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前厅。
众人聚集在一起。
一个满头白发,精神不济的老太太坐上上位,目光炯炯的看向众人。
随着小辈们一一问安,旁边的魏长泽正将礼物一件件分给众人。
而老太太只负责点头罢了。
许轻染看着满满一客厅人,不得不感叹魏家人口的强大,他们是三房,而且魏长征最小。
两个双胞胎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哼哼唧唧地,直到吃上了奶奶给的小甜糕才安静了下来。
魏长征则站在他们兄弟中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宝珠则跟着奶奶坐在前面。
轮到许轻染时,她看着老太太头也不抬的样子,直接接过两个金元宝带着双胞胎走了下来。
许轻染看着宝珠围坐在几位太太身边,沉默着小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她就有些无奈。
魏家虽好,可老太太实在重男轻女过分。
这些金元宝不仅只有男孩子有,那些外姓以及本家闺女只得了一对银手镯。
见过面后,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被魏长泽夫妇扶了下去。
听到可以散场了,许轻染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宝珠招了招手,小姑娘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许轻染捏了捏她的小脸颊,露出一抹微笑。
宝珠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将银手镯装进妈妈的口袋里,道:“我们能回去不。”
“能。”
许轻染看了一眼还在和兄弟们说话的魏长征,只好将双胞胎交给婆婆,这才带着宝珠走了出来。
“妈妈,我不喜欢这里,”宝珠出了宅院,蹦蹦跳跳的,心情好极了。
“没事,妈妈这两天就带你回家,”许轻染牵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出去转转。”
“好,”宝珠拉着妈妈的手,小声道:“我听见姑姑哭了,姑姑好像被大爷爷骂哭了。”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我们不管这些,”许轻染想起齐琛已经带着孩子回家探亲,而魏长英哭的眼睛都肿着,嗓子都哑了,难过极了。
“好嘞。”
许轻染一边走一边给她讲述这里的风景。
“妈妈小时候就在这里玩呢。”
“这里的水好清啊,”宝珠跑上一座小桥,看着下面的流动的水,欢喜道:“妈妈,我想坐船。”
“好,”许轻染找到船家后,母女两人上了船,船夫摇着船桨,缓慢滑行着。
宝珠刚开始还有些害怕,抱着妈妈的胳膊不敢动,随后胆子才慢慢大了起来,一个人尝试着站起来在小船上晃悠着。
清澈的水波光粼粼,小船逆流而上。
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夹杂着几道小贩的叫卖声又有孩童的啼哭声,热闹极了。
两旁的绿树红花漂亮又鲜艳,伴随着阵阵花香,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宝珠,你喜欢这里吗?”许轻染看着已经认不出来的小桥以及那不知名的巷子,发出感叹道:“妈妈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玩耍的。”
“姑娘,你是临安人?”船夫好奇道。
“对啊,”许轻染笑着道:“你到前面把我们放下就行。”
“好。”
随着船靠岸,许轻染拉着宝珠的手重新回到街上:“感觉怎么样?”
宝珠沉默许久,才道:“妈妈你小时候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还好吧,”许轻染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好像钻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学习刺绣。
宝珠摇晃着她的手臂,“妈妈你骗人,你明明看起来是不高兴的。”
“妈妈想到我外婆了,”许轻染温柔道:“妈妈准备带着你祭奠你太奶奶。”
“好吧,”宝珠现在已经成功的明白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了。
许轻染买了纸钱蜡烛后,就带着宝珠一边走一边问人。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沿着后街走到了一片田野里。
而她的外婆就埋葬在这田野里。
许轻染找到外公外婆的坟墓后,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燃摆好,又将水果放好,这才开始烧纸。
宝珠跪在旁边看着妈妈的眼眶慢慢变红,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她的心里也酸酸痛痛的,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纸屑燃烧着,随后被一股风吹到了天空,卷起阵阵火花。
随着酒液的落地,一场祭拜终于完成。
许轻染认真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牵着宝珠从田野里的小路往外走。
“妈妈,你别哭了,”宝珠的声音小小的,软软地:“以后我都陪着你。”
“妈妈没事,”许轻染用帕子擦了擦泪水,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才觉得心头环绕着的悲伤开始散去。
到小路时,迎面走过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他留着长头发,胡子拉碴,走路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许轻染将宝珠护在了身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呦呵,这哪里来的漂亮妹妹,”青年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朝着这边撞了过来。
许轻染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厉声道:“让开。”
“呦,我就问一下嘛,美人不要生气嘛,”男人随后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宝珠,流里流气道:“大美女带着小美女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许轻染将宝珠藏在身后,道:“赶紧滚开,否则我报警了。”
“干啥这么激动啊,”男子撩了一下头发,自认为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开口道:“这么漂亮的妹妹,跟哥哥一起去玩好不好?”
说着,就伸出手来拽她的胳膊。
许轻染直接瞅准机会,朝着他的下体就是狠狠一脚。
“妈的,”男人抱着身子痛的弯下了腰。
许轻染趁机拉着宝珠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回过神来的男人直接冲了上去。
许轻染预感到有危险,直接将宝珠抱在了怀中。
随即,她就被撞倒在地,幸好有她做垫背,宝珠没什么事,可许轻染磕到头了,一时间头晕眼花,根本起不来。
“你别碰我妈妈,”宝珠冷着脸像个小狼崽一样死死的盯着男人。
“呵,”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
小小的宝珠直接被扇的趴下了。
许轻染尖叫出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坐了起来,朝着男人狠狠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