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父皇应允我,把太子妃与皇后的位置留给芝芝,我还打算把芝芝迁入皇陵,死后与她同葬。”
裴敏学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承辞,一开口就是王炸。
不是说好,他们此行目的,是为了安抚商淮么?
萧承辞怎么还刺激上了?
“是么?”商淮假笑道:“未来皇后就算了吧,毕竟表兄也不一定能顺利登上皇位,是不是?”
裴敏学瞪大了双眼,怎么话题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皇位是他们可以正大光明来讨论的么?
“这谁知道呢?不过,孤有信心,输的,一定不会是孤。”
“表兄不愧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所以旁人也无法指责表兄什么。”
商淮侃侃而谈,“明明,京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我才是两情相悦。”
“表兄却可以恬不知耻地用身份,还获得自己想要的,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裴敏学身上出了冷汗,祈祷商淮闭嘴吧,小心萧承辞反击啊。
“说起来,我也与表兄说过,我与芝芝相处的点点滴滴。”
商淮咄咄逼人,“表兄明明都知道,却连芝芝死后的名分也要霸占,真是好生厉害。”
萧承辞忍不下去了:“商淮,你难道以为,就只有你与她有故事不成?”
裴敏学听不下去了,他忽然咳嗽两声,“商淮,我肚子有点饿了,什么时候用膳?”
商淮语气缓和:“敏学兄饿了?我这就命下人去准备午膳。”
裴敏学忙点头,“我第一次来北方,不知道这里可有什么特色菜?”
“说起菜。”商淮接话:“我们到了冬天,会去冰面上凿洞捕鱼,这个时候的鱼味道非常的鲜美,我厨房里的厨子,做烤鱼的手法一绝。”
裴敏学连忙捧场,“那我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裴敏学心中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把话题给扯开了。
“说起烤鱼,每次与芝芝出去骑马狩猎,我都会给她弄烤鱼,烤兔子,山鸡之类的,她很喜欢吃这些。”
裴敏学抿住唇,他这张死嘴,干嘛要提吃的?
“阿淮你不提,孤都差点忘记了,以前每次拥她入睡,孤总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烟火气,原来是这么来的。”
萧承辞一开口,就是绝杀。
萧承辞见着商淮愣神,继续道:“孤忘记了,表弟不近女色,应当是听不懂孤在说些什么。”
萧承辞微微致歉假装赫然:“是孤的不是,竟然拿闺房中的事,说与表弟听。”
商淮虽然没有过,但他也不是个傻子。
他只是没反应过来,裴芝与萧承辞私底下竟然会有这般牵扯。
萧承辞之前写信告诉商淮,只是承认,他对裴芝钟情。
信中,萧承辞并未告知,他与裴芝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商淮回神后:“表兄,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商淮讥讽:“她什么都给你,最后却选择嫁给我,身为男子,表兄你可觉得失败?”
裴敏学扶额,商淮这个人,怎么在战场上战斗力强就算了,下了战场,战斗力还这么猛?
“我若是表兄,绝对羞愧在人前提及。”
商淮嘲笑道:“而且,表兄又怎知,她委身于表兄,是否是因为畏惧表兄的身份,才不得已为之呢?”
见着萧承辞不说话,商淮乘胜追击。
“表兄明明知道,世道对女子苛责,可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如此对她,可有想过被发现了,她当如何?”
萧承辞反驳:“孤当初说过,要给她身份的,是她不要。”
萧承辞从未想过,要玩弄裴芝。
他说过要给裴芝名分,他每每提上一次,裴芝都拒绝了他。
“所以,是她瞧不上表兄,但因为表兄的身份,又不敢拒绝表兄要求。”
商淮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她会选择我,她想利用我,离开表兄。”
“你懂什么。”萧承辞辩驳,“我与她一开始,也是两情相悦的。”
萧承辞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我们的开始,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她是愿意的!”
裴敏学挠了挠头,想打断两个人,又怕一开口,又牵扯出别的什么来。
裴敏学是真的不懂,裴芝都“死”了。
这两人到底为何如此想不开,争一个“死”人的名分?
“如此说来,我倒更加同情表兄了。”
商淮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萧承辞,“如若真的如表兄所说,你们一开始是两厢情愿。”
“到了最后,裴芝却主动想嫁给我,那定然是被表兄伤了心。”
商淮用惋惜的语气道:“原来,表兄是得到过,但又失去过啊。”
“这可真是,比从未得到,还要令人难过呢。”
萧承辞怒道:“你住嘴。”
“你懂什么,孤与她下棋时,孤与她同榻而眠,孤与她别院中相会,那时你都未曾回京。”
商淮朝萧承辞作揖:“可最后,她还是选了我,表弟还得感谢表兄高抬贵手。”
“至于表兄说的那些,下棋,相会,我与裴芝之间,只会更多。”
商淮底气十足道:“而且,我敢确信,每次她与我在一起,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萧承辞站起身拿起茶盏,狠狠砸在地上,“你不懂,你也没资格提及我跟她。”
“我没资格?”商淮乐了,“表兄,我们两个人之间,是谁没这个资格提及她?”
商淮问:“京中谁人不知,我与她两情相悦?”
商淮笃定道:“如若她没有得了风寒,此时,我定然已经与她定了亲。”
萧承辞青着脸,气到已经气血翻涌。
商淮继续道:“她裴芝唯一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过想嫁的人,只有我,而不是表兄你。”
“她曾主动亲过我,而这些,我却不想与表兄提及,因为,我与表兄不同。”
商淮全方位打击:“在我看来,这是我与她的秘密,我并不想用来刺激他人。”
萧承辞嘴硬道:“我与她之间,是有些误会而已,所以才会让你趁虚而入的。”
萧承辞不愿意承认,他与商淮之间,他是输的那个人。
明明,他与裴芝,也有过许多的快乐时光。
商淮鼓掌,“表兄自欺欺人起来,也是挺有一套的。”
裴敏学放下茶盏站起身,怕萧承辞下一秒就要一拳揍在商淮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