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为你做主
皇帝朱载坤下朝回万寿宫后寻不到来福,才知他去了皇后宫中。
只以为是皇后有意为难他,当下赶了过来,不等人通传,就进到坤宁宫正殿。
瞧见来福立在下首的位置,正在跟皇后冯清瑶说话,瞧着很是亲昵的模样。
他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担忧着来福的安危,生怕皇后会因着先前的事处置来福,如今见他完好的样子立在那处,与皇后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无由来的一股怒气上涌。
他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几瞬,走到上首的软榻上坐下。
冯清瑶与来福给皇帝行礼问安。
二人一个有着身孕,一个身上有伤,朱载坤摆手让他们免礼。
他不理一旁的来福,只笑着看向冯清瑶道:“今日皇后怎么得空过问起朕宫里的人了?”
冯清瑶面上笑容一僵,他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来福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前几日奴才病着,皇后赏了奴才诸多珍贵药材和金银。奴才先前身子不适,一直未能来谢恩,今日觉得好些了特来皇后宫中谢恩。”
“朕问你了吗?”朱载坤听得来福替皇后答话,面上神色更是阴沉几分。
来福见皇帝面色不好,咬牙忍着身后的伤痛重新跪了下去。
冯清瑶岂能瞧不出皇帝话里的意思,只觉周身渐渐变得冰冷难忍,袖中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才不至于面上失了分寸。
她漾起一抹和煦的笑:“来福公公在皇上身边侍奉的一向尽心,那点赏赐本来也不算什么,皇上何必怪他。今日他来确实也是为着此事。”
朱载坤看见来福跪在那处,身子似是在抖。思及他身后伤口还未好,想来是疼的,适才无由来的怒火散去,心下软了几分。
“朕今日也是顺路来皇后宫中看看,既然你一切都好,朕便先回去了。”
他说完起身便走,完全没给冯清瑶挽留的机会。
冯清瑶险些绷不住,身子轻晃伸手扶在了一旁的软榻扶手上,这“顺路”只怕是为着专程来救来福的吧。
皇帝往殿外走,路过跪在地上的来福时,沉声道:“还不起来跟朕回去伺候?”
来福在他身后抬头与皇后对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放下心来,才起身跟着皇帝出了大殿。
他来时是自己一步一步挪过来的,走回去自然也是要一步步往外挪。
朱载坤在坤宁宫门外站了一会,才见他扶着门框挪出来。
他转过头骂他:“你就不知道坐软轿来?”
来福对上他目露凶光的眼神,怯懦道:“魏太医说多动动,有利于伤口恢复。”
朱载坤来不及骂出口的话被哽在喉间。
见前头两个小太监匆匆忙忙抬软轿过来,朱载坤才抬步上了轿辇。
来福看着停放在自己身前的软轿,回头看了一眼皇后宫中,方才上了软轿,跟在皇帝的仪仗后回了万寿宫。
冯清瑶仍旧坐在原地,想着适才皇帝的话,他这般着急来到她宫里,匆忙将来福带走,不过是怕她为难他。
她冷笑出声,慨叹自己终究是错付了,少年夫妻一路相互扶持着走来的感情,倒还比不得与个小太监一夜风流。
他对那小太监深情几许,小太监却只是想要保住性命,转头就将他卖了个干净。
思及适才来福与她说的那些话,冯清瑶收回思绪,既然皇帝不念旧情,便也怪不得她要掌权夺势。
往后有了来福与她在万寿宫做眼线相助,她也不用愁别的,只要未来皇储是从自己腹中生下的,就没有人能撼动她半分。
.........
来福白日里走路动的多了,伤口处难免被摩擦到,一直强忍着,深怕再惹得皇帝不快。
夜里要安歇时,才看到亵裤上都沾了血迹。
朱载坤瞧着他皱眉忍痛的样子,恨不得开口再骂一顿,闭眼忍了几息,从他手中夺过药膏,亲自给他上药。
来福身上的青紫痕迹已经淡了许多,白皙皮肉上隐隐留着些红痕,只那处破了的伤口沁出丝丝血色。
“你去皇后宫中做什么?”朱载坤坐在他身后给他上药,问道。
来福时不时抖动着身子,强忍着从身后伤口处传来的钝痛,声音都发颤:“回皇上话,奴才去皇后娘娘宫中只是为了谢恩。”
“若是她为难你,你同朕说,朕为你做主。”朱载坤的声音阴沉,忍着怒气道,指尖的动作却更轻柔了些。
来福轻声应是,拱起的背脊塌了下去。
上完药,来福已经疼出了一身汗,他如今全身早都被皇帝看了个遍,再如何避讳也是枉然,是以将被汗浸湿的里衣脱下,直接钻进了龙榻上熏得热烘烘的锦被里。
夜里便是他穿的再齐齐整整终究都是要被朱载坤扒个干净,倒不如不穿,省的麻烦。
从皇后那里回来,他也想明白了,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接受,若是能从中得些受益,也不枉他身上受的这些疼。
朱载坤净手后回来合衣躺好,伸手去拉来福身上的锦被,才掀起来就碰到他滑腻的皮肉。
当下凑到他身边,从后将他拢进怀里,上下齐手,直摸得来福轻喘出声,狭长的眸子里沁出点点星光。
“皇上,饶了奴才吧。”来福怯怯出声。
朱载坤正在兴头上,难得见他今日这般乖觉的模样,身子不由往他身上挤。
来福低低惊呼出声,朱载坤才想起他后面的伤还没养好。
当下只觉好笑,竟是这般忍不住。又在来福的颈子边嗅闻了一会,过了把干瘾。
“今夜便先放过你,睡吧。”朱载坤说完将他拢进怀里,从来福背后贴着,沉沉睡去。
寝殿里,留着炭火的炭笼里透着微弱亮光,窗子外不时刮过呼呼风声,更显得深夜寂寥。
良久之后,听得耳边均匀的气息声,来福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再往后退只有悬崖。
他走到今日很是不易,断然没有轻易就死的道理,终究要看能忍到何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