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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看多少资料周宜都始终找不到那个关键的“钥匙”,南宫安的所作所为奇怪又冲突,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左右拉扯。周宜皱着眉头,正打算重头再梳理一遍时,忽然来了名执行者将张仪叫走。

张仪带着周宜来到了陆沉星的面前,在陆沉星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的身影。

一个是安博生,一个是林棠。

“怎么了?”张仪问道。

陆沉星愁云满面:“我这边进展不太顺利,没有找到联系鬼婴内部的方法,所以问问你们这边。”

张仪答道:“很遗憾,律所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

陆沉星闻言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那看来只能等到南宫安的异能量耗尽了。”

张仪问:“天下异能者这么多,难道没有能直接联系到鬼婴内部的方法吗?”

“很难。”陆沉星解释道,“南宫安【寒公问子】所吞噬的所有人看上去是存在于鬼婴的腹部,实际上却是被隔离到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断绝了与现实的连接。而大部分传音类的异能都是依靠物理途径进行传输,所以无法取得和内部的联系。”

张仪了然,又转头问向一旁的周宜:“你的天赋也不行吗?”

周宜摇头,陆沉星跟着补充道:“不行,之前就尝试过了。”

张仪听后也没了办法,看着陷入僵局的状况只能说道:“那就等南宫安异能量耗尽后自己出来吧,至少,这不是一个坏的结果。”

陆沉星摇了摇头:“我不想被动地等待。张仪,你不仅是律师,还是学园的讲师,你接触的异能者多,帮我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里面。”

陆沉星的语气柔和,但态度却很坚决。

感受到这点的张仪也没有再浪费时间,集中精神回忆了起来。

不过她所接触到的异能者虽然多,但传音类的天赋特征明显,很难突然找到一个之前遗漏过的。张仪只能在回忆的同时顺带思考,筛选着是否有着能够替代的类似天赋。

很多天赋本身是不带特征的,但因为它展现的应用很多,才被赋予了特征。例如安博生的【波纹】便是如此,他的天赋本质上只是能在一定范围内不断召唤具有异能量的水波纹,但通过波纹的运动轨迹再加上能传递异能量的特性,导致它出现了探查与传音的功能衍生。

也正如此,张仪的搜索范围一下子大了起来,这导致她思考许久都未能给陆沉星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周宜忽然站出来说道:“老师,或许您可以换一个方向。”

张仪与陆沉星都转头看向她。

周宜继续说道:“如果传音类的天赋之所以对【寒公问子】屏蔽是因为鬼婴隔绝了现实空间与内部空间的联系,那么反过来,只要我们找到一个能贯通两者的通道是否就能让之前无法奏效的传音天赋有生效的可能呢?”

实际上周宜所说的方法与陆沉星所说的方法其实大差不差,但关键就在于,前者所需要的传音天赋已经试验了许多,而后者还未认真找寻过。因此从概率上讲,后者成功的可能性要高许多。

陆沉星马上反应了过来,作势要找部下安排相关事宜。

“那个......如果是通道的话我有个思路。”

林棠弱弱地举起了手。

“程吏不就在里面吗,他的天赋可以制造出置于身外的金乌羽,如果通过内外两根金乌羽的联系,是不是就能搭建起一个你们说的通道?”

陆沉星一下怔住了,林棠所提及的程吏的金乌羽在之前白家事件中他也有所了解,细想之下他发觉林棠的话越来越有道理。

“那你知道他的金乌羽都放在哪里吗?”陆沉星有些激动的问。

林棠想了想,回道:“我记得他说过大部分都放在他妹妹那里,现在外面的......应该就只有白清秋了。”

陆沉星听后连忙离开安排起了相关事宜。

夏雨再一次使用金圈离开,很快就能将白清秋带来。

而在这期间,张仪却再一次找上了陆沉星。

“你看起来很奇怪。”

“有吗?”

张仪点头道:“有,你比平常要着急很多,事实上,就算无法取得内部的联系,我们只要等到南宫安的异能量耗尽就行,这虽然被动,但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隐藏的不稳定因素。”

没有异能量的异能者没有任何威胁,等到鬼婴的消散,南宫安在执行者的重重包围下也只能束手就擒。

大多数执行者对此都抱有乐观的心态,眼见晨曦将至,他们甚至都已经计划好等任务结束在回家的路上顺手买份热乎乎的油条包子,恢复些精力后再美美补个好觉。

但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陆沉星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与他共事多年的张仪察觉到了这点异常,她不由质问道:“沉星,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

“没。”陆沉星摇头道,“我没有瞒你什么。”

“可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一个会因为事故责任的追究而忧心忡忡的人,况且这次的事,我想我们几个都难逃其咎,所以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听到张仪的追问,陆沉星的眼睛不禁眯了眯,目光悠远地发散,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清明,喃喃道:“十年前我和张谦都没晋升多久,随后就接手了皇家会所杀人案这个大案。后来我总觉得当年的自己处理的太过生疏,因此对这件案子相关的人都念念不忘。”

“在这其中,最令我感到后怕的就是南宫武馆的那次民愤动乱,我亲眼看到南宫璃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一把匕首。我已经看到有人上前,如果我再晚来一步,想必民众愤怒的情绪就会冲上来将她碎尸万段,每每想到这我都一阵后怕。”

“在后怕之后,就是一阵冷意。我忽然想起在当时阻止那场动乱的时候,包围住我的人群之中大家愤怒的脸,在这其中,则有一个愤怒到冰冷的目光。我记起了那张脸,那是在皇家会所杀人案中一个无辜的歌女的脸。”

“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道,那个名为尤菲的歌女早年被人所欺,怀孕之后就从会所离职了,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独自抚养他长大。那个孩子叫尤子镜,当年也出现在了动乱的现场。巧合的是,在几个月前他因为抢劫而被送入狱司,在被鬼婴吞噬的逃犯名单中,也有他的名字。”

“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越不稳定。我不希望看到他或是南宫璃,还有被卷入的无辜的人,都因为南宫安而发生任何意外!”

......

无边无际的红色,两条能量带挂在天际,徐徐传输着能量。

像是有所感召一般,眼睛男一瘸一拐地向着这片通红空间的中心点走去。

在他离开的地方,是七零八落的伤者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