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宁用没受伤的手,拉了拉季恒的衣角。
“阿恒,我看到姣姣了!”
“姣姣也有认识的人参加这次医学协会的交流会吗?”
张佑宁本来昨晚受了惊吓又受了伤,今天一大早又强撑着来给罗莱加油,精力早已经透支过渡,可张姣姣的出现,又让她满血复活。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掌都不疼了!
季恒掀开眼皮,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外面的张姣姣。
这么冷的天,她怎么才穿那么一点衣服?
季恒下意识的要下去给她披衣服,手放在门上,才恍然回过神来。
张佑宁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发现他的异常!
“阿恒,外面这么冷,要不要让她们上来?”
她说完,也不等季恒回答,把车窗摇了下来。
“姣姣?”
“姣姣!”
张姣姣耳朵微微一动,往池萌身边挤了挤,“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绿茶的味道?”
池萌点了点头,“我也是。”
“而且,还是个成了精的绿茶怪。”
张姣姣本来不想理会她,可她一直叫,一直叫,没完没了!
张姣姣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姣姣,姣姣,姣你妹啊,这么能叫唤,哮天犬进化的时候没带上你啊。”
张佑宁被吓的缩了缩肩膀,手指抠着车窗,无辜又可怜的说:“姣姣,我只是觉得外面太冷,担心你生病,我……我就是想让你进车来坐会。”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外面太冷了,你快进来吧!”
张佑宁说着,眼角还挤出两颗眼泪。
医学协会的门口,守着不少的人,听到这话,看向张姣姣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悦。
张姣姣牵起池萌的手,直接上了车。
砰!
车门关了起来,声音吓了张佑宁一哆嗦。
她……她怎么真的上来了?
“你这什么表情?”
“不是你让我们上来的吗?上来了你又不高兴,所以,你刚刚根本不是诚心邀请我!”
张姣姣可不会惯着她,直接逼问。
张佑宁笑了笑,眉眼弯弯,温柔的说道:“怎么可能不欢迎,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能来,我很开心。”
“阿恒,你说是吗?”
张佑宁故意靠在季恒身上,一脸甜蜜。
季恒身体僵硬,整个人如坐针毡,他把手伸了回来,“嗯,你开心,我就开心!”
张姣姣没兴趣看他们两个癫公颠婆秀恩爱的画面。
她脱下外套,往头上一盖。
“我先睡为敬,一会她出来了叫我!”
她速度很快,干脆利落,张佑宁抬眼看去时,只能看到她包裹着的头发。
张佑宁勾了勾嘴角,张姣姣肯定是看到自己和季恒亲昵的样子,心里受不了,偷偷躲在衣服里哭呢!
她就知道,像张姣姣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人来说,最缺爱。
她可听说,当初季恒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对她很好。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爱季恒,但心里肯定比谁都爱。
她收敛起思绪,看向一旁的池萌。
“你好,请问你们也有朋友在里面吗?”
池萌正在玩游戏,听到张佑宁的话,头也不抬,似乎没听到一般。
张佑宁吃瘪,也不在追问,反正人在自己车上,一会就能看到是谁和张姣姣这个女人勾搭在一块了。
她又想起慕怀安,那个让人恐惧,但又让你痴迷的男人。
经过昨晚的事,她发现自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那样的男人,实在是太有魅力,太吸引人了。
“阿恒,我可以靠在你身上吗?”
虽然,两人之间有东西隔着,但她不在乎。
她此刻,只想尽快躺在他身上,把他当做慕怀安。
季恒没拒绝,任由她靠在身上。
张佑宁深吸一口气,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池萌抬起头,清冷的视线和季恒的撞在一块。
季恒狼狈的挪开目光,他偏过头,看向窗外,不敢直视池萌的眼睛。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震动。
他拿出来一看,是何悦悦给他发的消息。
何悦悦:见一面!
简短的三个字,透着不容拒绝的姿态。
季恒抿了抿嘴唇,刚想把消息删除,那边又发了一条过来。
何悦悦:你确定,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姣姣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她会感激你?你应该了解姣姣,她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
看得出来,何悦悦很愤怒,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季恒把手机偏向自己,良久才回。
“这是我的决定,和任何人无关。”
“就算事后姣姣不理解,我也认。”
“这次的事,和以往的不一样!”
他发完最后一句,直接把何悦悦的联系方式直接删除。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张姣姣,尽管隔着衣服,他都能清晰的描绘出她的脸。
张姣姣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癫公颠婆!
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蕴蕴,你得快点出来,老娘快要撑不住了。
……
台上。
几人拿过病历本后,就各自找找地方坐了下来。
全场只有纪蕴和秦墨没拿。
两人相视一眼,明白彼此的意思。
秦墨问:“封医生,请问我们可以看看患者吗?”
封清宴道:“当然可以。”
“你们现在就是他的主治医师,你们可以做任何一切医生该做能做的事!”
纪蕴和秦墨得到了答案,径直的走到病床前。
罗莱想跟过去看一看,刚起身,怒娟就毫不客气道:“你过去,你能做什么?”
“你也会望闻问切?这里可没有仪器给我们检查,与其去那浪费时间,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取最有用的信息。”
怒娟看的很仔细,也很谨慎。
毕竟,刚刚第二轮,她也是听了纪蕴的话才反应过来,他们被下了毒,也就是说,台上封清宴给的东西,给的信息也许是有假的。
上一轮是自己大意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现意外。
罗莱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只好坐了回来,只不过视线多在纪蕴身上停留了几秒。
纪蕴走到病人面前,病人此刻昏迷不醒,整个人很瘦很瘦,颧骨凹陷,全身上下全是骨头,一看就是常年受病痛折磨的样子。
呼吸很轻,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根本感受不到他还在呼吸。
纪蕴洗了洗手,这才把指尖放在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