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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云焚骨 > 第173章 伪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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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折腾后,苏诫按住她在席毯上,压覆她柔韧的身体上,不给她逃脱。

道:“你敢叫我混蛋,看我饶你不饶。”

说罢,愈发放肆地挠她。

云渡纤美的身肢在地上扭来扭去,翻来滚去,鬓乱簪斜,衣衫不整。

咯咯地笑。

良久,她实在嗓子笑哑了,浑身没力,才抛开倔强,拉下面求饶。

苏诫停手:“想我饶你也行,你得说‘苏诫哥哥,慕慕以后不敢了’。”

云渡屈膝躺在地上,抬袖搌了搌眼角泪花,气鼓鼓地瞧他,一万个拒绝:“不要。”

唰——

才觉一道气流自身侧掠过,瞬间云渡就被苏诫大手扼住双腕,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单膝跪在她纤细韧美腰侧,腰身半附,灼灼鹰目紧盯着她,“你都骂我是混蛋了,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看我还能有多混蛋。”

气沉语缓,确有不轻易放过她的气势。

云渡道:“又不是小孩儿了,这么腻人的称呼说不出口。”

苏诫幽眸倏尔一转:“那换一个,叫我承谏。”

云渡撇嘴,觉得单叫他字也有些太亲近了,她不想跟他太亲近。

美眸骨溜一闪,“夏临顼帮你取的字,你竟然让我叫!你没事吧!”暗喜自己的机智。

想用这些小把戏套她与他关系更近一步?

嘁……

把他聪明得,能飞天!

苏诫道:“谁跟你说我字是天宥帝取的,他只是以天子名义为我举行了冠礼,赋我的字,是问的我的意见所决定。”

“而我的字,是……”明眸里的光忽然暗淡,像萦了一层热腾的水汽,朦朦胧胧,润润的。

云渡惊疑地看着他,他遽尔舒颜,郁色一哄而散。

敷了一层铅粉而显得病态苍白的唇微微勾起,“小人思妄,君子思过,有防而无患,警言以正身,谓之诫也。此乃祖考赋我之名。”

“知道。”

“那你可知承谏二字又是为何?”

“承谏承谏,承人之谏,既受君恩,当御众谏。你要在暴君面前卖乖讨信,自然要处处取他欢心不是。你这字取得……嗯……,乖的很,跟以前我家门前的乌魈一样。”

“池慕——”苏诫目色转厉,“你居然拿我跟一条狗比!!!”

云渡吃吃一笑,捉弄得逞的样子。

在他报复前,及时辩解:“你是做了佞臣之后而冠,又是为圣谕是听的幸臣,平日行事作风即是如此,我贬低你了么?”

苏诫无言为辩。

暗暗抹了把心泪,真诚解释:“靖谏罪殇,正身不立;顺势以趋,承冀踽踽;只志孤影逆行舟,炼骨葺吾山河图。此解方是我字真正含义。”

云渡:“你还真是个心思深沉的狂生,面上坏事做尽,私底却把字取得这样意高志远。”感觉称赞到他了,又加一句“冠冕堂皇。倒怪会给自己贴金”。

言行逐步失控,纠结,扭曲。

苏诫笑。

随后语音沉静地道::“承谏一字非我自取。”

云渡阙疑:“不是你取的?!不是你说的暴君是问了你的意见?所以,那是谁取的?苏伯伯?可是你说他将你扫地出门了,不认你了,不可能是他吧。”

苏诫道:“不是他。是……”欲言又止,“呃……一个很重要的人。以后再告诉你。”

“莫名其妙!”云渡嗔视他,“管你名啊字的,赶紧让我起来。待会儿叫人看见。你不做人!我不做人?”

“笨慕慕,你能不要老对你苏诫哥哥凶巴巴的嘛?像以前那样唤我好不好?你以前多乖啊!”

俯视的目光渐渐化成浓稠温水,映在她艳丽幽魅的眸。

他的呼吸在两尺内,既近还远,欲闻不闻。

完全消肿的面容上隐有几小片淤青,犹似白玉染了尘。

既是白玉,蒙尘不贬连城价值。

苏诫便是这样佳品。

带着一些伤,精心打扮得像个痨丧鬼,仍是掩藏不住他俊逸的容颜轮廓。

在贪色的人眼里,他没有变丑,只是换了种姿色惹眼。

——娇弱易推倒的姿色。

云渡极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好色之人,可生得好看的人实在醉目得很,完全控制不住眼睛。

况且眼前这人她看了十好几年呢,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半会根本改不回来。

她的眼不由心并没有勾起邪欲,她还是清醒的,她喜欢的只有公子。

然而,一想到那个“没有脸”的男人,她的心就莫名的燥郁——他究竟什么模样啊!

人要记住一个人,除却要记住他做过的事,最要记的就是他的音容笑貌了。

一旦忘记那人的音容笑貌,再深刻的事件经历渐渐就会淡去,感情可能就不如当时浓烈了。

她隐隐有些害怕。

越是与苏诫重熟,她想见公子的欲望便愈强烈。

与一个貌美而痴情的男人相处越久,她就越是想念自家男人。

她不想欢笑的美好样子给非心爱的男人看到,所以她在对自己目的不纯的苏诫面前始终如一保持清冷疏离的面孔,不给以为有机会的想象。

可是今天,她还是在他的奸计下对他又撕下了一层防御,使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

冷脸可以迷惑人对自己的探知,然而笑确如前人言,可破一切伪装。

她在苏诫面前笑,便证明她不恨他,也不讨厌他了。

且还是与他打闹,满地打滚地笑,有说有笑,更显露了她接受如此胡闹的态度,她必然已将自己老底暴露给了心思缜密的苏狂生,以后若再对他板着,只会显得做作,而他必然要笑她。

不定还会觉得她有趣,暗里自爽呢!

如真那般,她一直以来表现的自傲清高何放?

她不要那样,不要不明不白成为他的玩物。

“我是大人了,不要老拿年少说事,可以吗?我们都经历过许多非常人能承受之事,给彼此多一点包容好不好?”云渡平气和气地说。

苏诫道:“可你总是“喂”“唉”地叫我,对我都没有了准确的称呼,与从前“苏诫哥哥”那样亲昵的称呼相比,落差委实太大,我会感觉你还是恨我,介意我。”

云渡:“你的解释我已明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你没必要纠结。要向前看。‘喂’也是很特别的称呼呢,至少只有我这样叫不是。不然就只能是‘苏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