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慕,我真想把你融进我的身体,整个装进我心里,我爱你,六年六个月了,我爱你整整六年半了,我等不及了。”带着泣音的沙哑的男声洇在云渡细嫩的颈部肌肤间,热汽灼人。
“我等得太久了,你再不答应我,我会疯的。慕慕,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说罢,在她秀项深深吻下。
云渡搡着他:“苏诫,别闹。你的做法超出规则了。”
“规则?你我关系从来就不需要规则。自小你不就是如此说,如此做的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是成年的男女,这样抱不对。”
“好友、家人不也能这样抱吗?”
“可你的态度不对,我不允许你这样。”
“我心里想怎样,你一直都晓得的,只是我今天说出来了,问你要答案了,你感觉为难。
你为什么要为难,你不用为难,喜欢就喜欢了,刚好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理当在一起,这是人性。”
云渡抗拒这样的说辞:“我没有喜欢你,我的人性没有告诉我,我理当与你在一起,我……我心里有别——”
“嘘——,别说话。”云渡正要明确地拒绝他的情意,苏诫突然制止,“听,我们的心跳相依在一起,它们比我们的大脑更清楚何为心心相印。”
紧合的衣衫之下,一半是他的坚实,一半是她的绵软。
云渡挣不开他的拥抱,听了他的话,虽表现反抗,胸前肌肤却不知人心险恶地越过主人的思想控制,自行将对面人的身体感知。
胸膛抵着胸膛,心脏挨着心脏,隔了好几层布料的肉躯原本相贴并不会有异常反应,此刻竟是格外的敏感。
搏动的胸口像是一层鼓皮,心跳声震荡至对面人胸腔,又反震回来,反反复复,极具规律。
他心脏的搏动与她的似乎是一致的,都有点快,好像他们真是一体。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她很害怕。
“你抱我太紧了,我有点难受,快放开我,我想去透透气。”云渡推他宽厚肩膀。
苏诫抚慰她道:“慕慕别紧张,苏诫哥哥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放松心态接受这个事实,你只要说愿意与我在一起了,我便再告诉你一些我的事。”
云渡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听他的事?
拒绝道:“苏承谏,别玩了。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那种感觉消散了就是消散了,我找不回来了,原谅我不能将心意许给你。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止于兄妹挺好的。不要强求好吗?”
心上人拒绝的话语犹似一柄冰剑,寸寸刺入苏诫脆若朽木的心。
怀着炽热血液向她,却被她冰冷的字字句句凝冻。
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心快要不能跳动,做了这么多努力若还挽不回她,他真的会死的!
她明明白白就是喜欢他的。
他能感受得到——从她不时呆愣的眼神;从她半推半就的动作;从她愿意一路相伴,守护他理想、理解他艰难、帮助他布局等等行为,都说明她看重他。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呢,为什么要与自己的心意抗衡?!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还想怎样?!
现在不接受他,离了他,她还能将他从心里撇干净?
傻姑娘!
只要她点个头,接受了他,他就把自己是宿屿的秘密向她坦白。
她为什么不点头?!
她不接受他,说明她心里还抗拒他,他对她还不够重要,如此,他怎么敢说自己是宿屿?
若逼她急了,她连宿屿也不要了,竹月深也不回了,他以后该如何?
苏诫好想找片冰湖跳下去,将绞得脑袋剧痛的神思都冻结起来,不要在此任她鞭笞。
然而,这些疯癫的想法能对眼下的难过起到何种作用?
毫无助益。
忍着难言的心痛,他将她往躯骨间再嵌进。
耳鬓厮磨了片时,他又吻了她脖颈,柔软的唇游移着,落在了她发烫的精致饱满的耳珠上。
“苏诫……呃……你别这样!”云渡几乎是带着哭腔在求。
成年男子强有劲的大手一只掐着她细细的柔韧的腰肢;
一只似扶似扼着她的后颈;
她卡在他健硕的胸怀里,两手曲在两人之间,动无可动,逃无处逃。
像极了一只被恶狼叼在嘴里的绵羊,是撕是咬全凭他。
“慕慕,我说了,不论你心底还有哪些想法,是否有别的青睐的人,你喜欢的都是我,只是我。你不要固执了好吗?”
说着话,他的吻逐渐从耳根游走到了紧致润泽的脸颊。
吻遍了她的半边脸,接着便吻上了她额头。
沿着骨骼玲珑的五官线条而下,最终他绵绵软软的唇瓣停落她挺翘鼻尖之上。
他的不甚粗重的呼吸吹拂起她卷翘浓密的长睫,痒痒酥酥的。
云渡眼目紧阖,牙骨紧咬,感受着他的亲吻在脸颈位置遍地开花的同时,保持理智思考今夜这脸要不要翻,要如何翻。
知道他爱得辛苦,她不忍心伤他。
唇舌比刀利,拳脚胜剑锋。
不论动口,亦或动手,均不好看。
然则,世上从无两全法,尤其是感情上,更是有我无他,不可共存。
衡量又衡量,如何她都觉不妥。
下一瞬,停止亲吻的苏诫象煞有介事地道: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接受我的心意了,从今夜起,我们还是这世界上感情最好的竹马青梅好不好?”
边说着,掐握她柳腰的手缓缓松开,转移至她鬓角,温柔地抚弄她顺滑秀发:
“待我蓝图绘成,待你宿仇得报,我们便一起回西河郡,
向父亲母亲解释我的所作所为,述说我们的经历,
让他们为我们操办婚事,完婚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如果你哪里也不想去,我们就住在家里。我想吻你,我想郑重地确定我们的关系,你放心,成婚前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的,不要怕,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等你愿意。”
说完,他修长玉指将姑娘颈边蜿蜒堆叠的长发拨了拨开,醇雅浓烈的男子气息徐徐扫过面容,继而喷染她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