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首尔凛冬06 隧道死斗
艾娃突然踹开车门探出上半身，左手飞针穿透某辆摩托骑手的喉结。那人脖颈喷出的血珠在低温中凝成赤色冰晶，叮叮当当打在吉普车门上。
"；十点钟方向狙击手！"；海伦的警告和子弹击穿后挡风玻璃的脆响同时炸开。防弹玻璃的裂纹在简惠云脸侧绽开蛛网状阴影，她终于发出遇袭以来第一声惊叫——短促、压抑、带着喉管里未散尽的麻醉剂苦味。
“耶！”海伦高兴的张口大叫，回身与叶荣生击掌庆贺，打掉无人机群也给几人赢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旁边的简惠云更是看的目瞪口呆，眼前的男人女人仿佛变成几个陌生人，而他手中突然出现的大号狙击枪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恐惧，害怕，兴奋，种种滋味涌上心头。
格蕾丝猛踩油门冲进隧道，荧光灯管在车顶拉出惨白流光。百忙当中瞄一眼后视镜，追击车队正在收缩包围圈，最前方的道奇挑战者天窗探出个纹满般若鬼面的枪手，RpG炮管在隧道壁擦出橘色火花。
轰……
"；低头！"；海伦的长鞭卷住艾娃腰身将她拽回车内，火箭弹擦着车顶掠过，在前方三十米处炸出个燃烧的沥青坑。吉普车在弹坑边缘剧烈颠簸，简惠云被抛起又重重落下，后脑撞在缓冲垫上的闷响让叶荣生咬肌暴起。
“惠云！你没有事吧？”
“嗯！”简惠云闷哼一声，“别管我了……”
艾娃反手甩出三枚飞针钉入后方车辆轮胎，爆胎的改装车横甩着撞上隧道壁，金属变形声混合着南韩国警笛特有的尖锐颤音。此刻车载雷达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六辆加装铲雪板的摩托正从两侧应急车道包抄而来，雪亮车灯把隧道照得如同手术室一般。
"；交给你们了。"；叶荣生喊完话人已经翻身跃到后座，挤到了海伦跟简惠云之间。
海伦伸手扯开后备箱暗格，史前巨鳄筋膜制成的长鞭手柄上的鱼鳞纹映着火光。当第一辆摩托逼近至两米时，叶荣生踹开车尾门的瞬间，海伦的长鞭如毒蛇出洞绞住骑手脖颈，超过200公斤拉力瞬间让颈椎发出脆响。尸体尚未倒地，艾娃的峨眉刺已穿透第二辆摩托的油箱，汽油淋在排气管上引发爆燃，隧道顶部的消防喷淋头顿时暴雨倾盆。
水幕中，某颗子弹突然穿透水帘击碎左侧后视镜。叶荣生瞳孔骤缩——这种独特的弹道啸音应该来自某种自己经历过的狙击步枪，这些日子的冒险已经让他快速成长起来。透过破碎的车窗，他看见隧道检修梯平台上有寒光一闪。
"；掩护我十秒。"；叶荣生扯开大衣扣，黑色大衣下露出战术背带。海伦会意地将整盒飞刀插进车门储物格，长鞭卷起猛击追击车辆。艾娃连续射出七枚飞针压制右侧摩托队，其中一枚穿透某人的防弹面罩直插眉心。
叶荣生踹开车顶天窗的瞬间，冰雨像高压水枪般砸在脸上。他单膝跪在颠簸的车顶，狙击枪的红外瞄准在雨中泛着血红。八百米外检修平台上的狙击手正在装填第二发子弹，夜视仪的绿光像鬼火浮动。
"；风速修正1.2，湿度修正0.5。"；格蕾丝的声音混着水流杂音。叶荣生屏息感受着车辆颠簸的节奏，在吉普车擦过隧道壁反弹的瞬间扣动扳机。穿甲弹贯穿墙壁，将狙击手连同他的夜视仪一起钉在变电箱上，喷溅的血浆在墙面炸开一幅抽象画。
隧道出口的曙光已隐约可见，但最后的杀机在此刻骤然降临。两辆加装撞角的雪佛兰突然从岔路冲出，其中一辆狠狠撞上吉普车右后侧。
金属撕裂声中，简惠云整个人滑向洞开的车门。千钧一发之际，艾娃飞身扑出用峨眉刺卡住车门滑轨，自己大半个身子悬在车外，靴底在路面擦出长长火星。
海伦的长鞭缠住简惠云腰肢往回拽时，叶荣生正用突击步枪轰爆雪佛兰的前胎。失控的敌车撞上隧道口的除雪车，激起的雪雾中突然亮起六个红点——青龙会的武装无人机残部恰在此刻发动了自杀式冲锋。
"；抓紧！"；格蕾丝尖叫着激活电磁脉冲手雷远远地投出，蓝白色电弧呈球状炸开的瞬间，隧道里这周围所有车灯同时熄灭。吉普车借着惯性冲进地铁应急通道，众人摔作一团。叶荣生在翻滚中死死护住简惠云的后脑，自己的肩胛骨撞上消防柜发出闷响。黑暗中有温热血珠滴在他颈侧，不知是艾娃崩裂的伤口还是海伦被玻璃划破的面颊。
通往地铁入口的闸门有一点变形，成为阻拦众人最后一道关卡。
格蕾丝的虹膜破解器发出蜂鸣警报时，隧道应急通道的钛合金闸门正在她眼前缓缓升起。蓝紫色扫描光束在她充血的眼球表面游走，那些缠绕着血丝的瞳孔纹路此刻反而成为他们的阻碍。第三次身份验证失败的红色警告弹窗跳动在他们眼前，身后三十米处传来金属变形的尖啸——青龙会残党正用液压钳撕开变形的车门。
"；最后一次机会。"；她舔掉滑到唇边的汗珠，左手拇指按住颈动脉强迫心跳降至每分钟52次。当扫描光转为琥珀色时，她突然将破解器抵住右眼猛地下压三毫米，强行触发军用级虹膜覆写程序。闸门齿轮发出病态的摩擦声，五厘米宽的门缝已足够叶荣生用力推开一条缝，足够众人侧身挤过。
暖白色的灯光让人心中一喜，终于回到文明社会。
艾娃的驼色风衣下摆在穿门瞬间被气流掀起，露出内衬凝结的带血冰碴。那些暗红晶体随着步伐抖落，在她身后绽开一串铃兰状的碎屑。海伦的长鞭正蛇形游走缠绕在腰际，柔软的鞭节卡进鳄鱼皮腰带特制凹槽时，发出七声清脆的"；咔嗒"；——这是叶荣生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安全锁。
几人步入地铁通道的瞬间，早高峰的人潮热浪扑面而来。二十四小时供暖系统催发的汗酸味与隧道里的血腥气在鼻腔交战，叶荣生本能地将简惠云的脸转向自己胸口。女孩睫毛上的冰晶正在融化，混着生理性泪水滑过他战术背心上未干的血迹，在防弹纤维表面拖出蜿蜒的透明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