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雾气混合着alpha浓郁的气息充斥室内。
沈佑往下沉，唇以下没入水中。
闭眼，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浮现眼前。
车辆颠簸，青年不自觉的靠近，温度升高；
窗外霓虹灯光闪烁，他睫毛颤抖，小声说：“不想回家，我们去酒店吧。”；
站在酒店大堂，说“我们……一间就够了吧？”时，躲闪的目光，说话的人对于这句话的杀伤力毫不知情。
最让人感到煎熬的，是进入房间后的情况。
关门开灯。
沈佑让对方坐在玄关的软凳上，低头给他脱了鞋袜。
“我要洗澡。”林煜看着自己的脚踝被人握住，慢吞吞说，“我好像喝多了，不过我不会发酒疯的，沈佑，你放心。”
沈佑压根不信酒鬼的话，懒洋洋应着：“你最好是。”
“你、不信我啊？”林煜好像有点着急，一个字一个字强调，“我真的，还qin——清醒。”
前后鼻音都不分了。
沈佑抬眼。
林煜喝的那杯酒度数过高，因为太急，一开始并没感觉。
现在酒气慢慢上来，将他的耳根和白皙脸颊染成诱人的粉。
而他浑然不觉，低着头，慢吞吞解自己的衣扣，却因为手脚发软，怎么都解不开。
他有点烦了，双手抓住衬衫下摆，一把往上拽。
但脱到一半，动作就卡住了。
衬衫蒙住脸和手臂，他整个人跟被裹住的蚕蛹一样，只能无力地扭动。
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欲哭无泪的语气里，能感受到他的尴尬：“沈佑……我卡住了……”
“不是没醉吗？”
沈佑挑眉。
视线落在对方白皙的腰身。
因为着急，呼吸急促。
皮肤也泛起粉。
喉结滚动，沈佑别开脸。
林煜自己试了一会，差点从凳子上滚下去，好在沈佑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更丢人。
叹了口气，沈佑伸手帮他把上衣脱了，让他站着别动，去浴室给他放了洗澡水。
出来一看，林煜又把衣服套回去了，穿着就要进浴室。
沈佑：“……”
沈佑靠着墙，双手环抱：“喂。”
“嗯？”林煜顿住，转过头，懵懂地眨眨眼睛，“什么？”
“洗澡别穿。”沈佑别开脸，“自己脱。”
“……哦。”
林煜点头，脱了裤子，在沈佑没反应过来之前，穿着衬衫就坐进浴缸。
衬衫遇水，变成半透明。
沈佑：“……”
偏偏，他还毫无知觉地看过来，眸子微眯：“怎么了？”
“操。”
水声哗啦。
沈佑从浴缸中起身。
水珠从青年冷白紧实的皮肤表面滚落，顺着瓷砖蔓延，如同细小的河流。
沈佑拧开花洒，调成冷水。
*
七点五十九分，林煜瞳孔靠近打卡器。
几秒后，打卡器“滴”一声，跳出【打卡成功】四个字。
林煜松了口气。
“林主任，你今天这么晚啊？”
身后传来赵组长调侃的声音。
林煜来不及反应，赵组长凑过来，赶在最后一分钟打了个卡。
“还好还好，赶上了，不然又得扣钱。”赵组长拍拍心口。
想到赵组长一个月里半个月迟到的记录，林煜说：“你也早一点，共事这么久，我都没见你拿过全勤。”
“没办法啊，懒得起床。”赵组长跟他并排走进医院，转头打量林煜，嘴角翘起八卦的笑，“我是常态，你呢？你这个从不迟到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是跟上次那个小美女出去，嗯嗯嗯~然后沉迷温柔乡吧？”
“没有的事，我跟她只是朋友。”林煜神色淡淡。
赵组长了然：“哦我懂了，你跟别人过了一个充实的夜晚~可怜的小美女，我都为她心碎了。”
“……”
脑中不自觉浮现沈佑的脸。
林煜脚步一顿，不太自然地推开她八卦的脸：“上班时间，别八卦。”
看着他微红的耳根，赵组长眉毛挑了挑：“可以啊，林主任，深藏不露~是omega还是alpha？谁这么厉害拿下我们医院高岭之花了？”
“什么高岭之花？”
旁边传来一道男声。
林煜朝旁边转头，才发现韩止不知什时候从旁边的科室走出来。
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赵组长笑笑：“没什么，就说林主任帅，是我们医院高岭之花，不知道谁那么好运气能跟他在一起。”
韩止挑眉，视线直勾勾落在林煜身上：“是吗？”
他的视线盯地太紧，林煜眉心轻皱，感觉不太舒服，表情淡下来。
“我先去办公室了。”林煜跟赵组长说了一声，转身往另一边走。
但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
“阿煜。”韩止从后面追上来，跟他并排走，“你昨天晚上不在家？我找你没看见人。”
“嗯，有点事。”林煜说。
韩止盯着他的表情，问：“你跟那个叫秦曼的omega出去约会了？”
这么直白的质疑，就是沈佑都没问过。
林煜眉心微皱：“你调查她？”
“不是，她在第二城区都出名了，你不知道？”韩止以为他们刚认识，有些急道，“她隔三差五的就换对象，那一片的beta都被她伤透了心，这种喜欢骗人感情的……”
“正常分手也算骗吗？”林煜打断他的话，不咸不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再说，韩学长你是alpha，不会有被她骗的机会。”
“我这不是怕你被她骗了感情吗？”
“那算我倒霉。”林煜笑笑。
他不打算跟韩止说自己昨晚跟谁一起度过，关系一般的同事或者前后辈，没必要讨论这些。
韩止闻言，知道他是有些不高兴了，也有些不爽。
说几句而已，至于吗？
韩止有些郁闷，视线扫过林煜腰身。
青年进医院后就脱了外套。
水蓝色衬衫扎进裤子里，腰带勒出一节纤细有力的弧度。
看得人怪心痒的。
要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omega给截胡，那可就亏大了。
韩止的视线忍不住在林煜身上打转，还想问更多细节，但林煜已经停下脚步。
修长指节搭在办公室门前，林煜侧身，神色疏离：“我要工作了。”
这就是赶人的态度了。
看样子不想跟他多聊。
韩止一阵烦躁，想到早上接到的通知，更是不爽。
他抓抓头发：“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蓝豹生物你知道吗？”
林煜想了想，记起来是严铮哥哥的公司，和林家也有合作，点了点头：“嗯。”
“我爸跟他们在研究一个新的医疗器械，提高信息素感知方面的。”韩止叹了口气，“我以后也要接我爸班的，要跟他一起过去商谈，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
林煜：“……”
什么叫“陪你”？
大家都在医院上班，这能叫陪？
那这么说，他每个工作日都在陪全医院的人。
不过韩止说话一直有点奇怪，林煜也懒得咬文嚼字，只当那个他是在跟自己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韩伯父打电话来让他关照过韩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我知道了。”林煜点头，“你的工作我会安排人交接的，别担心。”
见他态度并不排斥，韩止松了口气。
正要转身离开，又听林煜出声叫住他。
“对了，学长。”林煜说，“工作场合，称呼我的职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