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暖暖的话让眼前男人动作猛的一僵,他诧异抬起眼,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一样,抬脚便把旁边的纸箱子踹飞了。
“你放屁,我没有儿子,那娘们明明说怀的是女儿,我死的是女儿。”
牢富被一句话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的相好几天前刚流了产,他那么盼望有一个孩子,可是却被他的相好给折腾没了。
他那时候想要发怒,想要对女人发脾气,可相好却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死了就死了还可以再怀一个儿子,用这番话将他说服了。
可现在,眼前这个该死的娘们却说是儿子。
抬脚又踹了一下箱子,牢富想教训教训孙暖暖,又听孙暖暖说。
“我没看错,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回家瞒着你老婆找一找记录,我可以确信,你死的是儿子。”
孙暖暖面上的平静和眼里的笃定,让牢富觉得她说的就是真话。
可他没忘记面前这个是他们的摇钱树,哪能就轻易相信。
牢富轻呸一声,调戏人的心思也没了,转头就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想到什么折回身去用旁边新的胶布将孙暖暖的嘴巴重新贴上。
“我就不该揭下你的胶布,给我老实点。”
他冷哼一声,又把孙暖暖提溜到角落才走了。
走到外头,另两个兄弟一口一个富哥叫他。
牢富面色不太好看地掠过他们。
他越走脚步越来越快,脑子也转的越来越快。
似乎现在的雇主说过,他们绑的人是个厉害的天师,比那个演戏的厉害得多。
否则雇主也不会叮嘱他把孙暖暖的法器铃铛给收走了。
他停下来摸了一下口袋,从右边裤袋掏出一个铜铃。
拧着眉盯着那铜铃几秒,牢富忽然抬手摇了两下。
嗡的一声,他嘶的一声捂住耳朵,猝不及防被铃音给震的耳膜发痛。
“这东西怎么随便摇一下就这么厉害,难道……”
牢富往废旧园区另一间房间走的脚步忽然拐了个弯,朝园区外走去。
坐上车,他自己说服自己,梅梅这娘们一向不太老实,说不定真的骗了他。
让司机加快点速度,牢富破天荒回了一趟出租房。
闷热的工厂小屋,孙暖暖在黑暗里默默数着时间。
从牢富的面相可以看出,这人心思多疑且易怒冲动。
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事实也是激将。
如果他真去求证了,一个小时后这个人便会重新过来一次。
孙暖暖以极其难受的姿势靠坐在那里,等着。
等到屋子里的闷热潮湿越来越令人难受时,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这回,来人是怒火冲冲的,拳头上沾了点血。
他一双眼睛瞪大,是被气的不轻的模样。
他身后两个小弟见老大不对劲,要跟着进来,牢富转头瞪了他们两眼,朝他们吼。
“滚滚滚,我要好好会会这娘们。”
那两个人左右看看,无奈关了门出去了。
门一关上,从外头照过来的亮光消失。
牢富打开手电筒径直走到孙暖暖面前,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布。
男人的表情恶狠狠的,紧盯过来。
“说!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说完这句话他又觉得荒唐,在这之前,他们俩根本就不认识,只能解释为孙暖暖的能力超群了。
孙暖暖知道他已经证实过了,于是抛出下一个钩子。
“你对象对你不忠诚,她跟着你憋屈了这么多年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她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你,不止攸关你的前途还攸关你的性命。”
眼前人表情越来越黑沉恐怖,直到孙暖暖又说:“如果你肯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帮你让她全部吐出来。”
牢富静静看着孙暖暖,想试着从她面上看出来什么,确认她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听了这一句话,他立刻涌出了怒火。
“别想耍什么花招,让我背叛我的雇主放你走是不可能的。”
正要劝孙暖暖识时务,孙暖暖又轻飘飘说了一句话。
“你误会了,不是让你做这么冒险的事,我只是在这里呆的太不舒服,想让你帮我换一个地方而已。”
见牢富一脸不信,孙暖暖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干净舒适不闷热的地方。”
“真的?”牢富有些动摇。
他是真心想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欺骗了自己什么。
孙暖暖点头,“你放心,转移我时可以全程绑着我,也可以捂住我的嘴,我绝对不会挣扎逃跑。”
牢富看了一眼绑在她手上的绳索,想到她的法器还在自己手里,谅她也没有太大的本事逃出去。
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咬牙答应了。
在那之前,孙暖暖吩咐他去外头买了一叠符纸。
牢富不疑有他,将符纸扔到孙暖暖面前时,把她的右手给解开了。
“快写,写完给你换房间。”
孙暖暖看了他一眼,转了转僵硬的手腕提起朱笔开始画符。
牢富盯着她,看着符咒笔画在她笔下成型。
第一张,孙暖暖手腕一顿,最后一笔忽然画歪了。
牢富瞪大眼睛,以为她想耍什么花招,却不料孙暖暖只是看了他一眼。
“劳烦把这张符纸揉成一团扔了,给我拿一张新的。”
牢富松了口气,将那团符纸团了团随意扔在角落让她重新写。
又报废了几张,终于写就了吐真符。
孙暖暖把笔放下,见牢富兴冲冲捏着符纸,对他说:“将这符纸烧成灰,灰烬溶于水中喝下,一刻钟之后,你问她什么她就会如实回答什么。”
“好,好,我倒要看看那娘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拿着符纸离开后,牢富吩咐底下几个小弟给孙暖暖换房间。
被拖着出去时,孙暖暖余光不经意扫过那几张废旧的符纸,又转开了视线。
另一头,牢富刚从古玩一条街买下符纸,前脚刚走,红门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接到电话,肖三立刻给傅司楚打电话。
傅司楚沉着脸,立刻带上李助理驱车前往古玩街,按照古玩街卖符纸的老板所说,他们调了街周边的监控发现了牢富车辆的踪迹。
他们按照那辆车的行驶踪迹追过去,到达了废旧园区。
傅司楚急切吩咐保镖和助理赶紧寻人。
保镖们四散而去,找了一圈,整个工厂已经没了人。
“人不在?再给继续找,找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