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鲛人19
在岚言的宫殿待了几天之后，鲛人礼也准备好了。
陈明川一开始以为鲛人礼很简单，但是没想到真到了这天却有非常繁琐的仪式，比人类的婚礼还要麻烦很多。
鲛人族的长老站在一棵很高大的树面前，念了一堆陈明川听不懂的话。
这棵树应该有十几米高，要仰着头才能够看到它的顶端。
蓬勃生长的枝蔓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叶片交叠着，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辉。
陈明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仿佛拥有无穷的生命力一般。
长老们念完之后，数十只白色尾巴的鲛人游到了树的周围，闭上眼睛也对着树默念着什么。
一旁的岚言解释道：“他们这是在为我们向神树祈福，神树可以保佑每一对伴侣白头偕老。”
白尾鲛人祈福结束之后，岚言握住陈明川的手走到了树下。
“我岚言，第六十七代鲛人王，今天自愿和陈明川结为伴侣，永生永世不分离。”
岚言抓着陈明川的手微微用力，“跟着我重复一遍。”
看着神树，陈明川也重复了一遍岚言的话。
神树中央冒出来了两团发光的东西，大概只有拳头大小，它们朝着陈明川和岚言游了过来。
等它们靠近之后，陈明川发现这两团光形状像人鱼。
一只“人鱼”一溜烟就钻向了陈明川的眉心，另外一只则钻进了岚言的眉心。
看到这一幕，长老和人鱼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神树的姻缘鱼只会走向有情人，赐福于他们。
陈明川扭头问岚言，“这又是什么？”
岚言说：“姻缘鱼，但并不是真的鱼，它们是神树的一部分力量，可以把我的寿命分给你，以后我们就同生共死了，而且你也不用拿着我的鳞片才能入海。”
和岚言进行鲛人礼，就代表陈明川也被大海认可了，可以在海中自由的活动。
鲛人礼结束之后，其他鲛人都被岚言赶走了。
岚言站在神树下对陈明川说：“举行了鲛人礼，你去哪里都得带着我，不然就会被神树惩罚。”
陈明川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明知道岚言是在撒谎，他还是配合道：“那太可怕了，看来我必须得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
岚言看到陈明川的笑，脸上染了一层红，尽管并不是看重样貌的人，但每次看到陈明川的脸还是会有些恍惚，尤其是陈明川脸上带着笑意的时候。
“你知道就好，”岚言说：“即便离开了这里，你也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陈明川说：“你跟那些长老还有鲛人说了吗？他们会同意你离开？”
岚言说：“鲛人族最重视伴侣，伴侣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他们不会阻拦。况且族里想要当王的多的很，我离开了他们反而会高兴。”
既然这样，陈明川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离开的方法，怎么样？”陈明川问。
岚言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盯着陈明川看了看，岚言眼眸中暗色涌动。
岚言启唇说道：“在你们人类的文化里，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新婚夜。”
陈明川挑了挑眉看着岚言，“然后呢？”
岚言拉过陈明川的手，重重吻在了他的唇上。
“你说呢？”岚言哑着嗓子问。
陈明川没忍住笑了笑，“难道要在这里吗？走吧，回你的寝殿。”
由于兴奋过度，岚言几乎是恍惚着和陈明川回到了寝殿。
到了寝殿之后，陈明川回过头看着岚言，吓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
岚言闻言也是一愣，他抬手接住了一滴眼泪，很快这滴泪变成了一颗圆润的鲛人珠。
鲛人珠虽然外形和珍珠差不多，但是却比珍珠珍贵得多。
看着手心中蓝色的鲛人珠，岚言又抬头看向陈明川，“陈明川，我是不是爱上你了？之前你说我还不明白什么是爱，现在我应该懂了。”
只有当鲛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落泪。
这段时间和陈明川待在一起，岚言心脏一直都满满的，像是空荡荡的口袋忽然被塞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
刚才和陈明川举行鲛人礼的时候，岚言为了维持鲛人王的威严并没有表现出激动。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望向陈明川的每一眼都会在心里默念：这个人是我的了，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陈明川走到了岚言身边，语气温和地肯定道：“嗯，你爱上我了。”
岚言问：“那你呢？”
陈明川弯了弯唇，“我想从我答应你举行鲛人礼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岚言冰蓝色的眼眸微亮，他扣住陈明川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这个吻猛烈又热情，带着原始的兽欲和激情，陈明川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
过了很久，岚言终于松开了他。
靠近陈明川的耳朵，岚言嗓音沙哑，“想听你说爱我。”
陈明川抱住岚言，“我爱你。”
不管多少个世界，陈明川也会心动，愿意和这个人一起走下去，去迎接冒险，去迎接未来。
陈明川在岚言脸侧吻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岚言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他紧紧地回抱陈明川，不停地说：“我也爱你、爱你、爱你……”
就像复读机一样，陈明川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推开岚言，陈明川说：“知道了知道了。”
岚言再次不管不顾地吻住了陈明川，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但是下一秒，陈明川身上一重，岚言居然晕倒在了他身上。
陈明川先是吓了一跳，立刻带着岚言去找了长老。
大长老一脸淡定地说：“王是不是流泪了？”
陈明川说：“是，这和他晕倒有关吗？”
大长老点了点头，“鲛人泪是鲛人力量的凝结，落泪的人心境一定有很大的起伏变化，所以王才会晕倒。不过没关系，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这在鲛人族很常见。”
心里松了一口气，陈明川说：“那就好。”
大长老又说：“王已经告诉我他要和你离开，我这里有关于离开的线索可以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