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一直关注着的周长安听到对面女知青屋里传来一道声音,“琼芳姐醒了?”
他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就去了后院的豆角架旁边。
这会儿后院已经没人了。
累了一天,能够躺着的绝不愿意坐着,基本上人都睡了。
许漫漫一来,就看到了正仰着头看天的周长安,二话不说,上去就搂住了他的腰,将前胸紧紧地贴在对方的后背上。
“琼,琼芳,别,别这样!”事实上,周长安此时全身僵硬,舌头都在打颤。
他站了一会儿,发现身后的人没动静,如果不是两团温热的柔软贴着,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死人。
正要挣扎,“屈琼芳”的手朝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他的。
热血在血管里沸腾,轰,周长安脑子里一片空白,而此时,许漫漫也有些懵了,她本来不愿做这种事,她想清清白白地嫁给蒋承旭。
但,不管是蒋承旭,还是许泓图都不听她的诉求,而她也明白,如果不搞定周长安,谁也不敢朝许清欢动手。
一旦败露,他们轻则蹲笆篱子,重则要吃莲蓬子儿。
由不得许漫漫拒绝。
此时,握住了周长安,那种火热的异样的感觉也令她的呼吸都重了。
黑咕隆咚的,周长安看不清许漫漫的脸,但他也没有怀疑不是屈琼芳,如此大胆,才是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女人才会做的事。
两人搂在了一起,很快,周长安将许漫漫压在了墙上,抬起了她的一条腿。
许漫漫见他动真格的,开始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
周长安到底是个大龄青年了,肖想了屈琼芳那么久,轻易就失控了。
……
“你,你们……”
许泓图一拳轰向了周长安的脸,看清楚是许漫漫,周长安懵了一会儿,很快就醒过神来,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入了套了。
但想到那入骨的舒爽,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呢。
周长安反手就是一拳,“少给我演戏,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事到如今,只有捆绑住周长安了,要不然,她白给干了。
许漫漫冲上来,抱着周长安,“哥,你不要打,不要打,是我自愿的!”
周长安忍住了将许漫漫扔到一边的冲动,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最后将她推开,抬脚就进了知青点。
陈德文三人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幕,这剧情有点看不懂。
许清欢从辽中大队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她没有带青霄,毕竟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再加上空间里本来也有飞禽走兽,随时可以放出来。
她一路回来都挺安全的,等到了卫生点,放好了医疗箱,正洗手的时候,有个人冲上来,朝她扑了过来。
这一夜,许清欢可以说是累惨了,那孕妇身体素质差极了不说,还难产,她给她正胎位的时候,担心一个不小心那孕妇就没命了,脆弱得就好像是冬天里一根纤细的枯草一样。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身体居然还要生孩子。
也难怪人家接生婆都不敢接这话。
许清欢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侧身避开,这人扑了个空,将脸盆架子撞倒了,也怕疼,转身又朝许清欢扑过来。
如果不是屋子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酒气,许清欢都怀疑是不是空间里的傀儡跑出来了。
动作僵硬,不知死活!
许清欢一脚踹过去,这人就瘫在地上,挣扎了两下都没有挣扎起来。
她就着微弱的煤油灯看了一眼,光影昏暗,有些陌生。
江行野老远就看到有个男人欲朝许清欢行不轨之事,怒火如炽。
他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男的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再次朝许清欢扑了过去,他紧张地喊“欢欢”,一把揪起这人,朝地上猛地一摔,冲上去就朝他肚腹拳打脚踢。
许清欢忙将他拉住,“别,阿野!”
江行野怕伤着了许清欢,没敢挣扎,就此住了手,但他身上一股骇人的气势,令人心惊胆战。
地上的人奄奄一息,许清欢吃了好大一惊,忙上前给他诊脉,江行野一把拉住她,“欢欢!”
许清欢道,“阿野,这不对劲,就算他喝了酒,也不应该挨两拳就快死了。”
江行野也察觉到了不对,再生气他也不敢动手了。
刚才虽然愤怒,但因为有许清欢在,他怕吓着了未婚妻,力道有所收敛。
“啊,砂仁了!”
许漫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声尖叫,接二连三有人冲过来,看到地上躺着人,争先恐后地喊起来,“江行野砂仁了,江行野又杀人了”。
“闭嘴!”许清欢用杀人的眼神看着许漫漫,“人还活着,嚎什么嚎!”
她飞快地上前,塞了半粒救心丸进这人的口中,这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辽中大队的一个知青,叫孟益兵的那个。
“江行野,你竟然又砂仁!”蒋承旭义愤填膺,“就算这人的确想图谋不轨,玷污许知青,也轮不到你要他的命!”
到了这一步,许清欢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一场针对江行野的阴谋,还想朝她身上泼脏水!
江保华急匆匆地赶来,许清欢道,“大队长,所有的知青,麻烦安排人看着,另外,麻烦安排人报案,再就是,以我的名义去县医院请一位叫邵立忠的医生过来!”
邵立忠明显对她有所求,应该会答应她的请求。
江保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时候,肯定要听许清欢的。
“凭什么看住我们?”许漫漫挣扎着。
“就凭你们的嫌疑最大!”许清欢道。
蒋承旭怒道,“大队长,这上江大队是一言堂吗?江行野打死了人,你们不管,反而把我们看起来,难不成还要我们帮他顶罪不成?”
“闭嘴!”江保华怒火冲天,“再胡搅蛮缠就给我全部捆起来!”
他按照许清欢的吩咐,赶紧派人往县里去。
看到许清欢跪在地上给孟益兵把脉,蒋承旭的脸色很难看,朝许泓图看过去,见后者面色如常,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突然想到,别人不了解许清欢,难道他们还不了解吗,许清欢哪有什么医术,就算有,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孟益兵这事儿,可棘手了。
孟益兵的脸色渐渐地灰败起来,如他们所愿,死气浮上来,眼看出气多进气少。
蒋承旭和许泓图方才相顾一笑,松了一口气,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江行野锤死。
许清欢的脸色也渐渐地沉下来,“阿野,帮我把医疗箱拿过来!”
江行野忙将医疗箱递过来,打开了箱子,许清欢取出了一包银针,插在了对方的周身大穴上,这时候,众人也分明看到,孟益兵脸上的颜色又渐渐地变好了。
“许清欢,哪怕你把他救活了,也不能改变这人差点死在江行野手中的事实,他依然是个砂仁犯!”
蒋承旭义正言辞,顿时引得社员们议论纷纷,看江行野的脸色很不好看。
唯有周长安远远地看着,脸上凝着一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