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站在另一侧,指尖落在患者手腕上。
台上其他人都在忙着看病历,若有似无的目光打量了两人几眼并依次收回视线。
在他们看来,从病历上获取有用信息目前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至于把脉,能把出什么名堂?
而且,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很少,依着目前病历上的信息就知道患者的病情很严重。
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赵天成目光落在纪蕴身上,深邃的眸光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他漫不经心的问一旁的封清宴。
“封神医,您觉得今天谁能赢?”
封清宴这次来市里的目的,上面的人跟他隐晦的提了一嘴。
他很希望这次罗莱能拿第一名。
可惜,前两轮分差太大,而且中医里还出了纪蕴这么一个变数,两轮都是满分,想要朝越实在是太难了。
除非罗莱能把这人给治好!
可惜,以他对罗莱的了解,治好的概率恐怕还不足百分之十。
难不成,今年的冠军要打破往年了吗?
赵天成心里思绪万千,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封清宴抿了几口茶水,茶水略口,不合她的口味。
“他们都是你们市里的人才,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吗?”
赵天成被怼的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他刚要说话,又听到她把问题抛给了自己。
“那你觉得,谁是冠军?”
“亦或者,你希望谁是冠军?”
四目相对,镜片后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几分瘆人的威压,仿佛把他内心深处的心思洞察的清清楚楚的。
赵天成稳住心神,咧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今年,出现了很多优秀的青年人,对于谁能拿冠军,我也很好奇啊!”
封清宴油盐不进,而且还十分不好惹,他打消了套话的计划。
就在两人说话间,纪蕴和秦墨已经把完脉,又开始摸着患者的身体了。
十分钟后。
纪蕴率先停了下来,洗完手后,站在床边,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而秦墨神色显然没有她那么轻松,眉间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好一会儿,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纪蕴,摊了摊双手,“我能检查出来的太少了,我要去看看病历。”
“好!”
纪蕴点头说好,但她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秦墨没多问,走到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怒娟手中的动作一顿,撇了撇嘴唇,有些阴阳怪气的对罗莱说:“看到没,还好你没去,你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封神医都说了,这位患者的病情连帝都的医生都没办法,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神医,华佗转世了,不自量力!”
怒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台上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罗莱没理会她,目光一直盯着纪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纪蕴一定能治好一样?
他努力平复心里的情绪,可越想平复,脑海里就越乱。
他蹭一下站了起来,径直走向纪蕴。
“罗莱,你做什么去?罗莱!”
怒娟看着他的背影,冷声呵斥。
可惜,罗莱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怒娟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桌上,恶狠狠的瞪了纪蕴一眼。
“师姐,还在比赛呢!”一旁的邓为超小声的提醒她。
怒娟面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不在看碍眼的两人。
“纪蕴你发现了什么?”
罗莱一走近就直接问。
纪蕴抽了抽嘴角,“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
意思就是她发现了什么!
果然!
罗莱的心沉了沉,他走到纪蕴面前,刚要说话,纪蕴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封清宴问:“封医生,我可以当场治疗吗?”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台上。
所有人心头一跳,呆愣愣的看着她。
她说什么?
她可以当场治疗吗?
他们连病历本都还没看完,还没得出结论,她就可以治疗了?
最生气的莫过于怒娟,她砰的把病历本合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声质问,纪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纪蕴看着她一脸怒火,只觉得莫名其妙,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纪蕴,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是患者,这是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由不得你胡来!”
怒娟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愤怒?难受?害怕?恐惧……?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断然不能让纪蕴诊治!
“你真搞笑,要给患者治疗的人是我,如果出了问题,要承担责任的人也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听到我要治疗的话,你比我还激动!”
“你可别说,因为你心里有患者,不想出现医疗事故,可是,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一年前你自己才出过重大医疗事故,起因就是因为患者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她跟你说时,你让她别矫情,就这样的态度,让我很难相信,你心里是真正把患者放第一位的。”
只有两个小时,时间本来就短,再加上,怒娟对她的恶意浓烈的她想忽视都难。
她纪蕴可不是一个软柿子,任人宰割。
怒娟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双眼赤红,死死盯着纪蕴,“你……你……”
“纪蕴,你……”
“够了!”
怒娟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清宴冷声打断。
封清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站在台上,是来比赛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
“我没时间在这看你们打嘴仗。”
“刚刚我就说过,你们能当场诊治,这是最好的,不过……”
封清宴手一挥,立马有保镖抱着一沓合同上了台。
“不过,患者生命健康很重要,如果你们要当场医治,请签这份合同。”
“如果,在治疗期间亦或者经过这次治疗后,患者的病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亦或者治疗途中,出现一些情况,都需要承担责任!”
随着封清宴的话,保镖把合同放给各个参赛者手中。
怒娟黑着脸,迅速的翻看着合同,一目十行,看的很快,慢慢的,脸上的怒火转而被兴奋和辛灾乐祸替代。
她扬了扬手中的合同,“纪蕴,你敢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