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张氏毫无底线的宠溺之下,棒梗彻底被惯坏了,行事愈发张狂无忌,品行也如同坠入泥沼般越来越恶劣。
傻柱这边呢,情况却有些复杂。他因自身无法生育,内心深处总有一份难以言说的遗憾与渴望。每当瞧见棒梗偷偷从他屋里摸走吃食,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分给妹妹,那副模样既带着孩童的天真,又隐隐透着些机灵劲儿,傻柱的思绪就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自己拉扯雨水的艰难日子。那些为了让雨水吃饱穿暖、为了护着她不受一点委屈,而独自咬牙扛下生活所有重担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或许是出于对往昔艰辛岁月的共情,又或许是在棒梗身上看到了自己渴望守护的某种影子,傻柱对棒梗的喜爱竟如同春日野草,疯狂滋长,以至于他明知棒梗的行为不妥,却选择了纵容,对那些小偷小摸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起初,傻柱只是偶尔发现屋子里的些许吃食莫名不见了踪影,他并未多想,只当是自己粗心大意,随手放错了地方。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愈发频繁,屋里的零食、偶尔留下的半块馒头,甚至一些准备做菜用的食材,都接二连三地不翼而飞。这时,傻柱就算再迟钝,也心里有数了,可他就是狠不下心去揪出那个 “小贼”。
棒梗见傻柱这般反应,胆子愈发肥了起来,行径也越发大胆。不光是吃食,他的手开始伸向一些小物件,像傻柱桌上的旧钢笔、抽屉里的小弹弓之类,只要是他觉得好玩的、有用的,统统都顺走。
小院里的其他住户也陆续察觉到了异样。先是有人发现晾晒在外面的衣物莫名其妙少了几件,接着又有人抱怨放在桌上的零钱不翼而飞,还有人丢了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诸如毛巾、香皂之类。一时间,小院里流言蜚语四起,大家人心惶惶,平日里相处融洽的邻里关系,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众人聚在一起时,总是交头接耳,互相猜测着到底是谁在这院里干这些缺德事儿,每个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猜忌与防备。
秦淮如身处其中,自然也有所耳闻。她心里头隐隐觉得这事儿八成和棒梗脱不了干系,可每次念头一闪起,她又赶忙摇摇头,不敢往深了想。毕竟棒梗是她的亲儿子,她实在不愿相信儿子会做出这般让人不齿的行径。而且,每次看到傻柱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样子,她心中的不安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愈发强烈。
而贾张氏呢,对这一切全然装作不知,或者说即便心里明镜似的,也佯装糊涂,继续我行我素地袒护着棒梗。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着秦淮如颐指气使,仿佛这个家依旧是她在掌控乾坤,一切都尽在她的股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小院里因为棒梗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傻柱虽说打心底里喜欢棒梗,可看着小院如今被搅得乌烟瘴气,邻里之间的和谐不复存在,心中也不免涌起深深的愧疚与矛盾。他深知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迟早会捅出大娄子。可每次面对棒梗那可怜兮兮又带着讨好的眼神,他刚硬起来的心肠就瞬间软了下去,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教训。他只能在内心深处独自挣扎,反复权衡,试图寻找到一个既能保全棒梗,又能让小院恢复往昔安宁的万全之策。只是这难题犹如一座大山,横亘在他面前,小院里的矛盾和问题已然错综复杂,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随时都可能将所有人卷入其中,陷入更深的困境。
淮如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惑与担忧了,趁着贾张氏出门的当口,把棒梗拉到一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可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质问:“棒梗,你跟妈说实话,院子里最近丢东西的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棒梗一听,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却还硬装镇定,梗着脖子说:“妈,你说啥呢,我咋知道。” 秦淮如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紧,又急又气:“棒梗,你可不能撒谎啊,你要是真干了,咱现在改还来得及。”
正在这时,傻柱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场景,心里 “咯噔” 一下,他知道秦淮如肯定是起疑了。傻柱走上前,打圆场道:“秦姐,你别着急,说不定是误会呢。” 秦淮如转过头,看着傻柱,眼眶泛红:“傻柱,你是不是也知道啥?你可不能瞒着我。” 傻柱挠挠头,一脸尴尬,正想开口,棒梗却抢先一步,冲着傻柱喊:“傻柱,你别多管闲事!”
这一喊,傻柱愣住了,秦淮如也更觉蹊跷。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丢了东西的邻居们聚在一起,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有人说要报派出所,有人说要挨家挨户搜。秦淮如一听,慌了神,她知道,要是真搜起来,棒梗肯定藏不住。
贾张氏回来后,看到这阵仗,先是一愣,随后又摆出那副蛮横的样子,大声嚷嚷:“搜啥搜,凭啥搜我家,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邻居们本来就憋着火,被她这么一激,吵得更凶了。傻柱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既不想棒梗被揪出来,又知道这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棒梗呢,躲在贾张氏身后,心里又害怕又有些得意,他觉得有奶奶撑腰,啥事儿都不怕。
眼见着院子里的争吵愈演愈烈,傻柱咬咬牙,把秦淮如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秦姐,这事不能再瞒了,再这么下去,棒梗非得捅出大篓子不可。咱得想个法子,让他主动认错。” 秦淮如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连连点头:“我也知道,可这孩子被他妈惯得,哪肯听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