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建东立马派人去警校找那只簪子，经过对比，发现跟她说的吻合。
赵晓丹微微松了口气，又接着道。
“还有那单明，他除了脖子那里被我挠了一下外，大腿上还被我戳了一下，他人要是还在警局，你们也可以找人去验一下。”
“而且，程晨和游白死的那天晚上，我都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不可能是凶手。”
“再说了，我的体能测试不过刚过及格线，根本没有力气将程晨那样的大高个吊到梁上。”
正因为这一点，这也是大家一开始更倾向于凶手是男性的可能。
但是，今天发现，像单明这样的伪君子，在少数女生群里还是挺招人恨的。
虽然警校校规森严，保不齐他们还真干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比起那些被霸凌的人，被侵犯的女生可能更想让他们死。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审讯，赵晓丹咬死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吓唬一下席朋，为自己出口恶气。
坚决不承认游白和程晨的死和她有关。
“难道她真不是凶手？”卫建东撸着脑袋上仅剩的那几根毛，“那咱们引蛇出洞不是引了个寂寞？”
而且，被这么一闹，凶手肯定知道席朋席锐和李得都没事，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还会再找机会杀他们。
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
小李顺手接起。
“喂？是市刑侦大队吗？我是牛莉莉的爸爸，我女儿今天回榕城了，是你们来家里一趟，还是我让她自己过去？”
小李飞快看了卫建东一眼，用口型跟他说牛莉莉回来了。
卫建东朝他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小李心领神会。
说道：“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牛莉莉是典型的东方美人，一袭雪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又黑密，用一根丝带松松挽起，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浓浓的艺术气息。
跟中学时那个满脸痘痘眼神胆怯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来的是沈楠枝和杨漫青。
没办法，整个队伍伤了一半，只有她伤得稍微轻点。
杨漫青因为当时没跟着行动，所以，她幸免于难。
“两位警官里面请，你们的来意我爸妈都跟我说过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她给她们倒上两杯茶后，便拉了张椅子坐在她们对面。
那态度是相当的配合。
沈楠枝问：“初中霸凌你的游白和程晨都死了，你知道吗？”
牛莉莉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便笑出了声。
“这两个祸害终于遭报应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行侠仗义做的好事？”
沈楠枝将从程晨手机上下载下来的那个视频递到她面前。
“你知道这视频是谁拍的吗？”
牛莉莉握着她的手机，将那个视频从头看到尾，看得很是认真。
末了，她将手机还给沈楠枝，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这视频里被打断鼻梁的男生，这肯定是他的人拍的。”
沈楠枝想，她要是能找到萧天佑，她还问她做什么？
“那程晨他们当年霸凌你们的时候，有用过鞭炮之类的东西吗？”
牛莉莉摇头：“别人我不清楚，但我是天天被按在那臭水塘里，后来我凭借着自己跑得快这个长处，避开了他们无数次。”
“至于他们还对别人做过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那个叫秦阳的，直接被他们逼出了抑郁症，在学校割了腕，虽然抢救回来了，后来还是吃安眠药死了。”
“这帮人是真不做人，人家都转学了，他们还追着人家不放，后来他们学校就提高了监管力度，非本校的人不能入内。”
一直没说话的杨漫青突然开口道。
“听说你们去月城写生了，能让我看看都画了什么吗？”
牛莉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拿了她的画。
“画得不太好，你们不要笑我。”
杨漫青接过她的画纸，仔细观摩了起来。
画一共有三幅。
一幅是月城之巅的日出。
一幅是从山下往下俯瞰的风景，一望无际的水田，郁郁葱葱。
一幅是月城车站，直将上下列车的氛围感画得惟妙惟肖。
杨漫青将画纸还给她，礼貌性的夸了一句。
“画得很生动，看来牛小姐很有天份。”
牛莉莉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比起其他同学，我这只能算献丑。”
杨漫青又问了。
“你们拍了照片吗？有没有带帐篷上去过夜？”
牛莉莉摇头。
“我们老师不喜欢拍照，我们住的是山顶的酒店，没带帐篷，因为，光是背着这些画具上山就够呛了，再背点帐篷，怕是上不到山顶我们就得累趴下了。”
沈楠枝见问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从牛家出来，杨漫青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气，感叹一句。
“又要下雨了，快回车上吧。”
坐进车内，沈楠枝问。
“青姐，牛莉莉的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杨漫青掏出手机，将某个朋友刚发给她的视频转发给了沈楠枝。
“这是我朋友刚在月城之巅半山腰下拍的。”
沈楠枝仔细将视频看了一遍，说道。
“月城之巅封山了？”
视频里是月城之巅的半山腰，那里明显拉了根条幅，告知大家因为天气原因，上山危险，所以暂时封闭道路。
“我朋友问过当地的人了，说那里封了最少有大半个月了，所以，牛莉莉他们是不可能上到山顶去写生的。”
“我还特地问她，有没有拍照，她居然说她老师不喜欢，可是，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哪怕不拍合照，拍点风景总是可以的吧？”
“而且，她居然还说他们住的是酒店，但凡多关注一下月城的消息就知道，山顶那座酒店早就倒闭了，想要看日出，只能自带帐篷。”
沈楠枝蹙眉：“你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去过月城之巅，那她为什么要说这种很容易就被拆穿的谎？”
杨漫青缓缓将车子开出停车位，说道。
“也许，她是故意的。”
沈楠枝偏了偏头：“走，去会会她那个美术老师。”