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字远舟,是他们大舅舅的嫡次子,是宋怀策的表弟也是宋怀筠的表哥。
叶子墨虽已是正五品步军尉,但只要休沐总是要找他们热闹一番。
他刚说完便见刚才还撇着脸的人,立刻捧着药喝了起来。
怕他呛到,宋怀策伸手在他身后抚了抚顺顺气。
“明日记得喊我。”
宋怀筠皱着眉拿出一个帕子压了压唇,他怕自吐出来。
这药果然跟之前一样苦,李老头明明不是答应他,给他换了那味极苦的药吗!
宋怀策见他皱眉就知道他苦了,便起身从桌上拿了块果脯递给他。
“那你晚上好好休息,不许再偷偷开窗,听见没有。”
宋怀策敲了敲桌子。
“知道了,你比娘还能念叨。”
宋怀筠小声嘀咕。
陈清漓坐在树上将房间里的情形看了个大差不差,就差一包瓜子嗑上了。
当暗卫的日子也不好过,基本上一整天除了吃饭都在固定的位置,简直太煎熬了。
刚开始陈清漓还觉得有意思,毕竟她从来没有上过树,但是时间长了就只剩枯燥。
宋怀筠因为身体原因不常出门,但是他也不闲着,陈清漓刚抱怨没意思,宋怀筠就闲不住的出门了。
听见其他人有了动静,陈清漓也跟着不断变换位置藏在了宋怀筠的四周。
“公子。”
康平把鱼食递到了宋怀筠手里,宋怀筠接过就开始往湖里洒。
旁人都是一小撮,他倒好直接一把一把的往里扔,康平见鱼肚子已经吃的圆滚滚有些不忍的低下了头,可别被撑死了,夫人最怕不吉利了。
所幸宋怀筠还有一丝良知,适时的收回了手,蔫蔫的靠在了木制栏杆上。
“公子可是不舒服了?”
康平小心翼翼的询问,就怕他听了心里不舒服。
宋怀筠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神情也是淡淡的,眼神涣散的不知在想什么。
坐了有一会儿,康平便不敢让他继续待了,公子的病刚好可别再生病了。
“公子,马上该用晚膳了,不如先回去吧?”康平弓着身子说道。
“嗯。”
宋怀筠倒不是因为康平的话,而是他又觉得枯燥了,再坐下去也是无趣。
因为这副身体的缘故,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京城了,就连京郊的落枫山也是一年前去的了。
陈清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不过这次她的身份虽离任务目标很近,但也可以说很远。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和宋怀筠竟然没有一句交流,就连照面也只有三两次。
难啊!
但是好在今晚不是陈清漓的值,到了时间她暗中跟暗一点了点头,便回自己房间里。
他们暗卫的房间在主屋的几面暗房里,通过机关才能进入,陈清漓的房间就在书房的书架后。
通过转动书架上的花瓶,书架就会往右平移,陈清漓走进房间书架自动回位,要不是她手快恐怕已是一片漆黑了。
房间倒是不算狭小有十平米左右,睡觉倒是够了,但其他的功能却是一概没有的。
她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夜深人静便出去吃饭了,按照她的作息这个时间其实也不算晚,因为才刚刚十点。
“小六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你可得多吃点。”
陈清漓刚走进吃饭的地方,就被一个男人揽住了肩膀。
说话的人是暗四,他这人最是喜欢嬉皮笑脸,一般经过训练的暗卫大多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这人心态怎么这么好。
陈清漓一抬肩将他的胳膊弄了下去,朝着红烧肉走了过去。
别的不说,这衡王府的伙食确实不错,他们六个人十个菜还是六荤四素,简直可以说是财大气粗了。
“小六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们的好妹妹了!”
暗四坐在她身边,一脸控诉的看着她。
原主和他们从小便被分配给了宋怀筠,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几个人平时确实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
陈清漓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站了一天你就不累吗?吃你的饭吧。”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在关心我。”
暗五看她开口说话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吃饭。
“明天暗四、暗五还有暗六你们出门保护公子,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保证公子平安回来!”
吃过饭,暗一还是交代了三人几句,这才放他们回去休息。
陈清漓回房间的路上路过宋怀筠的房间,见他屋子里还隐隐有光亮,便知道他这是怕黑了。
毕竟在原剧情里,他屋子里的蜡烛从未完全熄灭过,直至人生的终结。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陈清漓就睡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阿福叫她。
陈清漓从书架后走出来透过书房的窗户,便看到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谁懂!她可是一天能睡十个小时的人,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七个小时,这是真困。
但是没办法,还是得上值啊!
吃过早饭,陈清漓就又回到了昨天待的那棵大树上,这棵树枝繁叶茂直接把人挡了个严严实实,陈清漓坐了没一会儿就困了。
“阿福,我眯一会,有事喊我。”
陈清漓交代过阿福,就倚着树干开启了闭目养神,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便被阿福喊醒了。
“宿主,宋怀筠他们马上要出门了。”
随着阿福的声音,陈清漓睁开了眼睛,就见整个院子很是热闹。
昨天还是静悄悄的,今天虽然依旧没什么声音,但是肉眼可见的能看到人变多了,由此可见宋怀策对弟弟出门的重视。
“等我们出门的时候顺道去正堂看看,免得父母他们担心。”
宋怀筠点点头,只要能出门让他做什么都行。
“走吧,太晚远舟他们都到了。”
宋怀策转身出门往院外走去,宋怀筠也赶紧跟了上去。
怕走的太快宋怀筠会不舒服,宋怀策刻意放慢了脚步。
以前都是让他坐轿辇的,但是宋怀筠越大却越不愿意坐了,父母怕他多想郁结于心,便只能顺着他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