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真是一个叫人惊讶的消息啊。”
张弈毫无感情的捧哏音响起,还仿着路明非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试图活跃气氛,
但很可惜,他面上的表情并不具备十足的说服力去叫他人信服,他确切为这件事感到惊讶。
若是路明非在此处,想来会尬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再说上几句烂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就像是马戏团里的主角那样惹人发笑。
......
“做个交易吧,盟友。”
随手给自己变出一张椅子,路鸣泽就像是贵族家精心培养的小孩那般端坐其上,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诉求,
“马里亚纳海沟里,有我一条小宠物的卵,”
顿了顿,似在思考自己的措辞,路鸣泽面上斟酌再三,并相当恳切地讲述起自己所希望的条件,
“在未来的不久,祂的孵化会引起华国以及卡塞尔学院的注意,”
“是的,你没猜错,”
见张弈的眉头挑起,路鸣泽肯定了他的猜测,“和秘党在七年前的一次行动类似,”
“它孵化时的动静,瞒不过秘党以及监管局的眼睛,”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到时的队伍里,你和哥哥会是其中一员。”
“咔咔。”不明的骨爆声响起。
“别激动,别激动嘛。”见张弈握了握拳,一副“你再不说正事,还学着村子Npc说一通废话,老子就削你”的不耐模样,
路鸣泽心底怒斥起这家伙的野蛮以及暴力,但又不得不急速喊停,以免自己真要遭一两拳的锻打,
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路鸣泽心底还是懂的。
要换了那些叛逆者在自己面前,哪怕自己再弱势,路鸣泽也绝不可能露出这种姿态,
祂只会用尽一切手段,爪牙,利齿,无所不用其极,去撕咬对方的喉咙,彻底杀死对方。
龙类之间的争斗想来如此,简单粗暴地杀死对方,已然算是某种仁慈,
更多的时候,占据优势的龙类会慢条斯理地进食,吞噬对方的力量。
可面前的家伙,辈分比自己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在遥远的太古时代里,他们还是并肩前行的同行者,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哪怕自己摆出一副刚毅的模样,也只会挨张弈的毒打。
路鸣泽心底很清楚,这厮在对自己动手这件事上,一向很跃跃欲试。
“咳…”清清嗓子,路鸣泽再是续上自己的话语,
“我的小宠物,只是明面上的诱饵,比祂更加危险的,是潜藏在幕后的白王以及某些该死的存在,”
一边说着,路鸣泽的声音有些含糊起来,原来是他的牙关紧咬,好似将自己的言语从缝隙中挤出,
原先有些暗淡的眼眸也燃烧起熔岩般的颜色,凶毒,暴虐。
“那个怯懦的胆小鬼试图窃取王位与权柄,”他的面容再次变化,就好似有精神分裂的疾病那样,变成了上位者对于丑角的嘲弄,
“哪怕白王再不愿意,也只能依照被尼德霍格设计好的命运缓步前进。”
“……”
揉了揉有些发青近黑的眼眶,路鸣泽只得放弃那类似歌剧一般的传唱方式,正儿八经地朝顶头上司·恶人·张弈汇报着这一季度所要进行的工作任务。
忽然有点和薯片共情了是怎么回事?路鸣泽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他手底下的奶妈团兼秘书团,一个面上是个小棉袄,实际是个三十岁老阿姨的蕾娜塔,一个比国际超模还要超模,能打能潜入的忍者酒德麻衣,
但无论是顶头的老板路鸣泽,还是薯片·苏恩曦的两个好闺蜜,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办事随心的主,每次行动的善后,总会叫后勤辅助人员苏恩曦发自内心地抓狂。
“所以,你打算用你手下的产业,换你那条小宠物的性命?”
微微挑眉,张弈双脚高高翘在虚构出来的桌面上,双手枕在脖子后边,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混蛋模样。
“让我算算,”拨弄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算盘,张弈手指纷飞,算珠的啪嗒声响彻整个虚幻空间,
“一条疑似初代种的龙,一个设局随时准备复活的白王,”
苦恼得挠了挠头,张弈很是困扰地将算盘摆在路鸣泽面前。
这三者,其一是“海洋与水之王”双生子之中的贝希摩斯,这是路鸣泽这厮刚刚才在张弈面前提及过的事情,
至于“海洋与水之王”双生子的另一位,张弈倒也有那么一些眉目,
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话,那个让秘党精锐力量在格陵兰海折戟沉沙,叫施耐德失去大半张脸皮的存在,应该就是所谓双生子里的另一位了,
但张弈对这个猜测,并不是那么确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张某人那样的身手,能在龙类的主场里来去自如,走了还能带走一背包物件。
大残的李雾月都能带走初代狮心会,这么一个几近整个秘党年轻力量的强大势力,
哪怕那劳什子的“利维坦”状态再不好,也不应该在占据主场优势的情况下,没法全歼秘党的一小支队伍,
他们再精锐,还能有初代狮心会那般精锐?
张弈对此抱着十分重大地怀疑,与其相信那条龙是“海洋与水之王”大残版本体,
他更愿意相信,那是条接近次代种级别的龙类,只不过类似昂热,身上被君主的茧寄生,试图瞒过某些存在。
其二,则是所谓白王为自己复活留下的后手。
这方面,路鸣泽这家伙给的爆料,还真是重大啊,
他倒知道,岛国那群家伙,得到了白王的恩赐,是独立于黑王血裔之外的“白王血裔”,也知道存在所谓“神”的东西,
但他还真没想到,被尼德霍格碾成渣渣的白王,竟然还没死透,周而复始地策划自身复活归来的戏码,
但受限于被尼德霍格圈定起来的“命运”,祂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的权柄被一个怯懦卑劣的家伙窃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