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继东得知夏红梅和陈玲玲失踪的消息赶回来时,已经是她们失踪后的一周了。
眼看就要过年,景阳村却因为有人口失踪的事人心惶惶。
之前是传乔知夏失踪了,结果是她在果园里摘桃子,闹了个误会。
没想到陈家母女又不见了,村里起初没人在意,直到三天都没见到人,这才全村找了起来。
结果把村里村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
陈文革参加培训去了,陈继东在县城和几个之前的兄弟一起合伙做起了小生意,直到一周后才联系上人。
王若秋抱着儿子在家急得直哭,要不是她那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嘴角,还真像是有多难过一样。
公安已经立案,具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谁也说不准。
只有乔知夏知道,进了那个村子,她们到死也别想再回来……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陈玲玲和夏红梅终于被送到了距离景阳村三千多公里外的一座封闭落后的小山村。
这里经济落后,交通闭塞,村里人的思想腐朽而封建。
女人在这里就是传宗接代伺候男人的,因为他们重男轻女,大部分女婴都被扼杀在了降生时,所以这里男多女少。
甚至衍生出了一妻多夫的习俗。
一个女孩可能是一个家庭里所有男人的泄欲工具。
陈玲玲被卖到了一户家里有四兄弟的人家,前年他们的母亲病死,家里就剩下四兄弟和一个老父亲。
按照习俗,四兄弟都会是她的丈夫。
她看着四个又黑又臭的男人,吓得惊声尖叫,转身就要逃跑,可却被两棍子打断了一条腿,然后用绳子栓了起来,当晚就和四位新郎完成了洞房。
而夏红梅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和四十出头差不多。
在这个缺女人的村子里,她也不会被嫌弃,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光棍看中了她,将他买了回去。
这个老光棍性格古怪,一身怪癖,夏红梅当晚的惨叫堪比杀猪声……
转眼又到过年的时候,乔知夏在省城的公司已经正式开始运营。
徐晓兰现在是景阳集团的销售经理,下面销售部门聘请了近三十名销售人员,开始将景阳的产品推向全国。
季平安担任市场部经理,把关长期市场战略规划和年度实施计划的制订、?新产品的规划等。
乔初冬则担任了财务主管,掌管公司的财政大权。
至于其他部门也在一步步规划完善。
有了专业的团队各自负责相关的工作后,她只需要在重大决策上把关签字就行。
她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障原材料供应,不断更新新产品。
她过年前抽空带着爸妈去了趟省城,一是去参观了她的公司,二是圆一个去城里办喜酒的谎。
她现在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但因为宽松的袄子很好的遮住了肚子,所以并不明显。
除了几位关系亲近的亲戚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
他们在省城待了五天,在过年前三天才回了景阳村。
这趟进城又让乔新国两口子长了不少见识,开了大眼界,两人身上已经基本看不见从前的自卑与怯弱。
乔初冬和徐晓兰同样也跟他们一起回来过年了。
乔家的新房子让徐晓兰眼前一亮,最让她吃惊的是庭院里那争相竞放的双色玫瑰。
景阳村虽然不是北方,但也不是南方,这里四季分明,冬天的气温也会在零下几度。
那样娇弱的玫瑰是怎么扛住严寒而不凋零的?
徐晓兰羡慕感叹:“知知,我发现你就是那啥?种啥得啥,养啥啥发……所以这玫瑰我能摘一束吗?”
“不能。”乔知夏拒绝得干脆。
“(ˉ▽ ̄~) 切~~小气!那肚子里的宝宝能认我当干妈吗?”徐晓兰眨巴着美目。
“只要红包够厚,这个可以有。”
“这要取决于老板给不给涨薪了哇……”徐晓兰把耳朵贴到乔知夏隆起的肚子上,清晰的感受到了宝宝的胎动。
一时激动得不行,直呼她干宝宝在踢她。
前几天刚得知乔知夏怀孕时,徐晓兰整个人都傻了,但是她很快就猜到了是两人醉酒那晚出的事。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对这个孩子负责,毕竟是她劝乔知夏喝酒的,还把她给弄丢了一夜。
她很支持乔知夏自己养孩子的决定,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是对乔知夏目前的经济条件来说并不是难事。
男人可以没有,养个孩子来体验一下当妈的乐趣,再给自己的生命留下延续的种子,有钱有娃没男人,简直完美。
不得不说,有些人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无关其他,是因为思想上的高度契合。
新房子里的第一个新年过得仍旧热闹,李爱珍准备了窗花和对联,乔新国还专门买了一卦一百响的鞭炮。
这些东西,往年过年他们都舍不得钱买,就算买鞭炮也是和人合伙买一小卦。
今年是新居,经济也好了,可以过个热闹年。
过年这天下起了雪,乔新国在贴春联,乔知夏姐妹在厨房给妈妈打下手,徐晓兰陪着丫丫在院子里玩外公做的玩具滑滑车。
车轮碾过刚才落地的雪花,在院子里留下两道车轮印。
厨房里,乔知夏看着妈妈准备的过年菜,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
什么老母鸡炖猪肚,糖醋鱼,韭菜炒河虾,粉蒸肉,五香卤牛肉……就是没一道开胃的菜。
“妈,我想吃火锅,狠辣的那种。”
她话音一落,不出意外的收获了一道来自母亲的白眼。
“你当怀个孩子闹着玩儿呢?吃火锅那东西会生胎火,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会长一脸的火疹子。”
“可我不想吃这些清淡的,我就想吃点辣的。”
“再坚持两年吧,过两年就能吃辣的了。”
“为什么是两年?不是五个月?”
“你不坐月子,不喂奶啊?”
妈妈一句话把乔知夏整沉默了,她真没想到要个孩子还得牺牲那么多。
“姐,你当时怀丫丫也是什么都不能吃吗?”乔知夏有些郁闷地问。
乔初冬淡淡一笑:“差不多,但我那时候是想吃酸的和甜的。”
乔知夏坐在灶前添柴:“不是说酸儿辣女吗?看来凭口味看男女并不准的。”
“我怀你们的时候就一时想吃酸的,又想吃辣的,偶尔还想吃甜的,所以口味看不出啥。”李爱珍一边麻利的盖上蒸笼盖,一边说。
“你想要生女儿还是儿子?”乔初冬坐过去问。
乔知夏笑得天真:“傻子才做选择,如果可以,我全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