅佐下一任君主，老臣只是不想让公主错过良臣 ”
任琅华还欲再说什么、商玉婉抬手制止，随即淡声开口：
“ 太师所言本宫记下了，自此山高水远、太师大人一路保重，若有机会常回京城看看 ”
栗太师笑着拱手道：
“ 老臣多谢公主吉言！若绛允此番顺利，老臣定会回京常驻 ”
“ 长公主这样优秀的学生、老臣一生再难遇到一个，还望几年后公主大婚要给老臣发个请帖才是 ”
“ 老夫还要跟未来驸马说几句才成 ”
商玉婉笑笑：
“ 您是玉婉的良师，将来玉婉大婚该是上宾，您想不来都不行 ”
站在室外的明庆一直听着，好看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商玉婉；
任琅华察觉到他的视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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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任琅华回去的路上、商玉婉淡笑开口道：
“ 你近来很不错，本宫名下产业处理的很好，几位掌柜都夸你聪明能干 ”
任琅华腼腆一笑：
“ 臣女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殿下为臣女谋得乡君之位，舅舅一家再不敢轻视臣女，投桃报李该是如此 ”
商玉婉捋了捋她鬓间碎发：
“ 你快要及笄了，本宫为你选了一套上好的头面作为笄礼，主宾人可选好是谁了？ ”
说到这处、任琅华苦涩一笑：
“ 舅舅说这种大事自是舅母主持，她是臣女母家最亲近的长辈，谁都没有她合适 ”
“ 臣女反抗了、结果他们请出母亲家中族老，言语间都是臣女得了乡君尊位、便忘了养育之恩，由着他们去吧 ~ ~ ”
商玉婉顿了顿，随后轻笑开口：
“ 主宾人是为笄者赐福之人，除了身份不能太低外、家庭要和美周全 ”
“ 本宫除了尚未成婚，其他的倒也勉强符合，不知道本宫做你的主宾人、嘉善乡君可觉得委屈了？”
任琅华身形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商玉婉：
“ 殿 ······ 殿下 ？”
商玉婉笑着接话：
“ 你是本宫的人，经过了本宫的考验自然要本宫护着，倘若你一味忍受本宫不会插手 ”
“ 但你既已做出反抗，想有更好的日子、本宫当然要站出来给你撑腰，不过是一群吸血的蛀虫罢了 ”
“ 娘亲舅大、你不好违背孝道便由本宫来吧 ”
一番话说完、任琅华早已泪水涟涟：
“ 臣女永生不忘殿下大恩！”
商玉婉轻笑着扶起她：
“ 越是身在囚笼就越要长出羽翼，他日铁笼有了缝隙就可一飞冲天，遨游四海 ”
“ 你没有自怨自艾，没有心思阴暗，反而是奋力争取最大利益，这很好、只要你不行差踏错、本宫永远是你的后盾 ”
走到宫门口、皇后殿内女官叫走了商玉婉；
任琅华极有眼色的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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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凤藻宫时 ——
上首的孟琳在逗弄着怀中女婴，女婴刚出生不久，得商卿越赐名商静彤；
商玉婉走到殿内笑着福身行礼：
“ 臣妹给皇嫂请安 ”
孟琳闻声望去，笑容慈祥开口道：
“ 阿婉来了啊，快来看看你的小侄女 ”
商玉婉想了想：
“ 这是刘才人的女儿吧？”
孟琳含笑点点头：
“ 是啊，刘才人原是御前侍女，先前有一天陛下跟盛昭贵妃吵架，陛下深夜醉酒就宠幸了她 ”
“ 她也是好福气、那么一次就有了身孕，可惜福气就这么一次，从有孕到现在陛下从没过问 ”
“ 这孩子倒是乖巧听话、平日里也不哭闹，刘才人胆子大得很，问本宫愿不愿意将公主放到膝下教养 ”
商玉婉走上前来、听着此话嗤笑一声：
“ 她倒也不傻，这孩子做了嫡公主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
孟琳把孩子放到她手里，方笑着接话：
“ 是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原是前朝六品小官家的嫡女，陛下登基后她父亲辞了官 ”
“ 她自己也不受宠，若没有一个有身份的养母，这孩子只能放到启慧殿里，到了年纪随便嫁人糊弄了 ”
怀中的商静彤握住姑姑的小手甜甜一笑、她的五官更像刘才人，恬静柔美却不精致；
商玉婉笑着点头：
“ 母亲位份的高低也决定了子女的前程，她倒是也舍得 ”
孟琳浅笑接话：
“ 好歹是陛下的第一位公主，本宫决定给刘才人一个贵人的位份 ”
“ 嫔位以下本宫可以直接做主，也算是奖励她抚育皇嗣有功，况且以她的家世也就只能这样了 ”
“ 至于这孩子 ······ 前朝后宫的事多如牛毛，本宫实在有心无力，周岁后就放到启慧殿吧，阿婉觉得可好？ ”
商玉婉将孩子送还乳母手中，笑着点点头：
“ 嫂嫂思虑周全，阿婉觉得甚好 ”
孟琳看向身边的女官：
“ 你带着大公主去传旨吧，办完了再去通知陛下一声 ”
女官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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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女官捧着个精致礼盒上前：
“ 请长公主查看 ”
商玉婉在孟琳的示意下缓缓打开，一盒子的珠光宝气顿时晃花人眼；
旁的姑且不提、其中有一只通体蓝宝石雕琢的宝石簪；
上头所用皆为世间华贵之物，绿松石、水晶之类异常精巧，只那一根簪子便是万金难求；
商玉婉蹙眉：
“ 嫂嫂这是何意？”
孟琳浅笑：
“ 这是父亲专门送过来的，谢过我们阿婉成全晟郧和栗夏安的婚事，现在小两口成婚了日子和美 ”
“ 栗太师一家要回故土，几日前晟郧自请到丰都做县丞、陛下也同意了 ”
商玉婉眨眨眼：
“ 这事儿阿婉未曾透露啊？”
孟琳好笑的戳了戳她额头：
“ 你这孩子！你皇兄几斤几两本宫和孟家心知肚明，能做出这事儿的只有你 ”
“ 父亲很是感谢你，言语间无不赞叹你识大体有格局 ”
“ 晟郧那孩子更是，想让栗夏安代替他进宫谢恩，叫本宫拦下了，才有这匣子珠宝送来 ”
“ 那枚蓝宝石簪是孟家传承两百年的，父亲也是在跟你说、只要你需要、孟家永远为长公主效力 ”
商玉婉笑弯了眼睛：
“ 哎呀 ~ ~ ~ 这么好的东西可得天天戴着才行，皇嫂你快帮阿婉戴上 ”
“ 正好今儿个穿的是天青色衣裳，可真是送礼送到心坎上 ”
孟琳起身拿起那枚簪子，在商玉婉头上来回比对，插进发间后更衬得商玉婉华贵非常；
孟琳轻笑：
“ 嗯 ~ ~ 父亲眼光真好，这簪子只有戴在阿婉身上才好看 ”
商玉婉摸了摸华贵簪子，笑着开口道：
“ 安贵妃娘娘有喜、阿婉送了些稀罕物件过去，先前贵妃娘娘送了阿婉一盆赤霞腊梅，当真是好看极了 ”
“ 眼瞧着又要大选，当时丽妃替罪顶了君盛害那贱人的事，作为回馈、她母家妹妹此番也在入宫名单 ”
“ 皇嫂打算给她一个什么位份？”
孟琳坐回原位、单手撑着下巴：
“ 还是丽妃吧，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
商玉婉含笑：
“ 哎呀 ~ ~ ~ 嫂嫂跟阿婉心有灵犀呢 ”
想起一件有趣儿的事，孟琳好笑开口：
“ 三皇子（商君洺）、啊不对，昌平王在勤政殿日日哭闹，陛下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
“ 昨日问本宫可不可以放在凤藻宫养着，被本宫以还要照顾君盛为由；加上还要操持六宫推拒，结果他又去找了舒妃 ”
商玉婉失笑接话：
“ 舒妃娘娘温婉贤淑，膝下也有二皇子（商君陆、后来的逍遥王）照顾着，皇兄估计以为她不会拒绝 ”
孟琳笑着点点头：
“ 是啊、可是舒妃拒绝了，太医诊出舒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加上二皇子才四岁也力不从心 ”
“ 没生养过的嫔妃他又不放心，最后只得灰溜溜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