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便宜,现在不开口,等以后买15,20的?
从杨光树手里买,跟韩龙他们手里买价格可不同。
他们以这个为生,不可能亏本卖,或者原价出售。
但一个劲的抓住杨光树薅,也有点不好意思。
上次刚买过大肥猪肉。
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
谁会跟钱过不去?
“光树,能不能卖两块给我?
我两个孙子也稀罕的不行,现在都还陪着大妹二妹看手表呢!”
人老成精,大娘也学会了打感情牌。
还是双管齐下的那种。
杨光树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大娘,你们每个人都来我这里买,韩龙他们烟都抽不起了!”
见杨光树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娘们眉开眼笑,知道事情成了,一脸慈祥的露出缺牙巴:
“光树,他们抽不起,我们帮他们买几条大前门。”
呦呵,这些大娘也不是老古板嘛,还知道开玩笑。
几块手表,杨光树懒得再单独跑一趟:
“大娘,你们找韩龙登记就行。
等有货,直接找他们拿。
价格还是10块,我会与他们说清楚。”
街坊邻居的钱,就不赚了,外面的市场,韩龙他们都没货铺。
价格不变,大娘们激动不已:
“光树,你这孩子太实在了!
我们有你这样的邻居,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三天两头占杨光树便宜,连抠门的大娘婶子们都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大娘,您们说的这是啥话?
远亲不如近邻,有啥事,还不是邻居们上?”
说实话,卖10块钱一只电子手表,杨光树良心都有些隐隐作痛。
这老款式,在后世三岁小孩都瞧不上。
太丑,功能还少。
用一个词来形容,手表界的老年机。
见杨光树卖的这么便宜,一桌子人都高看他一眼。
这要少赚多少钱?
换成他们,肯定做不到。
杨光树正在享受众人感激的眼光,三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爸爸,快点放我下来!”
杨光树有些莫名其妙:
“又干啥了?”
“要红包,哥哥姐姐们都去叔叔婶子房间要红包了!”
三妹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观察着哥哥姐姐们。
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清二楚。
杨光树忍不住吐槽:
“这长发,真是钱多烧的,怎么又发红包了?”
一桌子忍不住想笑:
“杨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
正常情况,都是把新娘子接回家才发红包。
因为长发小两口都是街坊邻居,小孩子们才占了大便宜,拿两次红包。”
鞭炮声响起,开席。
杨光树也没管娘几个,一桌子人推杯换盏。
当然,杨光树除外。
“杨兄弟,怎么?看不起我们?”
刚才聊的好好的,一喝酒,就拒绝。
一桌子人还有点不高兴。
“晚上要去接货,各位大哥实在是抱歉。
等下次,我宴请各位老哥,大家不醉不归。”
晚上要去县城替小财报仇,可不敢喝酒。
酒能麻醉神经,反应迟钝,这与找死有啥区别?
一帮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多少喝点,气氛都到这了,兄弟你可不要扫兴。”
杨光树忍不住吐槽,扫你妹。
是我老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况且你们也没有到我非喝不可的地步。
杨光树手指向不远处:
“看见没有?一帮小兄弟都没喝。
今晚兄弟们可不想误事。”
杨光树话都说到这份上,一帮人,也不再劝酒。
三妹拿着个发红包姗姗来迟,饭都没赶上:
“爸爸,红包,大发红包。”
小孩子的话,杨光树也没在意。
这年代,红包能有多大?
一毛二?一块二?
还是十二?
长发一个学徒工,一个月工资也才十七八块钱,能给多少?
杨光树不经意的一瞥:
“咋这么多?”
大概扫了一下,应该是120月月红。
杨光树不再声张:“爸爸先帮你放起来,回去还给你。”
三妹很听话,把红包交给爸爸。
杨光树很随意的揣在衣兜里。
这钱,可不能让桌子上的人瞅见。
免得他们多心,长发难做人。
估计就自家三个孩子有这待遇。
当然,也不排除刘林兵家亲属也有。
“爸爸,我要吃肉肉。”
小丫头今天懒定了爸爸,那也不去。
也没地方去,一帮人都嫌弃她是鼻涕虫。
还是大队的小伙伴们最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才出来两天,三妹开始怀念小伙伴们。
最想念的还是小熊猫滚滚,还有小白兔。
“爸爸去帮你拿碗筷来。”
吃席,八个一桌,这韩龙家还是有些讲究。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好多桌都是10个人。
院内院外,时不时的传来惊呼:
“哎呦,这是猪肉吗?咋这么肥?”
“这酒,过瘾。”
“你们没发现吗?
这馒头白不说,味道香甜,米饭香糯。”
韩长发夫妻俩,在总管的带领下,一桌桌的感谢亲戚朋友们到来。
来到杨光树他们这一桌,这对小夫妻,还破例喝了一杯:
“各位叔,老哥,招待不周,请见谅。
等过几天,我再好好陪各位喝个痛快。”
“长发,你小子不要管我们,忙你的去。
没看我们正喝的起劲吗?”
“是啊长发,红梅,今天亲戚朋友多,忙不过来很正常。”
见杨光树没喝酒,韩长发知道内情,并不意外。
但陈红梅可不知事情原委,更不知今晚公公一帮人要去县城。
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杨叔,您不喝一杯?”
杨光树还未回答,保卫科科长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有意为之:
“红梅,你叔架子大,我们可劝不动,要不你试试?”
见气氛有些尴尬,保卫科科长有些后悔。
二两酒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
刚才杨光树还答应便宜卖电子表给我。
上次长发还送来几斤大肥猪肉。
源头,可都是杨光树。
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他,围绕他转。
把陈红梅整得,不知如何是好。
话里有刺,她又不是憨包,岂能听不懂?
侄儿大婚,杨光树可不会破坏婚礼:
“红梅,今天叔去县城看望老朋友,可不敢喝酒。
哪天你跟长发去小平大队,我叫你婶子弄一桌好酒好菜,好好招待你们。”
杨光树面色如常,实则心里很想怼回去。
这家伙,脑子有大病是不是?
老子得罪你了?
上次去纺织厂,就把我拦在门外。
这是看我不爽,还是看韩长发不爽?
开玩笑不分场合,手里有枪就了不起?
是不是在那位置久了,是个人都得给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