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的感觉一般,只是有些疑惑012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自己这个:“嗯,我还好。不过你为什么又要这样问?”
012忽然没再说什么,江妄也没有去追究。
三条线,已经断了一条。
陈映月把陈映雪杀死了,所以这边的任务大概率是失败了。看来接下来要从另外两条线
江妄有点忧郁,按道理来说这个时间段她还没有和南音分手,然后顺理成章的被北越讨厌上、小黑屋play一套什么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江妄凌乱的思绪,她站在门前,没有先开门,问了012一句:“门外来的人是谁?”
012探头探脑,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差点被吓得倒地,好在它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个位面绝对是没有鬼怪之说的,又是认真的看了看:“宿主,是程安。”
脸色苍白的和鬼有什么区别嘛。
都说了要多晒太阳了。
012把门外站着的人告诉给自己宿主之后,又在心里面蛐蛐了一会儿。
江妄打开门,门外的程安拘谨的站在她的面前,手一下子垂在下面,一下子又像是祈祷一样举过胸口,看起来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是那种走在外面就能被小孩子当成怪蜀黍的人。
对方似乎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话,江妄看见他失色了般的唇瓣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脸上带着百分之九百的纠结,一点都藏不住。
楼道里还有风,江妄觉得有些冷,而且程安一直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里有点太过浪费时间了,她友好的提出了建议:“要不要进来坐会呢?有什么话,待会在温暖点的地方说吧。”
程安没有拒绝江妄的邀请的理由,他软弱的颔首,而后跟在江妄的身后,走进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走进过的屋子。
大概是因为他们这一层的装修风格都差不了太远,江妄家里面的摆设让程安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熟悉到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甚至,程安觉得这一幕好像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看着眼前的江妄弯腰,找出来一双灰色的棉拖鞋,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起来。
“你喜欢喝甜茶吗?”江妄开始时要选择中规中矩的泡一杯茶,但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平时招待客人时候的茶叶,只看见了一小包写着【甜茶】的茶叶来。
因为不确定程安的喜好,她谨慎地问了一句。
程安看起来还是有些放不开的拘束,他原先苍白的脸色或许是因为在门外吹风吹久了导致的,现在进了屋子里面倒是染上了几分微醺的醉意,看着有生机了不少:“呃,抱歉我没喝过.....不过我不介意的。”
接过茶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的接触,也让程安的耳尖一下子窜上了红晕。
江妄不太了解他这是怎么了,反正和她的关系不太大,她礼貌的把第一杯茶给了程安之后,就开始等待起来程安说话。
江妄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等到程安开口说什么,她感到有些古怪,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好像因为太困了、毫无防备的在陌生邻居的家里面睡着了。
江妄:“......?”
-
他和往常一样,准备下楼把垃圾扔了。
楼道里,他一手提着垃圾、一手拿着手机,等待着电梯到他们这一层来。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他没有戴耳机、手机也没有外放出来声音,于是他因为好奇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的邻居穿着厚重得有点像是累赘一样的衣服站在门边,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和之前他对邻居印象中的模样相差得太远了,他记得邻居平时喜欢穿一些简洁方便的衣服。
他确实有很久没有见过邻居了,一时间有些怀念邻居,于是他主动而又积极地向邻居打了招呼:“晚上好呀,邻居。”
邻居却有些意外的冷漠,没有回答他的招呼声,就连到了电梯里面的时候,她也没有抬起头去看他一眼。
他被邻居古怪的模样弄得心里面痒痒的,生出了想要弄清楚一切的欲望,于是他在和往常一样扔完垃圾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注意到邻居的身影之后,在邻居的身后犹如一个幽灵一般跟随着她。
如果邻居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的话,他一定会被发现的。
这毫无疑问。
但
邻居忽然停了下来。
他也停了下来。
他迟疑了,总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危险,但心里面还是很好奇邻居这是要做什么。
他还是跟随着邻居走进了居民楼里,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很久似的,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污渍,墙上有小孩胡乱的涂鸦,地上爬满了数不尽的青苔。
邻居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她没有把门关上,不像是邻居平时的作风。
他虽然觉得惊讶,但还是跟了上去,虽然心里面觉得这样很容易被邻居发现,但是不管了。
房间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好像刚才关于邻居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又发现了一扇门。
半开着、迎合
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有这扇门出现,加上邻居忽然的消失,一个声音告诉他:打开这扇门,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了;打开这扇门,你就可以见到你要看见的真相了。
他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即使还没有用力,他也觉得这扇门已经自己要打开了。
他忽然心跳如雷,对门后未知的一切产生了一种不清不楚的情绪,门后的世界好像是他不应该去往的一个世界。
他想着,里面会有什么呢?
可门忽然被打开了。
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看见,他看着看他自己。
然后笑着,挥了挥手,而他第一眼注意到了他手中那把沾满了血色的雪白匕首。
他要找的邻居,此时也安静的像是一个娃娃一样依靠在另一个他的肩上,仿佛只是睡了过去,做着什么不安宁的梦。
在床的旁边,还有两具无首的身体。
他或许应该害怕这一幕,毕竟他是一个公正守法的好市民,但此时比害怕先抵达心间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