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沉吟片刻,终于对宁中则道:
“你和不易带她去灵堂里,顺便请定闲师太帮忙坐下镇。我马上再亲自去检查一遍酒水!”
宁中则说了声好,虽然知道杨雄修为高深,她还是又叮嘱了他注意安全。
两边分头行动,杨雄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酒窖,却正好见到一抹青影从那里一闪而过。
“什么人!”杨雄体内正反之气涌动,朝着那青影的方向掠了过去。
那青影竟不回头,他的身形越来越淡,突然消失在了附近。
“果然是天枫十四郎一派的忍术!”杨雄将碧木真气放出,在附近搜索了一番,见那人急速遁入了人群之中,当下朗声道:
“大家小心,有东瀛刺客混进来了!酒水千万不要喝!”
杨雄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他的内力何等深厚,整个玉女峰到山腰的各门派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少无酒不欢的江湖豪客本来已经将目光望向了正在搬运酒坛的华山弟子,闻言吓了一跳,赶紧离那些华山弟子远远的。
有些手里已经拿着酒碗的饕客更是浑身一颤,赶紧将酒泼得老远。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雄如猛虎般奔向那片人群,一位青袍男子突然在那里出现了。
他的袖中突然出现了两把短剑,招式毒辣又诡异,好像两条毒蛇般刺向杨雄。
杨雄洒然一笑,他的右手不知道何时一弯一曲,好像游龙一般,竟然比毒蛇还要灵动。
杨雄的左手则曲指连弹,数缕玄冰真气在弹指神通的加持下,直扑青袍男子的周身穴道。
青袍男子将两把短剑一收,突然转到了一名武林人士的身后,对着他就是一推。
那武林人士大骇,忙喊道:
“杨公子饶命!”
杨雄暗叹一口气,在这种大好日子下,他不得不考虑华山派的声誉,只好右手一拂,将左手的玄冰真气扑散在空中。
就是这么一耽搁,那青袍男子已经三跳两跳奔向了灵堂的方向。
“中则小心!”杨雄紧追青袍男子而去,他当然能看出这青袍男子的目标是宁中则手上的石观音。
宁中则面现坚毅之色, 右手拔剑出鞘,使用了灵犀一剑的剑意。
她这段时间苦练的成果展示了出来,在带着一人的前提下仍然将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青袍男子的两把毒蛇般的短剑一举之间竟然竟不了全功。
青袍男子见杨雄离得越来越近,而灵堂里一位面色严肃的女尼也扑了过来,他急中生智喝道:
“看招!”
他的袖中突然飞出了一股中人欲呕的绿雾。
宁中则和定闲师太不得不暂时闭住了口鼻,她们的真气流动也因此慢了一拍。
青袍男子借机冲向石观音,他的右手猛地一拍,狂暴的真气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将宁中则的长剑荡在了一边。
青袍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情,似乎看到了自己救下石观音后施展遁术成功离开的美好景象。
就在此时,却听远方杨雄冷冷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随着这个声音,杨雄双手疾弹,好像雨打琵琶一般的密集气浪涌了过来。
无数薄如蝉翼般的冰片将青袍男子淹没了。
“这……这是什么?”青袍男子大惑不解,他并不认为这种冰片能够奈何得了自己。
就在他原式不改的一息之后,他只觉得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一阵冰凉,好像有调皮的小孩子往他身上洒冰水一般。
跟着他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冷,好冷!”自从修为大成以后寒暑不侵的他竟然再次体会到了常人的感觉。
冷战之后,他突然感觉全身都痒了起来。
“痒,好痒!”青袍男子撕心裂肺般叫了起来,原本英俊无比的面容竟然变得比魔鬼还要难看。
他躺在地上打滚,恨不能将自己全身的肌肤全部撕烂,叫得好像杀猪一般,却又比那还难听数倍。
叫了几声后,他又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山崖,在山壁上疯狂地嘶吼,那里的顽石被他撞了个稀巴烂,头皮却夷然无损。
观礼的众门派武林人士见状相顾骇然,他们不知道杨雄用了什么手段,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受到一样的对待。
杨雄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与我为敌,就当这般生不如死!与华山派为友,我将护他平安。”
他本来在武林中的声名就是毁誉参半,自然不会在乎这点虚名,借着这个机会正好与华山派一唱红脸一唱白脸,否则就算宁中则修为还不算,也不免会有人想要对华山派动歪心思。
宁中则面现不忍之色,却没有说任何话,她当然明白杨雄的苦心。
杨雄示威完毕,又命茅不易搬过一坛酒来,他微微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毒辣之处,当下随手从灵兽腰带里取出一只兔子,喂了它一小口酒。
在众人好奇和不解的目光中,却见那兔子的皮毛好像被吹了气一般越胀越大,接着“嘭”地一声爆炸了开来。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此物乃是极其罕见的重水,只要一滴就能将身体彻底压碎,爆裂而亡可谓惨不忍睹。众位莫非还会认为我下手狠毒吗?”
众武林豪客见状对那青袍男子的少许同情之色已经化为了愤恨之色,他们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今日没有中招,否则祭典之会又不知道要增加多少亡魂。
当下杨雄问青袍男子:
“西门灵当然不是你的真名。你为了救石观音也算煞费苦心了,说出你的名字和身份,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痛快的!”
青袍男子惨笑道:
“我南宫灵今日来到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死则死已,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此话一出,众武林豪客中有些人恍然大悟议论道:
“原来他就是南宫灵!石观音的孽种!”
“是啊是啊,果然和他母亲一样狠毒,今日皆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哼,千刀万剐都算是便宜他了!”
杨雄看着石观音毫无悲痛之情的面容,对着南宫灵叹息道:
“南宫灵啊南宫灵,你要怪就怪你找了个将你当作工具人一般的母亲吧!”
他见对方也算是个人物,当下大手一挥,龙象般若功加持下的力气何等之巨,直接将南宫灵的头骨拍了个稀碎。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雄又将石观音斩杀祭奠了众华山的门人,由于众豪客已经对酒菜等物有了阴影,当下只好说声招待不周,让众武林人士各自去了。
定闲师太走在最后面,她看着杨雄和宁中则,叹了口气终于说道:
“贫尼这话也许杨施主不爱听,得饶人处且饶人,首恶既除也就是了。”
杨雄应了声是,他心中怎么想却是不得而知了。
等到众人退去后,茅不易等人正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酒水,杨雄却笑着说道:
“砒霜虽然毒,用好了也能治病。人参虽然补气,用坏了也会伤身。这重水也是一样,如果用在正途上也是难得的材料。”
他将众酒坛收进储物袋里,又在南宫灵身上找到了一个样式古怪的瓶子,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是剩余的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