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辉进去，看到祖母神情严肃，堂哥眼神犀利，他乖乖行礼，笑容是讨好。
蔡康旭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蔡康辉小声说道：“进宫见了皇上。”
卫国大长公主和长孙互相看一眼，蔡康旭问道：“你说什么了？”
蔡康辉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直说了。
他老老实实把全部说了，说喜欢刘家女才搅和了玉华县主的及笄礼，又坑了刘灿，也是因为知道刘灿对玉华县主爱慕，这会庆王府要截胡，他赶紧去找皇上。
皇上怎么说的，一个字不漏重复一遍。
卫国大长公主听到皇上说男子做事首要不要连累女子不能让长辈担心，她紧紧抿着嘴。
皇上心中有她这个姑母，首先想到的是她，她明白为何皇上今天一个字都没提康辉说的事，只是聊家常，说到晋王说到广陵。
皇上知道她的脾气，担心直接说了她会执拗，会更加反对康辉娶刘家女。
皇上让康辉抄写孝子经，是让他自己说。先让她明白骨肉至亲血脉亲情，再听康辉所说，不会犯脾气。
蔡康旭问道：“为何不直接给祖母说？”
“我怕祖母不愿意，再气着祖母了。”
“为何现在说了？”
“皇上让我抄写孝子经，我明白欺瞒祖母才会让祖母更加生气，我错了，我不该瞒着祖母。”
蔡康辉给卫国大长公主跪下，“对不起，是我错。”
卫国大长公主问道：“为何要娶刘家的？”
蔡康辉老老实实回答道：“刘妹妹会做菜，我在刘灿那吃过，我想着娶了刘妹妹以后孝敬祖母。”
卫国大长公主冷笑道：“蔡家缺厨娘？”
蔡康辉脸红，小声道：“刘妹妹长得好看，长在我心上了，眼睛会说话。”
卫国大长公主眼神迷离，当初她对兄长也是这么说，说蔡郎就是按照她心意长的，眼神里都是对她的爱意。
她回过神，厉声问道：“你们私定终身了？”
蔡康辉急忙摆手道：“没有，刘家谁都不知道，刘灿说他刘家女高攀不上皇亲国戚，庆王府要是提亲他祖母要把刘妹妹嫁到外省。我想着祖母同意我就找刘灿直说，让他问问他堂妹，愿意的话我对她好一辈子。”
卫国大长公主呵斥道：“滚回去抄孝子经，我不发话不能离开府里半步！”
蔡康辉不敢问祖母同意还是不同意，老老实实起来退出。
蔡康旭对卫国大长公主说道：“就是刘家的吧，广陵长公主能嫁刘家，蔡家有何看不上刘家的？”
卫国大长公主问道：“刘家会同意？”
她想的是刚才康辉说的刘家女不嫁皇亲国戚。
蔡康旭笑一声，“我蔡家如今不只是皇亲。”
卫国大长公主明白了，蔡家有长孙顶着，已经在朝廷站稳脚。
蔡康辉的亲事算是定下，卫国大长公主又问长孙，皇上怎么说了顾状元，还说以后听顾状元的。
蔡康旭说道：“我一直猜顾状元在外不止是游山玩水，皇上如此信任他，怎么会任由他四处闲逛？”
卫国大长公主听长孙说的和自己猜测一样，但她是刚才听了皇上说的才想到，以前她对顾状元的认为，就像外人说的一样。
看来她还是老了，又刚愎自用。
幸好蔡家有长孙。
她赞许的眼神，“皇上的意思是以后顾状元会入仕，康辉娶刘家女也好，他和刘灿玩得好，刘灿不仅是皇上的外甥，又是晋王世子的表哥。”
她的意思是晋王世子又是顾状元的外甥，康辉和这几人玩有益处而无坏处。
“顾状元入仕会直接辅佐太子，他是林大学士的学子，是林家女婿，又是晋王姐夫，加上自己状元身份，以后是太子身边第一人。祖母，晋王妃是顾状元唯一的嫡姐，以后就算不交往，也和蔼些。”
卫国大长公主汗颜，长孙以前暗示她几回，和晋王妃交往，可是她仗着是大长公主身份，看不上晋王，看不上晋王妃的贤惠，觉得她立不起来，给女子丢人。
现在更看不上，觉得晋王妃做些没身份的事。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顾状元要入仕，为何顾王妃要做那些事？如粗俗泼妇。”
她一下又想到顾家兄弟分家，“我明白了，顾状元要做纯臣，先把顾家抛开，晋王妃那里同样，她和晋王打成一团，成天吵吵闹闹，以后也没人想通过她交好顾状元。”
她呵呵两声，难怪顾家兄弟从不干涉晋王夫妻，按照顾状元对晋王妃的袒护，早打上晋王府了。
都是聪明人，只有自己还端着长辈的架子看不起这个那个的。
她见长孙没说话，知道长孙和自己想的一样。
“祖母，有关顾状元的事对别人一个字不能说，皇上虽然给祖母说了，也是考验我蔡家，考验我能不能再进一步。”
卫国大长公主点头道：“祖母知道利害关系，姑母就是老糊涂了，也知道顾状元是皇上逆鳞，虽然我也好奇，但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琢磨过此事。”
蔡康旭也想不通这事，不是因为顾状元的年龄在那放着，都要以为他是皇上私生子了。
“康辉的亲事让谁去提？”
卫国大长公主说道：“我亲自去，一是表达我蔡家的诚意，二是因为上回康辉对刘灿做的事道歉。”
她后悔，那一次就该亲自去刘家，不交恶交个好。
这次的事给她敲个警钟，以后不能任由自己脾气来做事。
难怪皇上对她说老了爱犯糊涂。
祖孙俩谁都没提庆王府，皇上嫌弃庆王府，他们也不必在意庆王府会如何。
皇上说蔡家有长孙指日可待，那也得看他蔡家如何做事。
顾心柔不知道卫国大长公主把她归为人精子之类，她那天从顾家庄子出来，琢磨公孙大家去哪里了。
真是和神人弟弟顾斯年是一类人，来无影去无踪。
回到府里，见晋王表情古里古怪，看她一眼又看一眼。
她玩笑道：“这么快又看上谁了？”
晋王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今的我，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一眼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