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帝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群臣,心里顿时无力吐槽。
哎,真不知道父皇他的那三十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自己当这个皇帝不过才几个月,感觉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而李忠跟李翔则是看得津津有味。
哈哈,这回轮到我李家翻身农奴把歌唱。
哼!平日里王丞相跟吴立新就没少为难他们兄弟两人。
现在轮到我们了吧?嘿嘿,让你们王家的人入朝来当大官,
你想都别想,难不成还自己培养对手来给自己添堵吧?
至于王崇跟王松两人,则是看得一脸懵逼。
至于吵成这样吗?若不是自己的父亲突然遇刺被害,
说实在话别什么七品官,五品官,
就算给个一品官员,他们兄弟俩人也不稀罕。
舒舒服服的在家当王家大少爷,它不香吗?
加上他们兄弟俩常年养尊处优,对入朝为官那就更提不起兴趣。
可吴立新跟吴雄安,两人就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跟王丞相最近的几个月,
一直合作得非常愉快,突然间王丞相就遇刺身亡。
假如他的儿子不入朝为官,撑起王家的门面,
以后,就只剩自己吴家跟李家抗衡,那怎么可能是对手嘛。
所以,吴立新跟吴雄安两人吵得比谁都激动。
至于王家的那些粉丝官员就更不用说,
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办,只让王崇跟王松两人当个七品官吏,
这不是在打发叫花子吗?这是官职大小的问题吗?
这分明就是他们王家的脸面问题。
众人正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时,
一直低调沉默的何冲突然挺身而出,
大喝一声:“不要吵了!”
这一声犹如洪钟,瞬间让朝堂安静了几分。
何冲一脸正色,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夫建议,
让王崇跟王松两位公子以后担任朝廷的谏官,
官职就定为从五品。
王丞相一生为国为民,兢兢业业,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他尸骨未寒,若只给他的两位公子七品小官,
实在寒了人心,成何体统!”
夏和帝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微皱起。
本来他是不太想同意何冲的提议,
毕竟朝堂局势复杂,贸然给王家子弟提升官职,
怕会打破现有的微妙平衡。
可最近他听了平妃的枕边风,正打算与何家暗中勾结,
以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思量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何冲的观点。
“准奏!就依何爱卿所言,
着王崇、王松即日起,为朝廷从五品谏官。”
夏和帝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又炸开了锅。
李忠和李翔兄弟俩满脸怒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好好打压一下王家,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何冲,坏了他们的好事。
李忠咬着牙,低声对李翔说道:“这何家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突然插手此事,莫不是和王家暗中有勾结?”
李翔也是一脸阴沉,目光狠狠地看向何冲,
“哼,这笔账咱们先记下,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吴立新和吴雄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
虽然没能让王家子弟担任更高的官职,
但能成为从五品谏官,
也算是保住了王家在朝堂的一席之地,
日后两家联手,依旧能与李家抗衡。
王崇和王松兄弟俩却一脸茫然,
原本对入朝为官毫无兴趣,
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从五品谏官。
他们兄弟两人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而那些王家的粉丝官员们,纷纷面露喜色,
对何冲投去感激的目光。
其中一人还满脸感激地竖起大拇指:
“幸亏有何大人仗义执言。”
......
几日后,王丞相的丧讯如阴霾般笼罩京城,
大街小巷被哀伤的色彩所浸透。
街边的店铺纷纷挂上白布,
往来的马匹也都披上素帛,整个京城沉浸在肃穆的氛围中。
可在这哀伤之下,却藏着截然不同的心思。
出殡当日,天色暗沉,铅云仿佛也在为这场葬礼默哀。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从丞相府蜿蜒而出。
纸车、纸房子高大而又逼真,
纸扎的飞檐斗拱在风中晃动,彰显着王家昔日的权势。
王丞相的金丝楠木棺材,由32个大汉稳稳抬起,
上面的繁复雕花诉说着他生前的风光。
李忠和李翔也在送葬人群中,身着素服,神色凝重。
毕竟王家与李家可是多年关系要好的世家,
尽管之前有过一些矛盾,但王丞相突然离世,
他们兄弟两人心里依然非常的难过。
再说逝者为大,他们也希望借此机会,
展现好好他们李家的胸怀。
反观吴立新和吴雄安,虽满脸悲痛,可眼神中却藏着不安。
王丞相一死,他们在朝堂上失去了重要的倚靠,
日后要独自面对李家,心中不免有些发慌。
两人一边假惺惺地抹着眼泪,
一边在下面小声商议着接下来的对策。
至于街边的百姓们,则全都是假装悲伤,
之所以到这里来送行,那还不是形势所逼,
王家在京城权势滔天,谁敢不来?
有的百姓,为了装像一点,时不时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其实,全都是抹了一些辣椒粉,不然谁会哭得出来。
送葬队伍缓缓前行,纸钱漫天飞舞,铺洒在街道上。
百官们身着素服,神色凝重地聚在一旁。
王家的官员们满脸悲戚,眼眶泛红,有的甚至忍不住低声啜泣。
平日里,他们就仰仗王丞相的庇护与提携,
如今靠山崩塌,未来一片迷茫,这份难过里,
既有对逝者的缅怀,也有对自身前途未卜的惶恐。
丞相府的仆人们哭声此起彼伏,场面好不凄惨。
可仔细瞧去,不少人只是干嚎,眼泪都没几滴。
平日里,王丞相忙于朝堂争斗,鲜少过问府中琐事,
对待下人又极为严厉,多数仆人对他敬畏有余,亲近不足。
但此刻,家主离世,谁敢不尽力表现出悲痛?
若是哭得不卖力,少不了一顿责罚,
所以只能扯着嗓子,装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王崇和王松,王雨嫣三人,站在灵柩前,
也跟着众人哭泣。
王雨嫣作为王丞相的女儿,对于父亲的惨死,
确实是哭得情真意切。
但王崇兄弟两人的眼泪里,却毫无真情实感。
从小到大,王丞相一心扑在朝廷事务方面,
几乎没怎么关心过他们兄弟俩的成长。
在他们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忙碌的身影,
根本没有过温情相伴的时刻。
王松一边假哭,一边对周围的人嗤之以鼻。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哭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的亲爹死了,
明明死的是我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