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老嬷嬷,他一步步走近晕死过去的白露,再次挥刀,砍下了白露的另一条胳膊。
“啊!!”白露被痛醒,看见眼前如恶魔的齐祯,拼命摇着头往后退。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齐祯慢慢逼近,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朕自然不脏,脏的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居然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白露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既然,你这么喜欢往冷宫跑,那你就住在这里。”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露的腿上,“没了这腿,你就不会跑了。”
白露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还有很多点子!我会助你一统天下,你不能这样对我!”
齐祯勾唇:“若留着你,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知道朕秘密的人。但你又帮了朕良多,朕还是会留你一命。”
“你的双手,是因为擅自抱朕而被废。你的腿,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而被废,朕向来赏罚分明。”
说完,在白露惊恐的目光中,他举起了刀。
“不要不要!!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在夜里格外渗人。
“杀我吧!杀了我!”白露仰面躺在地上,没了四肢,如同怪物。
她宁愿死,也不要做人彘!
可她死不了,连晕过去也会被痛醒。
齐祯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他蹲下身,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带着柔柔笑意,“没了手,不能写,可你还会说,那朕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白露尖叫:“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齐祯,杀了我!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
齐祯摇了摇头,声音极其温柔,“朕怎么舍得杀你呢?你不是说过会永远陪着朕吗?乖,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白露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拼命挣扎。
“齐祯,你这个怪物!你这个野种!你不得好死!你弑父弑母,你不得好……啊!!”
一条带血的舌头飞了出去。
齐祯笑着站起身:“清净多了。”
他大声道:“拿个瓮进来!”
很快,门外的侍卫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瓮进来。
剩下的齐祯没让手下帮忙,从袖袋里拿出一瓶药亲自洒在白露四肢的伤口上,又捏着她的下巴,倒了一些进她的口中,鲜血慢慢凝住。
他欣赏了一会儿,提着白露的长发,把她放进了瓮中。
“把这二人分开关起来。”
侍卫架着老嬷嬷出去了。
做完一切,齐祯朝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吩咐道:“把贴身伺候云妃的宫人都处理了!”
“是!”
屋内的白露已是满面鲜血和泪水,只能发出‘啊啊’声。
这一夜,如此漫长。
她现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在齐祯心里是不同的。
如今,她深刻的意识到齐祯就是个怪物!他喜欢鲜血,喜欢让让人生不如死。
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怪物!
白露心底悔不当初,都怪她自己的贪心。
她明明可以躲在后宫做个透明人,可偏偏仗着自己的几分小聪明,想要登上高位。
前世明明那般顺风顺水,为何今生她会落到如此地步!
程云歌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响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白露,你这个贱人!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让我变成了这样!」
白露默默地流着泪,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生在一个人人平等、和平开明的国家,为了钱,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她来到这里,被系统支配着,最后又被系统抛弃。
程云歌用各种恶毒的话诅咒着白露,骂够了白露,又开始咒骂齐祯、程九鸢……
「程云歌,你为何要跟程九鸢争?」
若不是她要与程九鸢这个天选之女争,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为何?她凭什么生来就是嫡女,明明我出生时才是相府嫡女!是她母亲突然冒出来,我姨娘从妻贬为妾,是她占了我的嫡女之位!」
「凭什么她处处强过我!我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你说过会帮我。我才把身体交给你!你呢!你如今让我变成了人彘!!!」
「那你把你的身体拿回去吧。」
「你想都别想!」
如今她拿回身体,除了承受剧痛折磨外,什么也做不了。
屋子里,昏暗潮湿。
那只巨大的瓮,只露了一颗脑袋在外,脸上都是鲜血,那双眼偶尔转动一下,格外渗人。
瓮中的身子里,两个灵魂在不停的互骂……
齐祯回到寝殿,沐浴了好几遍,才出来便听侍卫禀告,说云妃的贴身侍女翠萝不知所踪。
“给朕找!”
这个婢女问题很大,她是程云歌的心腹,却能事先逃离,定是知晓些内情。
他不是先皇亲生子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只是,一日、两日……半月过去,这个婢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前方战场也胶着着,这一僵持,便到了年底。
再这样耗下去,再多的粮草也不够了。
齐祯心底着急,他真是小看了东陵。
听说消失了十多年的静塞军突然冒了出来,再加上玄甲军,北齐久攻不下。
齐祯一扔军报,怒道:“玄甲军?玄甲军不就是花架子吗?”
“皇上,这玄甲军在卫天旷手里的时候,那只是跟咱们做做样子。可今时不同往日,没想到这短短一年多,玄甲军就脱胎换骨了,战力强悍。”
齐祯皱眉:“那玄甲军新的将领叫、叫……”
“江岫白!”
“对,用以前收买卫天旷那一套手段试试。”
“咱们的人试过了,没用。”
齐祯一拍桌,胸膛上下起伏。
“殿下,东陵这块骨头咱们北齐一人是啃不动,但可以找帮手啊。”有大臣提议道。
齐祯思索一瞬,觉得有道理。
“朕这就修书给北凛。”
“北凛确实是最好的选择,那是先皇后的故国。”
提到先皇后,无人注意到齐祯的眸中厌恶一闪而过。
如今北凛的国君是他亲外祖父,而真正掌权之人乃是太子秦丘冥,他还得喊秦丘冥一声舅舅。
以前他母后在世时,秦丘冥还来过北齐,自从母后离世,他就没再来。
只要他许之以利,不怕秦丘冥不动心。
没多久,齐祯就收到了北凛回信,
秦丘冥果然也是个有野心之人,但他也是极为慎重,回信说不久会亲自来北齐与他商议。
齐祯勾唇,找来心腹商议着该如何与北凛结盟。
北凛太子出使北齐一事,楚珩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夜里,夫妻二人窗前对弈。
“北齐若是与北凛结盟,怕是有些棘手。”程九鸢落下一子,缓缓开口。
“若说齐祯是头恶狼,那秦丘冥便是猛虎,确实有些棘手。不过这盟也不是那般好结的。”
“这二人皆是野心勃勃之人,一山不容二虎,咱们可以从这一点着手。”程九鸢道。
楚珩赞赏道:“鸢儿果然聪慧无双,这齐祯与秦丘冥虽然是甥舅关系,但国家利益面前,亲情就太不够用了。北凛还在北齐以北,北凛与东陵之间隔着个北齐,这便是个大问题。”
程九鸢稍稍放心下来:“秦丘冥不是傻子,他不会允许另一头野心勃勃的狼壮大自己。”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就算要结盟,也是好几个月后的事。年节将近,鸢儿想去姑苏过年节吗?”
“自然。”
“那好,咱们就去姑苏。”
“那你的朝政……”
“有裴相在,无碍。”
程九鸢勾唇一笑,“那大表哥岂不是不能回姑苏了?”
“等年节后,他再回去。”
“你也别老欺负大表哥。”
“你大表哥可是人精,谁能欺负得了他啊。”
楚珩放下棋子,看了看窗外,走上前弯腰抱起她大步朝床榻走去。
“别心疼你大表哥,夜已深, 心疼心疼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