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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出去,然后把门锁上

詹森擦干泪水,听到老人说“走吧,该上路了”,心中不禁一紧,连忙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我……”他声音有些干涩,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现在不太想死了。”

老人依然带着他那略显沧桑的笑容,眼神中透出某种温和的怜悯。他缓缓站起身,手握着镰刀,微微倾身靠近詹森,用那低沉的嗓音说道:“我从未说过今天要带走你,孩子。”

詹森愣住了,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也有一丝错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但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内心的动摇。

“你还有时间,”老人继续说道,目光柔和却深邃,仿佛能穿透詹森的灵魂,“你并不是要去面对死亡,而是面对你的内心。你还没有准备好,但这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而今天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死亡并不是你唯一的出路。”

詹森无言地点了点头,心中那股压抑和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久违的平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需要急于逃避或解脱,而是需要直面自己内心的困惑与痛苦。

“你会知道该怎么做,詹森。”老人将镰刀轻轻放回到背后,像是象征性地放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他的语气依然轻柔,“继续走下去,直到你找回属于自己的方向。”

“好的,接下来,麻烦你走出去,然后把门锁上。”

詹森不解地朝门口走去,却发现老人的眼睛开始变得血红。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把门锁上别回头。”

詹森双手颤抖着,慢慢把酒馆的沉重木门关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嗒声。他背靠在门上,试图平复自己纷乱的呼吸。尽管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背后的一切即将改变。

门外的夜色寂静无声,仿佛世界与酒馆内的暴风雨彻底隔绝。而门内,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压抑得令人窒息。

酒馆里,老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低头,手中的镰刀散发出一丝暗淡的光芒。他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像是猎人的目光,冷漠而无情。

“今天,是你们的审判日。”老人的声音低沉,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五个大学生原本在酒馆里喝酒聊天,对眼前的局势毫无所觉。

他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刚结束一天的旅行,想在酒馆放松片刻。此刻,他们正被老人的目光盯住,瞬间感到心底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其中一个金发女孩笑着举杯,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嘿,老先生,我们只是游客,没惹麻烦吧?”

老人微微倾了倾头,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游客?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片土地的亵渎。”

大学生们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为首的那个高壮男生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身体却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

“你们带着无知和傲慢,”老人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力量,直击灵魂,“你们的双手并不干净。”

其中一个马尾女生惊慌地抓住身旁朋友的手,颤抖着说:“我们只是来旅行的,我们没做什么坏事!”

老人没有理会她的哀求,而是继续说道:“这座酒馆的墙壁、土地,都曾见证过你们这些来去匆匆的人留下的污迹。你们以为自己的行为没有后果,只因你们还未面对真正的审判。”

他抬起手中的镰刀,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撕裂,镰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五个大学生开始尖叫,试图逃离,但他们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不明白为何这场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老人轻轻挥动镰刀,时间仿佛再次被撕裂,那一瞬间,空气中涌动着无形的力量。镰刀划过虚空,带着神罚的威严,直指那五个年轻的灵魂。

他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在刹那间消失,身体如同被瞬间抽离了生命,倒在地上。

那些在角落里假装无事发生的牛仔们,和双胞胎兄弟,都感受到了致命的寒意。他们不再伪装镇定,纷纷站起来,目露惊恐,仿佛意识到命运无法逃避。

双胞胎兄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迅速掏出藏在腰间的枪,企图开火。然而,他们的手刚碰到枪柄,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手脚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悔过吗?”老人平静地问道,声音中却蕴含着不可置疑的力量。

双胞胎兄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用眼神乞求着某种赦免。

老人没有等待答案,镰刀轻轻挥动了一下。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裂痕被撕开,双胞胎兄弟的身体猛然颤抖,眼睛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仿佛灵魂瞬间被抽离。他们的身体无声倒下,像是没有重量的空壳,脸上仍残留着那未尽的恐惧。

酒吧里剩下的人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尖叫声撕破了空气,牛仔们拔腿就跑,但他们脚下的地板突然变得如同泥沼,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脚步都无法动弹。

“你们所有人,”老人冷冷地说道,“你们的罪行,今天必须偿还。”

调酒师颤抖着,手中还握着一块抹布,目光死死盯着老人的镰刀,嘴唇不断颤抖着,似乎在祈求某种宽恕。然而,他知道,这一刻无处可逃。

老人缓缓抬起镰刀,沉稳地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命运的终结。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镰刀划过空气的声音像是撕裂世界的回响。

“罪孽已积重难返,”他低声说道,声音在酒馆中回荡,“神罚,已降临。”

镰刀挥下的瞬间,整个酒馆内的气流猛然剧烈波动,所有人仿佛感受到死亡的降临。他们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生气,身体如同风中的残叶,纷纷倒下。

空气中仿佛仍在回荡着那五个大学生失去生命时的短暂尖叫。就在老人准备转身时,酒馆老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从吧台下取出了一把老旧的m70猎枪。

“你不能就这么走掉!”老板的声音低沉而颤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双手紧紧握住猎枪,瞄准老人的背影。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远比普通人可怕,但作为这间酒馆的守护者,他无法容忍这样的屠杀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那五个大学生的生命突然消逝,这让他彻底爆发了。

“你走不了!”老板咆哮着,猛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酒馆内炸裂开来,猎枪中的子弹在空气中呼啸,精准地击中了老人的背部。整个酒馆的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他们的心跳也随着这一发子弹停止。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7.62x51毫米子弹击中老人后,并没有任何效果。

老人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这来自猎枪的攻击。他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露出。击中他背部的子弹就像打在空气中一样,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老人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酒馆老板。

“你用的是枪吗?”老人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心底发寒,“但这把枪打不破命运的束缚。”

老板握着枪的手开始剧烈颤抖,额头渗出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仿佛自己的武器成了毫无意义的玩具。他再度尝试开枪,却发现猎枪的扳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锁死,无法动弹。

老人走向老板,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死寂的空气中,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酒馆内除了他俩再无活人。

站到老板面前时,老人微微低下头,目光像是穿透了老板的灵魂。他轻声说道:“用武力对抗命运,只会加速它的降临。今天,我的惩罚已经结束。”

他说完,手指在老板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老板的瞳孔瞬间扩散,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老人转身,朝酒馆门口继续走去,脚步轻缓而从容。

外面的詹森听到酒馆内的最后一声低沉回响,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是终结的声音,也是他不愿面对的现实。

当酒馆内重新归于寂静,老人轻轻将镰刀收回,抬起头,仿佛在审视一场无声的审判。他的眼中不再有猩红的光芒,只有深邃的平静,看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酒馆。

他的眼前是那些倒下的人,他们脸上还停留着最后的恐惧,但酒馆内却一片死寂,仿佛一切都已经被时间掩埋。

随后,他缓缓走向门口,手中那象征着死亡的镰刀重新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